“嘖,這個聶良很剛啊。”
薑芃姬數次派遣斥候探查消息,幾乎沒實質性的收獲,不少斥候還因為暴露身份而被誅殺。
要知道薑芃姬帳下斥候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哪怕被敵人發現蹤跡,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扭頭就逃。這種情況下沒能逃掉,隻能說聶良方麵的態度很強硬,不肯放過一個敵方斥候。
亓官讓搖著玉扇道,“根據斥候陸續傳回的消息來看,聶良近些日子準備動手了。”
薑芃姬托腮道,“他不動手,我們也要動手,有什麼區彆呢?”
正說著,帳外有人通稟,薑芃姬連忙讓對方進來。
“這次又有什麼消息?”
她將布帛抖開,一目十行看了過去。
亓官讓以目光詢問,薑芃姬一邊將布帛遞給他,一邊道,“這消息雖然不是前線的,不過也與聶氏有莫大乾係。一隊斥候發現聶氏後方有百餘人馬朝聶營方向靠近,身份神秘。”
薑芃姬轉述的時候,亓官讓將布帛內容逐字逐句默讀一遍。
為防止暴露身份,斥候不能靠得太接近,隻能藏在高山密林間小心觀察。根據豐富的經驗,他們通過敵方人馬行路留下的馬蹄、腳印、殘留食物以及篝火,大致摸清敵人的規模。
隻可惜,因為條件限製,他們沒能弄清楚敵人的身份。
亓官讓將那張布帛折疊整齊,問道,“主公心中可有眉目了?”
根據斥候傳回的消息,這列人馬規模不大,僅有百餘人,但每個護衛都是士族精心培養的部曲,不止作戰經驗豐富,偵查與反偵察的能力也極強。若非如此,斥候還能靠得更近一些。
部曲,這個群體不同於尋常士兵,本質上更像是私人豢養的私兵。
薑芃姬當年也養了不少部曲,還成了她征戰天下的原始資本。
“看情形,這應該是聶氏養的部曲。聶氏派遣百餘精銳護衛左右,不知他們護送的是什麼人。”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眉頭,“斥候說坐在馬車內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
亓官讓道,“這個節骨眼,多半是聶良的心腹或者直係親眷了。”
薑芃姬笑道,“不論是什麼身份,派人試探虛實不就知道了?這列人馬為求穩妥,專挑偏僻清淨的鄉野小道,哪怕為此繞上遠路也甘願。磨磨蹭蹭的,倒是方便我們行事——”
她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趁夜派了百餘人悄悄繞開聶營耳目,打算攔截那一行人。
因為夜間行路困難,哪怕聶清等人趕時間也不好逞強,隻能派人辟出一片地方暫作休整。出於謹慎,守夜的部曲都是輪班倒的,三撥人分彆守上中下三個時間段,儘可能保留精力。
為了降低目標,聶清和聶洋同坐一輛馬車,二人吃住皆在一起。
聶清對這個堂弟極為照顧,一路上更是各種遷就,瞧得係統都“心軟”了。
【他待你這麼好,你日後可會因此心軟?】
聶洋半闔眼眸,黑夜之中,他勉強能瞧見躺在身邊的聶清的輪廓,心情格外平靜。
他在內心譏誚地道,【你伴我多年,可要哪日你礙手礙腳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也變相回答了係統的問題。
不等係統回答,聶洋慵懶地道,【夜深了,你莫要煩我。】
係統:【……】
它就說嘛,隨著聶洋越來越大,野心膨脹的同時越發不受管教了,居然還敢威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