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402-403-404章(1 / 2)

席父是厚道人,同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傷害席修的肇事者出現,他也驚訝。

畢竟跟席修想的一樣,他家兒子命運多舛,黴運連連,從沒找到真能夠傷害他的人,這次居然有肇事者主動送上門來,席修的父親也是有種茫然之感。

他有些結結巴巴道:“沒沒沒沒事,不是你故意推下來的就好。”

倒是席修聽了這姑娘的話,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發現她眉宇間飄蕩著與父親相似的烏雲。

隻不過她的這團更黑更濃鬱,而他的父親的則更為稀疏。

在掃過姑娘的臉時,席修還發現了行行關於姑娘麵相的字詞,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大腦上。

席修:???

這是什麼?他腦海中飄蕩出來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席修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有一個兄弟兩個妹妹,你父母重男輕女,在你高中畢業後想拿你換取彩禮錢供你弟弟上學是不是?”

李子文:???

“你怎麼知道的?”

李子文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隨後又氣憤地跺腳道,“難道我家的狗血八卦都已經傳的這麼遠了嗎?不光我附近的鄰居知道,就連你們這些陌生人也知道啦?”

對於家裡的糟心事情,李子文隔壁鄰居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李子文的父母隔三差五就來騷擾她一頓,看她有出息了,拚命地壓榨她,想要她拿錢供著她在家好吃懶做的弟弟。

李子文是瘋了才會這麼乾。

她本來就有打算重新搬家,隻不過一時間沒找到好的住處,又突然發生了席修的事情,鬨得她整個人頭都大了。

聽到李子文承認,席修的心也砰砰砰地狂跳,他沒有想到自己腦袋中出現的那些話語居然是真的。

這是怎麼回事?

席修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隻覺得頭痛的厲害,他捂著額頭又坐回到病床上,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席父看到席修的模樣心疼的不行,連忙把東西放到一旁開口道:“你這樣子還不行,還得繼續住院,咱們今天就不回家了。”

李子文看席修這搖搖欲墜的模樣,立刻道:“出什麼院?還得留院觀察,砸到腦袋可不是小事的。”

你們放心,醫療費我會全部負責的。”

席父有些感激地看向李子文,顫顫巍巍地說了聲謝謝。

李子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謝什麼,是我不好,讓你兒子砸到了頭,說起來,應該是我向你們說對不起,付醫藥費是我應儘的責任。”

李子文自然是體會不到席修與席父這麼多年來,從一開始還能努力寄希望找到肇事者賠償醫藥費,讓這個本就窘迫的家庭能夠減少一些壓力,到後來次次尋找無望,隻能默默地咽下這些苦果的絕望。

護士來催醫藥費的時候,李子文爽快地跟著護士走了,走之前還讓席修不要著急,好好休養。

席父看著李子文的背影,對著席修感歎了一聲,“我們就是遇到好人了。”

可不是嘛,換做以前,席修哪怕是被人撞斷胳膊,也是找不到肇事者賠償醫藥費。

“對了兒子,剛才你怎麼知道那個姑娘有兩個妹妹一個兄弟,父母還重男輕女的,你認識她?”

席修麵色蒼白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認識,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看到她腦袋裡就浮現出了這些事情。”

“而且,”席修語氣驚奇地看向席父道,“她不是說算命先生說她黴運纏身嗎?我真的在她的眉宇間瞧見了一團黑雲。爸,就跟你剛才額間的那團黑雲一樣。”

席父一臉莫名,下意識地順著席修的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黑雲?什麼黑雲?”

席修急忙道,“就剛才我在你額上碰了一碰,那黑雲就被我碰散了。”

席父皺緊了眉頭,憂心忡忡,“兒子你是不是頭被砸了,出現了幻覺,我要不要讓醫生再做一個檢查?”

席修小幅度地搖搖頭,若有所思,“不用了吧,可能隻是我看錯了吧。”

席修拒絕再去做檢查,席父心中憂心忡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生怕兒子的腦袋被打出了問題。

李子文回到病房的時候,席修眼尖地瞧見了她手上纏了一個紗布,席父順著席修的視線看去,有些驚訝道:“你的手怎麼了?剛才不是沒事嗎?”

