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徵欣然應下。
康歆童欣喜地再行一禮,高聲道,“義父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正巧這時候管家已經將院落收拾出來,呂徵便安排康歆童下去歇息,他打算好好琢磨如何將這塊璞玉雕琢成最好的藝術品。他是習慣熬夜了,第二日依舊精神飽滿,康歆童卻有些懨懨的……昨兒的一切太夢幻了,她躺下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生怕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
呂徵不疑有他,還以為是孩子認床,不習慣呢。
這一頭,這對新鮮出爐的義父義女湊一塊兒吃了一頓早膳,卻不知康歆童的母親在同一時間遭了難,雪膚上留下一對青紅指印,兩枚巴掌印腫得老高,整張臉腫了不止一圈,仿佛一副完美無缺的畫被頑童胡亂塗抹,失了美感。打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康歆童的繼父。
繼父昨夜喝得爛醉,迷迷糊糊答應將康歆童送出去。
第二日酒醒了,他便懊悔了。
他暗中覬覦康歆童兩年,本打算等她再長一年收入房中,誰知道盼了兩年的果實被半路跳出來的呂徵取走了。他敬重呂徵,自然不敢怨呂徵,但火氣總要有個發泄渠道,康歆童的母親因此遭了秧。他雖是大字不識的莽夫,但也有心細的一麵,稍稍整理便猜出是誰從中作梗。
康歆童的母親是他寵了幾年的女人,平時一直很滿意,誰知道這個女人也有異心。
康歆童一直做著最低賤的粗活,根本沒有機會來前院,活動範圍有限。他就不信了,若是沒有這個女人的安排,平日一直被拘著做下人活計的康歆童有機會到前院被呂徵看中帶走。
惱羞成怒下,他揮掌甩了康歆童母親兩巴掌,將她打得眼冒金星,耳朵似有溪水淙淙作響。
“賤、、/人,善妒的嘴臉真是可惡!”
他一臉的殺氣,似乎下一秒就能衝到跟前將人掐死。
康歆童母親緩了許久才緩過勁兒來,口中彌漫開一股血腥味,兩側的後槽牙都鬆動了。
“郎君,郎君恕罪,妾身緣何要嫉妒自己的侄女兒啊……”她忍著天旋地轉的惡心,四肢趴在地上,爬到他腳邊,抱著他的小腿哀求道,“郎君不知,分明是那個小賤蹄子聽說呂先生到府上做客,生出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費勁兒心思想攀高枝兒……妾身實在是冤枉啊……”
說著,她聲淚俱下,似乎真是那麼一回事兒。
男人有一瞬的心軟,但還是抬腳提在她肩頭,將她踹開,留下一句——
“關在後院好好反省,敢有下一次,老子摘了你腦袋!”
盼了兩年的鴨子眼瞧著要煮熟,最後卻因為一個女人的嫉妒心而功虧一簣,鬱悶死了。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讓人惦記。
他故意派人去呂徵府上探聽情況,若是呂徵收了康歆童當妾最好,這年頭以妾待客、互贈妾室都屬於雅事。他用年輕貌美的姑娘就能把康歆童換回來……一個不行就一雙!
萬萬沒想到,呂徵居然真的收康歆童為義女。
這個義女可不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乾爹乾女兒”,而是真正的父女。
換而言之,他要是繼續覬覦康歆童便是覬覦呂徵的女兒!
他惦記康歆童不假,但也不會因為一個女娃娃就去得罪呂徵,這事兒隻能就此作罷。
康歆童的母親聽到這消息,暗地裡哭了好幾場,但卻是邊哭邊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