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走在路上瑟縮著身子,零零散散地聽了很多消息。
她往藥店走去,心想該怎麼才能買到藥劑,卻一不小心被一個男人撞倒。
純種人本就孱弱,再加上這些天的顛簸流離,阿朱越發的瘦小,被男人輕輕一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她差點飆淚。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她,虎背熊腰,有三個阿朱這麼龐大。
當對方低下頭的時候,整片陰影籠罩著阿朱,阿朱心生膽怯,卻還是強迫自己仰起頭,露出那張臟兮兮的臉,粗聲粗氣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走路?不長眼的啊!”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輕蔑一笑,伸出一手指一戳,阿朱控製不住就往地上倒去,神情錯愕。
“從沒見過哪個獸形人這麼瘦弱,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純種人吧?我可是聽說之前有兩個純種人在逃,難不成你就是其中一個?”
阿蛛神色大變,但好在臉上臟兮兮一片,沒讓人瞧出來。
她努力按下內心的惶恐,裝出一副惡聲惡氣的模樣,“純種人,你才是純種人呢,憑什麼我身體瘦弱就是純種人,難道你沒見過先天發育不良的獸形人嗎?滾。”
色厲內荏一番,裝作自己被說成純種人而憤怒之後,阿朱故意裝作大搖大擺的樣子,對著地上啐了一口,然後斜著眼往前方走去,實則手腳發顫,內心發抖,不斷祈求著父親在天有靈能幫助她度過這一劫。
往前走了10來步,都沒有見到那個獸形人追上來,阿朱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就這樣過關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就在她欣喜若狂地往前飛奔而去的時候,一雙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如同火鉗一樣牢牢地將她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緊接著,便是男人貪婪鄙夷
的大笑聲,“你真當我是蠢蛋啊?你這個獸形人,連一絲獸形人的氣息都沒有,還想騙我告訴你,哪怕錯了也不能放過,走,跟我去交易市場。”
要知道一個純種人賣到交易市場,可是好大一筆錢,當然他自己想留著也沒關係。
隻不過他沒有絕對的實力,是護不住一個純種人的,再者他這麼窮,要什麼純種人,當然是要錢更舒坦。
阿朱驚恐萬分地拚命掙紮,雖然嘴上說著自己不是純種人,可是男人卻不信她的話,隨便一扯就將她提拉了起來,要往附近的交易市場走去。
周遭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羨慕萬分,覺得那男人真是好運氣,他們剛才也瞧見了這個偽裝的純種人,怎麼就想到呢?
雖然帝都繁榮昌盛,但是貧富差距永遠是一個國家難以解決的問題。
在帝都同樣也有貧民窟,因此他們這些是常見到打扮的這麼邋遢的窮人,所以並沒有把他們想成純種人。
就在眾人扼腕不已,看著那男人美滋滋地拖著阿朱走向交易市場的時候,忽然一輛絢麗的飛車停在了半空。
那是有錢人家的飛車,光是看牌照就能看得出來。
飛車開門,露出一張獨屬於有錢人家大小姐的臉。
對方扔下一張黑色星際卡,買下了這個純種人。
那男人跟撿到寶一般直接交易,也不敢加碼,畢竟光看人家大小姐的穿戴,就知道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來就是意外獲得的錢財,他又何必鬨出什麼事情來。
阿朱被帶到飛車之上,惶恐不安,生怕會成為當初自己在飛車上看到那個純種人的下場,她不想被有錢人當成玩.物,養在鳥籠子裡。
而且她還擔心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已經奄奄一息,沒有藥劑很快就會死的。
如果她被帶走,那麼她的母親該怎麼辦?
