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無心風月。”三姑姑還不忘說了一句。
丫鬟頓時憋著氣不再多說。
“是我身子不爭氣,過去八年了,一點音信都無。當初,我也是提過要納妾的,是他不願讓我受委屈。其實,他也不容易。”三姑姑麵色軟了幾分。
她至今不肯和離,也是因為薛公子這八年來,至今不曾碰過外人。也就是這一次,才帶了個外室回來。
池錦齡麵色有些古怪。
她明明看到那薛公子麵相是無子之相,必定是沒有孩子的。
要麼是假的,要麼,他那外室給他戴了頂高高的綠帽子。
“不如這般吧,今兒橫豎回來了。不如讓府中給你請個太醫瞧瞧,三姑姑隻當瞧瞧這身子還有不有起色吧。”池錦齡笑著道。
江三姑姑抿著唇眉頭輕皺。
其實這些年她也回過幾次江家,但因在薛家泡的跟藥罐子似的,回來都拒絕了再次看診。
隻讓人挑了些補藥。
“薛家也為我請過太醫的。”三姑姑遲疑了一下,但抵不住池錦齡那眼神,頓時又微微點了頭。
“其實以前每每回家前相公都告訴過我,回來時儘量不要提不孕之事,免得家中擔憂。難得回去一次,斷不能惹爹娘不悅。”三姑姑又多了些寬慰。
相公對她,除了那外室一事,這八年來,是找不出半點錯處的。
江家知曉她要請太醫,立馬拿了江老爺子的牌子請了當值的太醫過來。
隻不過這次池錦齡吩咐了一聲,不從正門過,進側門。
眾人猜她不願讓薛公子知曉,倒是有些奇怪。
待快午時,太醫才匆匆過來。
額頭上都熱出了汗。
“勞煩太醫了。”江家老太太麵色憂心的點了點頭。這太醫是太醫署院長的弟子,很擅長婦科之術。
太醫看了眼江三姑姑,見她麵色紅潤眼神清明,便用了帕子搭在手腕上。
“逾越了。”點了點頭,便扶手診脈。
“咦……”太醫嘀咕一聲。
“勞煩江三姑姑換隻手。”太醫本想叫薛夫人,但想起外頭跪著那個,便改了三姑姑的稱呼。
待換了手,太醫才眉頭緊皺。
“太醫,可是有哪裡不對?”老夫人焦急問道。
三姑姑嘴角苦笑:“太醫請直說吧。我吃了八年的藥,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這是娘胎裡便帶出來的不足之症……”
太醫這才滿臉狐疑道:“不對啊,三姑姑身子底子極好。從脈象上看,明明是被虎狼之藥傷了身子,從未有不足之症啊。”
轟的一聲,江老太太沉著臉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