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絲毫不滿,有的隻是滿腔的激動和柔軟。
衛慈終於可以完成剛重生那會兒的誓言——陪著她,看著她再度問鼎至尊之位。
他更知道這個孩子不可能是薑琰。
薑芃姬一直以為衛慈會介意這點,擔心他深在陷過去的泥沼出不來,殊不知衛慈沒有那麼脆弱。他深愛前世的一雙兒女,同時對她們滿懷愧疚,做夢都想著如何彌補他的虧欠。
不過,今世與前世不同了呀。
他執著於前世,對今世的主公、未來的孩子又該多麼不公?在衛慈心中,薑琰是永遠的長女,衛琮是他永遠的兒子,新生的孩子行三,他或者她是獨一無二的,不是誰的替身和影子。
薑芃姬似有所感,堅毅的眸子掃過他,頓時柔和了幾分。今日大殿發生的事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了出去,一些恪守崗位,沒有去殿試觀禮的臣子紛紛驚得掉下巴,丸州陷入了狂歡。
“你說的是真的?”
剛剛生產不久的柏月霞大力抓住侍女的手腕,差點兒將一旁吃奶的寶貝疙瘩嚇哭了。
侍女忍著疼痛,麵上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大娘子,是真的,當真是真的!”
柏月霞一把掀開被子,急忙道,“速速給我洗漱上妝,我要去給主公道賀。”
侍女和奶娘都驚了,連忙拉住柏月霞,免得她跑出門受了風。
女子生產之後要坐月子的,月子伺候不好會落下月子病,年紀大了可受罪了。
柏月霞才不信這個呢,她現在身子好得很。
要不是張平攔著,父親也寫信讓她注意月子恢複,她才不會乖乖窩在被窩。
現在天氣太悶熱,柏月霞從生產到現在沒有出過門、沒洗過頭、沒洗過澡,被窩都捂餿了。
“月子都過了大半了,身子早就好了,你們也彆瞎操心。”柏月霞“郎心似鐵”,根本不聽勸,行事風風火火,攔都攔不住,“你們快去準備熱水,我要洗漱,不能讓主公嗅到異味。”
這麼大的喜事,她豈能不去道賀?
之前那還不覺得,現在覺得哪兒都臭,頭發還癢,身上的寢衣都變成發黃的梅菜乾了。
侍女和婆子攔不住她,唯一有點兒話語權的張平還不在,她們隻能苦著臉照做。
當張平前腳剛踏進大門,柏月霞後腳就跟他撞了個正著。
張平:“……”
消息傳得這麼快?
不僅柏月霞知道了,駐守在象陽縣外的駐兵統領也知道了。
薑弄琴一連跟報信的人確認了三次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好消息。
“五國將合,天降紫微……”
薑弄琴喃喃了數遍,說著說著眼眶就蓄滿了淚光。
她何其有幸,有生之年有機會看到主公問鼎天下。
薑芃姬還是河間郡貴族士子的時候,薑弄琴便跟隨她了。
是她把薑弄琴從絕望的泥沼拉出來,還手把手教會她如何創造自己的人生。
如今還未登極,但三喜臨門,喜悅程度也不亞於登極。
隻是狂喜歸狂喜,她不敢這個時候擅離職守,隻能壓抑著激蕩的情緒,遙望象陽縣的方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