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見君要開口之際,席修忽然道:“車費多少?我替他給。”
出租車司機笑眯眯地說了個數,收了錢之後,他對著席修跟秦見君語重心長道,“小夥子人生路還很長,彆因為家人的阻攔就尋死尋活的,加油哦。”
席修:???
秦見君:???
出租車師傅收了錢,一踩油門呼嘯而過,經過席修跟秦見君的時候,還搖下窗戶,對他們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加油的舉動。
席修跟秦見君均是神色微妙地看著他離去。
被出租車師傅這麼一打岔,不管是席修還是秦見君,那滿心醞釀的感動似乎也被打的七零八落。
雖然席修還是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誰,可是詭異的是,他的心中卻非常歡喜他的出現。
席修仰頭,剛好秦見君低頭看他,四目相對之際,他瞧見了秦見君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暗藏的複雜情緒,歡喜懷念眷戀悲傷。
他的手臂還擱在席修的腰間,席修不小心碰了一下,冰涼涼的,在這寒冷的冬天,他隻穿著單薄的病服,難怪會冷的如同冰塊一般。
“你的手太冰了,跟我一起回家吧。”
溫聲細語在秦見君的耳邊響起,他吸了吸鼻子,許是因為見到席修太過於激動,內心火熱,所以根本就沒有察覺,他已經冷得有些在發抖。
席修說的這句話,與當初那句“我們回家吧,卡卡”重合在了一起。
秦見君的眉宇間不自覺地流露出激動的情緒,他重重地嗯了一聲,牽起席修的手。
他的手很大,也很冰。
席修的手也毫無溫度,可是當兩人的時候相碰在一起的時候,卻仿佛激起了一股電流,咻的一下通入他們的四肢,流竄在他們每一處細胞之中。
席修忍不住緊了緊手,微微偏頭,偷偷地看下那人。
卻發現對方一直在看著他,嘴角含笑,俊美的臉上寫滿了寵溺之情,不知怎麼的,席修就下意識的臉紅了。
露在外麵的耳朵也在泛紅,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羞的
。
兩個人彼此牽著手,一言不發,但是曖.昧而又溫馨的情愫卻在兩人之間縈繞。
等到了家,席修開了門,站在門口望著他:“進來吧。”
秦見君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有些懷念地望向這一切熟悉的畫麵,熟悉的裝飾,還有茶幾上那最讓他熟悉的百合花。
他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屋中走,屋裡開著空調,暖暖的,刺激著他有些僵硬的四肢。
他目光微凝,來到了茶幾旁。
那束百合開的正豔,潔白的花瓣,微黃的花蕊,搖曳生姿。
他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想著當初自己是薩摩耶時,想夠卻夠不著的百合花,忍不住撕下了一小片放在了嘴中。
花瓣還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他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不知為何笑了起來,然後偏頭看向了席修,眼中還帶著濃重的繾綣之意。
不知怎的,席修站在那兒呆地望著他,不自覺地將他的身影與那白色薩摩耶重合在了一起,他覺得自己有些糊塗了,可是下意識的他還是叫出了卡卡兩個字。
秦見君條件反射性的應了一聲。
下一秒,空氣都安靜了。
兩人彼此互望,眸中複雜的情緒翻飛。
席修顫著手指,捂住了嘴巴,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了起來。
一滴滴透明的淚珠,順著眼角落下。
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秦見君飛奔而上,死死地抱住了席修,溫熱的氣息撲在他有些泛冷的耳朵上,席修聽見他低聲喃喃著。
“彆哭,我是卡卡,我回來了。”
席修的手死死地拽著秦見君的衣襟,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暴動,印在那瓷白的手背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因為過度的悲傷,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之中。
“導盲犬是我,薩摩耶是我,大黑犬也是我。”
秦見君慢慢地鬆開席修的身體,過度的激動,刺激的他全身都在沸騰,手也不像剛才在外麵那麼僵硬。
他雙手捧住席修巴掌大的小臉,用大拇指輕輕地揩去他臉上的淚珠。
席修的臉又小又嫩,輕輕一碰,像是豆腐一樣,用點力就紅了一片。
他修長的睫毛被打濕,就像黑色蝴蝶的蝶翼被雨水沾濕,不管怎麼撲棱
都騰飛不起,隻能棲息在枝頭,等待下一次雨過天晴。
秦見君微微捧起他的小臉,深沉的目光對上他被淚水洗滌的,幾近透明澄澈的雙眼,一字一句開口道,“我是你的狗男人。”
席修雙目複雜地看他,微微吸了吸鼻子,他的臉很白,眼眶跟鼻頭的那一點紅就成了瓷白上麵的點綴。
像是軟糯糯的白糖糕上麵那些許的紅點,瞧著就想叫人咬上一口。
這句話聽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但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修有好多好多的疑問,秦見君也是,可是這一刻爆發出來的情感並沒有讓他們有那個時間去思考為什麼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兩人越靠越近,就好像磁鐵一般相互吸引,嘴巴也碰在了一起。
經常被他們光顧的沙發,此時也熱鬨得很。
