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符望都已經做好空手而回的心理準備了,萬萬沒想到還有顏霖這條漏網之魚。
雖說楊思平日裡不是很靠譜,但他正事上還是挺正經的,應該不會拿這事兒誆騙自己。
“騙你作甚?聽聞楊濤與顏霖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若是將顏霖擒拿了,興許還能用他威脅楊濤。”儘管威脅人的手段比較低劣,但行軍打仗又不講道德,能贏就好,誰還會端著仁人君子的假皮啊,“另外,楊濤此戰損失兵馬不下十萬,除了少數是臨時征召的,大部分還是從南盛帶來的兵馬。若是顏霖被擒,沒有人幫楊濤打點周旋,遲早要出大禍!”
前麵那段話,符望能理解,後麵這段話就有些懵了。
怎麼聽楊思的意思,楊濤的性格不怎麼樣啊?
符望直言問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對楊濤的評價不高。”
自家主公對楊濤的評價都不低呢,楊靖容的標準這麼高?
“我何時說過這話?”楊思搖著頭道,“楊濤成為亂世諸侯之一,光是這點就勝過無數人了。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楊濤並非長袖善舞之輩。此人性情爽快耿直,屬於眼裡揉不得沙子的那撥人。符將軍怎麼不想想,楊濤可是東慶人士,南盛士族願意資助他成事,還不是因為楊濤身上有利可圖。如今楊濤戰事失利,眼瞧著根基不保,若無顏霖在一旁周旋,憑楊濤那個耿直的性格,遲早要與原先的士族鬨掰。興許用不著我們動手,楊濤就會……”
楊思衝著符望擠了一眼,抬手做了一個切腦袋的動作。
符望對這個推測不看好,楊濤怎麼耿直,他也不是沒有腦子,不可能將自己弄到那種境地。
“當務之急還是先逮住顏霖,楊濤這條頭魚沒了,顏少陽可不能再溜了。”
儘管符望對建功立業這事兒沒有楊思那麼熱忱,但他也是要養家的男人。武將不比文人,文人是盛世亂世都能吃得開,武人也就有打仗的時候賺錢,盛世太平了,機會就不多了。
楊思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儘管知道楊濤是追不上了,但符望還是派人去追趕。
追得上最好,若是追不上,主公那邊也有個交代,免得被主公噴消極怠工。
符望二人將重心放在抓捕顏霖上頭,相較於抓楊濤,逮顏霖更加現實一些。
顏霖手中雖有殘兵,但各個掛著彩,手頭也沒有攜帶多少糧草輜重,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符望隻需要派人將岸口堵住、盯緊船隻去向、封鎖顏霖的退路,遲早能將人甕中捉鱉了。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保證顏少陽插翅難飛!”
符望信心滿滿,一旁的楊思含笑瞧著,不置可否,他怕自己說了會被打。
楊思有種沒來由的直覺,符望大概會被打臉。
事實證明,謀士的直覺比女人的第六感覺還要強烈準確,符望遍地地撒網居然沒抓住顏霖。
“兔崽子,抓到就打斷腿,看他怎麼蹦躂!”
符望正忙得焦頭爛額,不僅要處理戰後事宜,安撫當地百姓,還要婉拒上門示好的本土勢力,免得這些不長眼的家夥耽誤他時間。兜兜轉轉,一個白天咻的一聲過去了,派出去的兵馬居然還沒有攔下顏霖的兵馬,反而被人逃進了深山,氣得符望打算放火燒山將人熏出來。
“彆啊——主公不是說了,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楊思臉上端著玩世不恭的笑,看得符望手癢,恨不得用手心與楊思的臉頰做個親密接觸。
符望道,“呸!主公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