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這樣,她也依舊出色。
夫人苦笑道,“兩年前,他瞧著這孩子便有了心思,隻是礙於年歲太小,麵色稚嫩不好做什麼,未曾出手。先夫便隻有這麼一縷骨血了,如何能叫她走到這一步?這兩年隻能想著法兒苛待她,缺衣少食,若非舍不得,怕是連毀容都下得去手……母女連心,奴家何曾想這樣?”
呂徵道,“你打算如何?”
夫人道,“懇請先生要了她。”
呂徵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位夫人的話太有歧義了。
夫人也知自己說了錯話,解釋道,“奴家知道先生已有家室……您若有意,收去做個良妾亦可,若是心善,便收她做個義女。日後婚嫁看她造化,絕不會對先生造成妨礙。”
呂徵道,“夫人還真是看得起呂某。”
夫人道,“見過那畜牲的黑心,先生再不好,總歸比他好些。”
時間拖延越久,她越是心慌,今日呂徵上門,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錯過呂徵,女兒的未來怕是真的毀了。
呂徵思量再三,最後還是答應幫忙。
他趁著安慛結義兄弟大醉的機會,直言自己看上他府上的仆從,打算要走一個。
這個時代,互贈妾室都是美談,更彆說要走一個仆從。
對方醉得厲害,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呂徵離開的時候,少女頻頻扭頭瞧著婦人,眼角卻帶著疑惑和恨意。
“你叫什麼?”
呂徵將自己的披風丟給她遮風擋寒。
“奴家姓康,小名歆童。”
呂徵問,“你可知你母親用意?”
他注意到少女腳上的草鞋是破的,露出的腳趾凍得烏青,雙手也長了凍瘡,小臉更是被風吹得發紫。聰慧如他,自然一眼瞧出少女眼底的恨意怎麼回事——同樣讓他感覺心驚。
那股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少女沉默許久,似乎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半晌道,“奴家以為……她怕是害怕奴家搶她丈夫,這才百般虐待……如今用三言兩語,成了賢惠慈愛的母親,恕奴家無法苟同……”
呂徵聽少女說得振振有詞,與先前膽怯的模樣截然相反,倒是讓他開了眼界。
這不是隻怯懦的幼獸,肉墊之下藏著利爪。
“那你是覺得,她將你送予我,為的也是阻礙你奪了她的寵?”
“她日日苛責虐待,如今卻說是為了奴家好,天底下有這樣的好?”少女道,“父親亡後,不見她有一日悲戚,當日便上了另一個男人的榻……奴家不知,這也算是賢妻良母?”
呂徵搖頭。
他的孩子還在爬呢,他卻提前感覺到家中有個叛逆期的孩子是個什麼感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