衣服褲子被隨意的散落在客廳裡,嬌嫩的百合此時正舒適地伸展在自己的枝葉。
它似乎聽到了從未在房間裡聽過的聲音,又細又軟,就像傳說中妖精的叫喚聲,聽的人通體酥.麻。
百合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隻覺得自己潔白的花瓣兒都染上了點點紅暈。
它有些口.乾.舌.燥,拚命地用根部吸吮著玻璃瓶中的清水。
沙發上的悶吭聲,還有嘖嘖的水.漬聲,讓它整朵花兒都有些不好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百合花有些艱難地轉換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努力念著清心咒,讓自己忽略這叫花雞皮疙瘩直起的動靜。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雙一隻粗壯的手臂從沙發上伸出,撿起了地上的白色羽絨服,然後蓋在了席修的身上。
將那通體瑩.潤的風景全部遮蓋了起來。
百合一個錯眼,隻瞧見青年身上一簇簇,一叢叢,如同漫山開放的鮮花映在上麵。
他依偎在秦見君的懷中,臉上淚痕遍布,卻不像方才那般愁苦,反而是充滿了甜蜜之情。
他像隻貓咪一般將臉頰靠在對方微微隆起的胸膛上,睡得香甜。
秦見君伸手微微,撥開席修有些濕漉漉的頭發。
修長的手指在他細嫩的臉頰上輕輕劃過,從眉毛到鼻子再到眼睛,最後到唇上,每一處都像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無論怎樣都
揮之不去。
秦見君側首,在他嬌嫩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心中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待席修睡熟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將席修抱起,走入房間之中。
兩人相擁而眠,秦見君嗅著房間中熟悉的香氣,滿足地抱著席修閉上了眼睛。
這邊二人情意綿綿,卻根本不知道秦見君的弟弟秦見仁,此時如同發瘋了一般地在尋找自家哥哥的蹤影。
秦見仁表示很心塞,太心塞了,他哥哥從來沒有什麼中二期青春期,萬萬沒想到這中二青春期來的也太遲了一些。
他找了一夜沒有任何的動靜,都快吐血了。
一夜未眠,他雙眼布滿了紅血絲,躺在車上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緊接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伸手去接,隻見手機上出來一條陌生短信寫著,“見仁,我已經找到你大嫂了,不需要擔心,我會帶著大嫂回來見你,你先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就這樣,回見。”
秦見仁眉頭直擰,瞧見這一翻信息,氣的差點沒砸了手機,口吐芬芳。
他二話不說,立馬就把手機號回撥了,過去沒多久,那邊便接通了,是他大哥的聲音。
“哥,我不是說了嗎,叫我小見或者小仁,就是不許合起來叫我見仁,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弟弟放在心上,太過分啦。”
“噓!”秦見君小心地掀開被子,裹上衣服就離開了臥室,生怕自家弟弟的大嗓門把席修給吵醒。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沒什麼事就掛了,我還要回去睡覺。”
秦見仁聞言氣的火冒三丈,差點沒從車上跳起來,“我說大哥你過分了啊,我找了你一夜。結果你就跟我說,行了,沒什麼事情就掛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氣吐血啊,快說你到底哪裡去了?還有那個所謂的未來大嫂到底是誰呀?”
秦見君望了眼緊閉的房門,嘴角露出一絲甜蜜溫柔的笑,聲音都帶出幾分的寵溺,“你見到了就知道,你一定會很喜歡他。”
秦見仁:???
“我說大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瞞著我跟彆的女人在一起了?過分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你居然還這麼隱瞞。”
“而且,你的聲音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啦。”
秦見君切
了一聲,直白地打擊道,“你這條單身狗是不知道情侶的美好。”
“我不跟你說了,他還在睡覺,我要回去陪他了。”
秦見仁:!!!
我去,都全壘打了,大哥也太666了吧!
秦見仁盯著手機,一臉震驚。
他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家大哥的說話時那柔情蜜意的聲音,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暗自佩服,到底是哪個女人能收了他自家大哥。
秦見君掛了電話回到席修身邊,卻見對方已經揉著眼睛,一臉驚慌地四處張望,因為沒有見到他而露出有些倉皇的神色,看得秦見君心裡一疼,罵了自己弟弟一聲。
他的蠢弟弟就是屁事多。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終於狗男人跟席修在一起了
秦見君:我是你的狗男人這句話怎麼覺得像是在我罵我自己?嘖!
席修:抱住狂蹭,因為你既是我的狗,又是我的男人,合起來就是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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