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聶洋試圖說話,聲音喑啞至極,嗓子更是火燒火燎得疼。
“阿洋昨夜做了什麼噩夢,為兄怎麼喚你都喚不醒。”聶清瞧堂弟這個模樣,心疼得不行。
聶洋當然不能如實說來,他現在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讓他羞憤而厭惡。
他居然屈服一個妖孽的脅迫,實在是奇恥大辱。
聶洋道,“小弟……咳咳,小弟也不知,隻記得……那是極為可怖的夢……”
聶清見堂弟麵上全是殘留的恐懼,不忍深究。
他轉移話題道,“父親已經派兵接應我們了,前方就是大營,阿洋莫怕。”
聶清輕拍對方的脊背,用哄小孩兒的口吻安撫他。
聶洋疲倦閉上眸子,任由自己靠著聶清的肩頭。
倘若聶清沒有攔了他的路,聶洋倒是樂意有這麼一個體貼細致的兄長照拂自個兒。
因為聶洋情況不好,聶清沒讓他下馬車,稍作休整便隨同衛応去見父親聶良。
聶良那頭已經知道兒子半夜被敵人偷襲、險些喪命的事情。
一時間,心頭的怒火和憂慮並存,二者攻心,聶良險些厥了過去。
直至瞧見聶清,心頭才好受了些。
聶清瞧見父親第一眼就被驚到了,這才多會兒不見,父親竟然消瘦這麼多?儘管父親雙眸銳利依舊,眼底的青黑卻似散不開的青墨,那張臉也蒼白得不似活人,雙唇浮著點點青色。
聶清當即行了大禮,雙目微紅。
聶良冷淡地道,“多大人了,還似三歲小兒那般愛哭鬨?如此不穩重,為父如何放心?”
聶清垂首遮掩淚意。
聶良道,“為父聽了你昨夜的經曆,你倒是穩重,這點做得不錯。”
哪怕幫不上忙也絕不添亂,謹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貿然將自己置身危險環境。擊退敵人之後,聶清的處理方法也相當周全,這讓聶良有些感慨,同時還很欣慰。
隻可惜,聶清還是太年輕了。
一旦他不在了,聶清如何穩得住搖搖欲墜的聶氏,如何鎮得住周遭的魑魅魍魎?
思及此,聶良就倍感頭疼。
父子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聶良將兒子打發下去,喉間湧上一陣甜腥味。
他用帕子接住,果然看到熟悉的鮮紅。
恍惚間,聶良聽到營帳外傳來陣陣鼓聲,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何人在外頭擊鼓?”
帳外護衛道,“回稟主公,敵方集結兵力在營外叫陣。”
聶良一聽,那雙丹鳳眸子因為怒氣而睜圓。
“柳羲當真是欺人太甚!”
前腳欺負他兒子,還差點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後腳直接帶兵打上門叫陣。
若是不應戰,聶氏名聲不是被這人擲在地上踐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