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關附近的巍峨高山在她身後慢慢降入地平線。
亓官讓幾人站在城牆上目送大軍離開,沐浴著落日餘暉,周身似乎縈繞著金色熒光。
“此番若能拿下南盛,天下可期。”
亓官讓的聲音不重,但卻有一股篤定的力量,仿佛他說的就是未來。
孫文糾正道,“不是‘天下可期’,分明是‘盛世可期’。”
“是啊,盛世可期。”亓官讓露出罕見的微笑,“我等也要努力了,莫要給主公拖了後腿。”
孫文眉頭一挑。
他可不會以為亓官讓這話是隨口一說,分明是帶著野心的。
“你打算如何?”
亓官讓道,“自然是讓中詔鬨得更狠,讓他們疲於內鬥,若有可能,還能來個裡應外合。”
說起挑撥離間,亓官讓也是個中老手,不比孫文挑撥北疆三族那會兒弱。
“聽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暗中扶持中詔勢力?”
中詔局麵已經夠混亂了,但在二人看來還欠了火候,還需要煽風點火。
“我等親自出兵,容易適得其反,讓中詔士族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亓官讓很了解這點,一旦有了共同的敵人和更大的仇恨,曾經的敵人也能暫時結盟成為盟友,一致對外,這不是亓官讓想看到的,“倒不如暗中扶持一人,借由對方的手安插眼線、挑起更激烈的內鬥。”
中詔內鬥越狠,亓官讓坐收漁翁之利的利潤就越大。亓官讓也不擔心沒人願意與他合作,站在足夠誘人的利益麵前,沒幾人能把持得住,更彆說那些空有野心卻無匹配智力的人。
亓官讓問孫文,“載道以為如何?”
孫文笑著道,“甚好。”
他和聶氏的仇清算一部分,但這遠遠不夠,想要將聶氏連根拔起,作為主公的薑芃姬還要走到更高的位置。若能將中詔收入囊中,一個聶氏算得了什麼?孫文自然讚成亓官讓的建議。
二人謀算什麼暫且不提,薑芃姬這邊開始了無聊的行軍。
湛江關距離漳州不算很遠,快馬加鞭再加上水路,一般半月或者二十天就能抵達。
不過,薑芃姬帶了五萬兵馬,行軍速度自然不能與信使疾行相比,整體慢了不少。
行軍第十日,大軍斥候攔下一名信使,盤問一番才知道信使衝著薑芃姬來的。
薑芃姬脫下厚實戎裝,換上一襲黑色箭袖圓袍。
圓袍的下擺被她改短,堪堪過膝,配上長褲,行動方便。
這一身衣裳是直播間觀眾教她做的,一個勁兒安利她,說是想看看她穿圓袍的模樣。
薑芃姬讓人按照觀眾給的文字製作,穿著的確很舒服,瞧著英氣灑脫。
這種衣裳製式沒人見過,還有點兒外族特點,但誰讓薑芃姬是主公,哪怕沒見過,旁人也不敢說什麼。
她騎了一天馬,這會兒坐在帳內洗手準備用膳。
“信使?”薑芃姬道,“讓人進來吧,難道是漳州前線有什麼變故?”
殊不知,薑芃姬這話歪打正著說中了。
信使進帳,半跪回稟。
寥寥幾個字,震得帳內眾人險些反應不過來,幫薑芃姬擺碗筷的衛慈手一抖,一雙筷子哐當掉在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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