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和鸞”之後便是“逐水曲”。
表演“逐水曲”的時候,禦馬之人要在崎嶇路麵平穩騎馬,評分標準與“鳴和鸞”類似。
校場寬闊平整,沒有適合“逐水曲”的區域,眾人以為要換場地,熟料薑芃姬沒這個意思。
她拍掌三下,遠處駐守是士兵默契讓開一條路,隔得遠的看客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那是何物?”
人群中傳來這般詢問。
薑芃姬道,“‘逐水曲’便在這上麵考。”
等眾人看清楚,有位名士忍不住譏笑道,“這算是嘩眾取寵呢,還是好大喜功呢?”
薑芃姬這是讓人將哪塊地方的地皮給扣下來搬到這裡,拚接成一方“考場”。
在這些杠精看來,這個舉動跟脫了褲子放屁一樣一樣的。
校場沒有何事的場地就挪個地方麼,居然耗費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去扣地皮運過來,敗家!
薑芃姬耳力好,沒少聽這些杠精發表令人窒息的言論。
鹹魚覺得薑芃姬太包子了,實際上卻是薑芃姬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杠精就是一群比較跳的小醜,怎麼嗶嗶也傷不到薑芃姬一根汗毛。
比噴回去更讓杠精難受的是無視。
他們是風玨口中第三等名士,不論怎麼做,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積累人脈和威望,為以後入仕晉身做好基礎。自古以來就不乏靠著這條路子上位的名士,越罵當權者反而越受重視。
一來,他們不覺得自己這叫杠精,他們這叫“言他人之不敢言”。
二來,日後入仕被薑芃姬重用,這段舊曆史翻出來也能成為君臣一笑泯恩仇的佳話,不僅踩著當權者給自己刷了一波威望、添了一層金光,當權者也能借此表現自己寬闊的胸襟……
偏偏,薑芃姬選擇了無視他們,讓他們繼續蹦繼續跳。
這就很難受了_(:3)∠)_
“真記得主公耳力好得很,她絕對聽到那些小人的話了。”
豐真笑得不懷好意,這些名士賣力演出,奈何主公視而不見。
張平道,“主公居然不怒?”
風玨插了一句,“士人之口舌,可疏不可堵。”
衛慈也道,“主公仁善心慈,不會與他們計較。”
收拾這種沒什麼殺傷力的杠精,不僅是太給杠精麵子,同時也是惡心自己。
薑芃姬真要上綱上線收拾杠精了,反而會惹來士人的反彈,讓這些黑子黑得更厲害。
嗯,這個時代皇權並不集中,也不是說一不二,更沒達到直播間鹹魚口中文字獄那麼誇張,士人有發表言論的權利,哪怕是君王也沒權利因為一人說錯了話就殺人,此乃暴君之舉。
當然,沒權利殺不代表不能殺,隻是殺了之後會留下不好名聲。
帝王珍惜名聲,一般不會得罪這些士人。
薑芃姬不是帝王但也差不離了。
說話的功夫,“逐水曲”開始,衛慈發現臨時拚湊搭建的考試場地瞧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