阿朱再堅強,也隻是個15歲的姑娘,在被帶上飛車後,終於忍不住眼淚狂奔。
胡莉跟席修從種植基地開飛車回來,準備回到帝都。
這段時間,席修已經安排了那二十幾個純種人去種植基地工作。
席修也在那兒待了快半個多月,精心準備著試驗。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白浪費,他發現
了所有純種人都有種植植株的能力,他們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被植株喜歡的親和力。
就算沒有被玉珠浸泡的水澆灌植株,那些植株也能生長,隻不過生長周期會慢上很多。
具體慢多少,席修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試驗。
但是席修心中更傾向於這些時間會根據華夏古我國記載的文獻那樣,每種植物每種蔬菜每種水果,都有它的生長周期。
有些需十天半個月,有些需要半年,有些需要一年。
而玉珠的存在就是減少這些周期時間。
大致明白這些後,席修決定找一塊地秘密地讓大量植株快速增長,然後取種。
在席修有著重大突破之際,藍鷹那邊進展地也一切順利。
二皇子與大皇子的死在藍鷹的意料之中,兩個酒囊飯桶,戰場都不曾去過,一旦跟藍鷹這邊交戰死的不要太輕鬆。
國王的死,藍鷹確實沒有插手,誰能想到他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體,死訊傳來的時候,承受不住打擊就這麼去了。
至於王後,這個女人貪生怕死,在國王死後還曾意圖勾搭藍鷹。
明明她也是慫恿國王弄死他的幕後凶手之一,可是這會兒工夫卻恨不得將自己整個獻給他。
藍鷹自然不屑,既然王後國王感情這麼深厚,自詡真愛,那國王死了,王後自然要陪國王一起。
至於那些反抗的大臣和騷亂的世家,有胡家幫他一起,隻要殺雞儆猴幾下就不敢有人再提反抗的事情。
雖然頻頻有刺殺的事情發生,但是每次抓住刺客,都是公開處刑,那血淋淋的場麵,讓每個大臣與世家家主都麵色發白,腿腳發軟。
藍鷹的手段恐怖而又血腥,絲毫不給他們人留任何情麵。
他給了這些世家大臣一定的緩衝時間,倘若對方還柴油不進,那就不要怪藍鷹心狠手辣,畢竟當初他出事,這些大臣跟世家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大臣看藍鷹這個大將軍越當越紅火,掌控了帝國大部分實權,讓他們這些人利益受損,自然坐不住,而世家同樣也是如此。
現如今看來,還是胡家的當家家族精明,知道事先買股,在藍鷹還未崛起之前,就投靠他。
這麼一番腥風血雨之後,整個帝都隻有胡家最是
春風得意。
明明對方是蝴蝶獸形人,怎麼比狐狸還要狡猾奸詐。
藍鷹在不久之後就會即位,胡莉跟席修回去是為了參加他的登基大典。
隻不過沒有想到飛車經過這片貧民區的時候,會忽然發現一個純種人。
席修不便出麵,便讓胡莉幫忙。
胡莉看著這個穿的破破爛爛,形象糟糕,臉蛋烏漆抹黑,看不起麵容的純種人,忍不住隨手拿了個蘋果,哢哧哢哧地咬了起來,看向隱藏在後頭的席修道,“真的是純種人嗎?看著一點都沒有純種人的美貌,席修你過來瞧一瞧。”
聽到胡莉這麼說,阿朱的心肝顫了顫,抹去眼淚開口道,“對,不是,我不是純種人,我隻是身形瘦弱的獸形人而已,是那個男人搞錯了。”
“你放我回去吧,我母親生病了,我不能離開她太久。”
被淚水洗滌過的黑眸特彆的純淨清澈,胡莉看著她那雙眼睛,忽而一笑,“這麼一看倒還是有幾分純種人的感覺。”
就在阿朱麵色發白,惶恐不安之際,席修從後頭出來,微笑著道:“胡莉,不要嚇她。”
阿朱聽到聲響,不安地看了過去,隻一眼便當場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純種人,黑發黑眸,毫無任何的掩飾。
他擁有純種人出眾的外表,皮膚雪白,紅唇誘人,周身貴氣十足,那是從骨子裡就散發出來的優雅與迷人,跟他們這些逃離在外,小心生存的純種人完全都不一樣。
阿朱明了,麵前這個純種人是被這個大小姐養起來的嗎?
是不是因為這個純種人知道自己是純種人,所以才會讓大小姐把她買下來?
“你好,我叫席修,我也是純種人。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壞事的。
相反的,我在做一些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助我們純種人。
想來你也知道,帝國大將軍即將成為帝國的國王。
不久之後,他就會頒布律法,純種人不再是帝國可以任意買賣的對象。
從此以後,純種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帝國,而且地位會比一般的獸形人更要崇高。”
阿朱一臉聽天書似地看著席修,不明所以,這樣美好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這個純種人該不會是腦子
壞掉了吧?
阿朱這樣的神情,席修在之前20多個純種人臉上也看過,就在他吩咐這些純種人跟他一起去種植的時候,所有純種人都覺得是席修在異想天開。
但是當席修帶著他們來到種植基地,讓他們看著他怎麼翻土播種灌溉的時候,所有純種人都發現原來席修真的是認真的,他是真的在教他們怎麼種植。
雖然純種人心中還抱有一點疑惑,但是就不妨礙他們滿心期待地努力去做好席修交代他們做的事情。
因為席修的存在,他們不用再被當成玩.物,因為席修的存在他們可以碰觸連一般是獸形人都難以碰觸的種植。
席修就好像他們的神。
忽然有一日出現,給他們帶來了神跡。
當第一個純種人種下的草莓露出嫩芽兒時,他忽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所有純種人都停下了舉動,默默地看著他哭,有的也在那兒抹淚,所有人都知道純種人內心的煎熬與不安,痛苦與絕望,而現在席修的到來,似乎真的可以將他們從深淵中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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