李子文泄氣道:“誰說不是呢?算命先生說我運氣差,還真的是運氣差。

不過就是交個費用,結果卻手卻不小心滑到了台上的那鐵

片上,劃了一大個口子,也不知道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把飲料罐子的鐵片給抽出來放在一旁也不扔。”

按道理說,那鐵片那麼小,不小心碰到也不會弄成這樣,可偏偏她就是倒黴,這麼小幾率的事情都被她撞到了。

李子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唉聲歎氣,“真的是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說完,她還真的有些口渴了,便從包裡拿出一瓶剛買的礦泉水,費力地打開,然後一口往嘴裡灌去,結果不知道是她心情糟糕沒注意,還是手勁忽然太大,那水嘩的一下全部湧了出來,直直地灑在她的臉上。

就這麼大半瓶水都澆灌在了她的臉上衣服上,瞬間就成了落湯雞一般。

席修跟席父看的目瞪口呆。

喝水的時候不注意,一不小心倒多了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是他們也沒看過一不小心倒了一大半瓶的水。

尤其是李子文之前還不小心弄破了手,這兩項結合起來更讓人不得不相信她是不是真的黴運纏身。

李子文可以清晰地的感受到自己臉上畫的妝都被這瓶水給打弄花了,她氣得差點原地尖叫,隻能不斷地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拭著衣服跟臉。

她臉色極差道:“看到沒有?我真的是日了狗了,不行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待會兒就去找算命先生,看看能不能改運。”

說來也怪,原本出去的時候,她的額間黑雲還隻是一丁點大,但是回來的時候,席修發現她的臉隱隱籠罩的一層黑氣,看樣子似乎擴大了不少,這是什麼情況?

他想了想開口道,“你臉上確實籠罩著一層黑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讓你倒黴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

李子文擦著臉,茫然地抬頭看向席修:黑氣?”

席修點頭:“對的,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一團黑氣籠罩著你的臉,把你的臉籠罩的模模糊糊的,感覺不太好。”

李子文笑了笑,覺得這個長相精致的小弟弟說話挺有意思的,她樂道:“小弟弟你是不是經常看什麼玄幻呀?還黑氣呢!”

席修心中默默歎氣,這事情確實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他也不會相信彆人這麼開口說這些。

隻是席父聽

了席修說的話,憂心忡忡道:“兒子,你看你的臆想又出現了,是不是腦子真的被砸壞了?我還是叫醫生過來給你重新檢查一下。”

李子文一聽,腦子壞了可不得了,該不會真的被砸的出了什麼狀況才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連忙符合道:“對對對對對,趕快叫醫生查一查,這要真的腦子出了事情可就完蛋了。”

席修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的大腦確實沒問題,可是大腦中出現的這些事情,還有他眼中看到的那些東西,確實叫人覺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或許去查一查也是好的。

……

席修被自己的父親攙扶著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前方走廊忽然出現了一個抽出自己的腸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娛自樂的男人,嚇得席修腳步一頓,臉都綠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腸子都流出來了還能活?

席父見他停下,還以為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忙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走不動了?”

席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前方那個玩著腸子,麵色蒼白的男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一步一步與他們擦身而過,席修親眼見到他穿過自己父親的身體,然後往前麵走去。

而席父隻是一個激靈,好像覺得有些冷,但是在醫院空調冷氣足,所以他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反而一直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席修親眼瞧見那個人從自己父親身上穿過了過去,而這一穿席修就瞧見父親身上多了淡淡的陰氣。

席修:???

他有些懵逼,還有震驚地看著自家父親,內心茫然極了,先是黑氣,再是陰氣,他這是要去男頻開文寫玄幻了嗎?

然而一個喜歡玩自己腸子的男人並不是特殊的,接下去,在短短的幾百米路程中,席修先後見到了拿著自己的頭當球拍的女人,嘴裡咬著拐杖七老八十,但是身體靈活,在那兒跳著廣場舞的婆婆,缺胳膊少腿卻單腿在那兒蹦跳跟表演雜技似的年輕男人,這一幕幕讓席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眼科檢查一下。

一路走來,席修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看的席父跟李子文心裡忐忑的不行,生怕席修又出了什

麼意外。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看著席修被醫生推進去檢測,席父跟李子文在外麵等的十分焦急。

大約10來分鐘後,席修從裡麵被護士送了出來,兩人立馬圍了上去,問他情況怎麼樣。

席修淡淡地笑了笑道,“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頭上沒有血塊,沒有陰影,就是傷口大了點,而且看我的樣子應該也沒有腦震蕩。”

雖然醫生說沒有問題,但是席修內心還是非常懵逼,因為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麵前一個腦袋隻剩下一半,傷口血淋淋,腦漿直流的男人從自己跟席父的中間走過去,驚的席修嘴唇微顫。

畢竟這種場麵真的是太刺激了,他從沒有看過這麼刺激的一幕。

席修覺得自己腿有點軟。

“爸爸,”他扭頭,語氣有些飄忽,蒼白的小臉上帶著幾絲驚慌,“我覺得我還需要去眼科看一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席修忽然想去眼科看一下,但是李子文想著保不齊,砸到腦袋後會壓迫眼部神經,所以她立馬道:“行,去看。”

