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娉嫋在屋內待得腿腳發麻,才雙腿發軟的跑出來。
她親眼見到母親陷害那個女人不成,結果害了自己。
她害怕她也不可置信,卻在聽見母親失去孩子時,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怎麼如此狠心,你讓我做大,讓她做小,我怕她不高興,尋常都是叫她姐姐,隻怕讓她受了委屈。她,她為何要害我的孩子啊。”朱氏躺在床上,滿臉蒼白,眼中的恨意幾乎掩飾不住。
她痛啊,她恨啊!!
她辛辛苦苦求來的孩子,竟然因為那個賤人,沒了!
“是個男胎女胎?”池老爺突然問了一聲秋月。
秋月身形一怔,抬頭看著夫人。手指間都顫了一下。
如今孩子成型,她卻親手毀了。
秋月頂著壓力,飛快的說了一句:“孩子已失,夫人養好身體再生一個才是真。莫要問了,傷心傷神。”此話一出,池老爺兩人哪裡不知道意思。
“男孩,是個男孩。”大夫人失神的倒在床邊,是個男嬰。
饒是池老爺都驚了一下,他是想要個男孩不假,但若是那孩子能從朱氏肚子出來便更好了。誰知道……
竟然這般沒緣分。
池娉嫋進來時,聞見屋中隱隱的血腥氣和藥味,幾欲作嘔。
壓了好一會,麵上才恢複淡然。
一進來,便聽到母親悲戚道:“嫋嫋,你的弟弟沒有了。”池娉嫋心中一跳,抬眼看了父親,才上前勸著母親。
“妾身做錯了什麼,讓她做姐姐,讓錦齡入府,當做親身孩子教養。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麼,隻想給池家留個後啊。”大夫人眼淚直流,她哪裡想到,哪裡想到自己竟然腹中有孕!
池娉嫋一直從旁勸著,見著父親怒氣衝衝出去,將那個女人關在了小院再不可出來。
整個府邸都在傳,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害了母親尚未出生的孩子。
她也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被人指責,日漸消瘦,一日比一日脆弱。
她並未站出來說什麼,直到那個女人難產而死,揚哥兒養在母親名下,她都沒說什麼。
母親倒是覺得,這是那個女人賠給她的孩子。
池娉嫋在噩夢中徘徊,身上出了不少冷汗,掙紮著從夢中出來時,似乎殘存的那點虧欠也沒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忘不掉那個女人的模樣。
好像自己見證了她的死亡。
池娉嫋披著件衣裳站在窗前,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自己當年說出真相,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大姑娘,這秋夜風寒,當心受了涼。”鶯歌點起了燈,連忙給她關了窗。
這個大姑娘啊,可是做娘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