主要是人的身體器官真的太精密,牽一發而動全身,誰都不能保證,隻是腦袋砸到,會不會引發其他的後遺症。

所以李子文寧願現在花錢讓席修去查看情況,也不願意等出了問題,再來醫院賠償,畢竟等出問題後就來不及了。

去了眼科掛號拿單然後檢測,前前後後又花了一兩個小時,但是檢測結果依舊沒什麼大問題。

席修很是鬨不明白,他甚至還對主治醫生說,自己麵前飄過了一個小嬰兒,看上去才出生沒多久,白白嫩嫩的,對著自己笑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還問醫生聽到了沒有。

眼科醫生推推眼鏡,又仔細打量了席修這雙有些驚恐,但卻非常漂亮的眼睛,搖了搖頭道:“並沒有,我覺得可能不是你的眼睛問題,可能是你的腦子出了些問題,這明顯看起來像是臆想症。”

席父與子李子文聽到席修這麼說的時候,兩人彼此互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二字,他們不自覺地都想到了在病房裡席修說過的話。

難道從席修說黑氣開始,他就已經有了臆想症了嗎?

席修覺得不對,真的是臆想症的話,他怎麼會在醫院

裡幻想出這麼多血淋淋的東西,這些東西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鬼了吧。

眼科醫生建議席父帶席修去精神科看一下。

“當然可能是因為你腦袋被砸,所以出了些許問題,如果擔心的話,可以去精神科先看一下。”

從腦科到眼科還要去精神科,席修疲倦不已,最後拒絕。

他並不覺得這像是自己腦袋中臆想出來的,父親身上還殘留著被男鬼穿過後的淡淡的陰氣。

他伸出手在他父親身上拍了幾拍,下一秒,那些陰氣就咻地一下,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在空氣中。

席修伸手撚了撚,發現那些陰氣很快就在自己的手指中被碾碎。

他甚至還有些不適適宜地伸出手,在李子文的臉上摸索了一遍。

下一秒,她臉上濃重的黑氣全裹成了一團,盤旋在席修的掌心之中。

他麵色沉凝地看著,掌心中這團黑氣像是什麼小型風暴一般,又像是華國玄幻電影中反派所攜帶的氣息,總之詭異的很。

他一手握緊了拳頭,下一秒在他掌心中的黑氣四處飄散,漸漸消融在了空氣之中。

再抬眼,李子文驚訝的臉上便再沒了那黑氣。

被漂亮的小弟弟莫名其妙地伸手摸臉,李子文隻覺得震驚萬分,但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到,大概小弟弟受了重傷,又長得這麼漂亮,她都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是被人占便宜了,反而覺得可能是她占了小弟弟的便宜。

倒是席父覺得莫名其妙,忙拉住席修的手,對他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

他就是覺得席修現在的舉動怪怪的,先是莫名其妙地對著他一通撲打,好像要打掉他身上的灰塵一般,緊接著又拿伸手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臉,要不是人家沒有跟席修計較,不然的話,說席修騷擾也是有可能的。

“爸爸,”席修語氣微妙,“我覺得我並不是臆想症,我真的能夠看到醫院走廊裡飄過的那些鬼,還有你身上的陰氣,跟李小姐臉上的黑氣。”

麵對麵前兩張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因為被花盆砸到頭,所以得了臆想症的臉,席修覺得有些心累又有些無奈。

他抿了抿唇道,“我覺得是真的,說不準我就是有陰陽眼。”

李小姐,你身上的黑氣已經消失,黴運不再纏身,接下去你應該不會再倒黴受傷。”

“而且,”席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的父母宮低陷晦暗,很有可能你的雙親會出事。”

席父在聽到席修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生怕李子文生氣,著急地扯著他的手臂時,又聽席修改口道,“不,不是,應該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應該是在乾農活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胳膊。”

李子文一臉懵逼地聽著席修的話,又看了看席父焦急的神色,內心非常地崩潰,因為她覺得她把祖國的花朵給砸廢了。

就因為她一個不小心,讓人家好好一個少年就變成了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算命先生,完蛋了,完蛋了,她這次是傾家蕩產也賠不回人家一個正常的腦子了。

就在李子文唉聲歎氣,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透頂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她父親打來的電話。

李子文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因為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的來電,永遠都是讓她拿錢,所以她並不想接得通電話。

但是席修明明沒有看到她電話上手機上顯示的來電,卻忽然開口讓她接這通電話。

“你接了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李子文一臉包容地看他,好叭,看在你現在是被我害成這樣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聽你這一次。

於是她擰著眉頭接通了電話,問父親有什麼事情。

卻聽父親聲音焦急道:“子文,你媽媽剛才從小山坡上摔下來把胳膊摔斷了,你快打錢過來,我送你媽去醫院。”

李子文:!!!

她拿著手機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這個麵色蒼白但是鎮定十足的少年,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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