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城把他那杆尖端磨得鋒利異常的木-槍橫在年的脖子上,然後問他到底敷不敷藥的時候,年不得不承認,寧死不屈,好像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
尾巴上被敷了難看的草汁的年非常沮喪:他居然沒能守住自己的底線!
但很快年就發現,他原本被燙傷的一直火辣辣發痛的尾巴,在被紀城敷上那種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草汁以後,竟然沒有那麼疼了!
不僅不疼,甚至還隱隱有種清涼的感覺!
本來對紀城抗拒非常的年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錯怪了好人。
經曆了這麼多,年其實對紀城也已經有些服氣了。所以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他臉上也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對不起……”
而後他便見紀城滿意點頭道:“還好,沒搞錯,這確實是治燙傷的。”
年:“……”
等等,所以在把藥敷上去之前你也不確定這是乾什麼用的嗎?!!
……
而除了以上這些拉拉雜雜的以外,還不得不提的是另一件事。
在狩獵隊的一次外出中,他們碰見了另一隊獸人。
另一隊不屬於阿嚕嘟嚕部落的獸人。
狩獵隊的成員們從小在阿嚕嘟嚕部落裡長大,雖然也曾經聽長輩們說過過去和其他部落打交道的一些傳說,但對他們而言,是真的沒有見過非阿嚕嘟嚕部落成員的獸人——除了辛,他說自己在少年剛加入狩獵隊時曾碰見過一位落單的獸人,對方並不是阿嚕嘟嚕部落的人,而是來自另一個似乎非常遙遠的部落。
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加上沒有其他人的支持,後輩們多把這話當成辛在吹牛了。
所以也可想而知他們在看見這麼一隊陌生的獸人時有多驚訝了。
當然,對麵那一隊獸人顯然也沒怎麼見過陌生的獸人,所以他們也是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
而因為雙方都心懷陌生與警惕,所以他們也沒有過多地進行交流,隻是對麵那一隊獸人率先報出自己的名字和部落名稱:“米,比裡姆部落。”
紀城並不在狩獵隊中,這時候是由辛領隊,於是他也報道:“辛,阿嚕嘟嚕部落。”
雙方的交流便僅止於此,辛和對麵那位叫作米的頭領互相禮貌地點頭,而後便保持著麵對麵的姿勢,謹慎地退開。
於是當天的狩獵也不了了之,辛直接帶了狩獵隊的成員返回阿嚕嘟嚕現在的駐地,又派了兩個獸型是鳥類的族人出發,嘗試去尋找剛剛米那一隊人的蹤跡,最好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什麼“比裡姆部落”的位置。
回到部落裡以後,辛也立刻向阿嚕嘟嚕其他的獸人們說明了此事。
和狩獵隊裡的成員一樣,大部分的族人都露出了極度驚訝的表情,鱗稍微好點,考慮到自己大祭司的架子還強裝著鎮定,不過從他那猛縮的瞳孔來看鱗其實也被震驚得不輕。
“比裡姆部落?沒有聽過啊?”
“你聽說過哪個部落嗎?”
“……那你有聽說過嗎?!”
獸人們七嘴八舌地聊開,紀城則是默默將眼神挪向鱗——鱗是部落裡的大祭司,不僅代表著神權和首領權力,同時他也傳承了阿嚕嘟嚕世代下來最多的知識。
如果有誰知道其他獸人部落的消息的話,那麼最有可能聽過“比裡姆”這個名字的人,一定非鱗莫屬。
不過鱗在思索以後也緩緩地搖頭:“比裡姆部落?我沒從長輩那裡聽過。”
於是獸人們之間的討論一下子更熱烈了:“沒聽過?那是怎麼回事?”
“比裡姆部落是怎麼來的?他們一直就在這附近生活嗎?”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無視他們?”
辛則是猶疑著開口:“我沒弄錯的話,那個米帶領的應該也是他們部落的狩獵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會一直在那片區域活動,隻要明天我們的狩獵隊照常出發,很可能還會碰見。”
而且即使碰不見,他也派出狩獵隊成員去尋找那個比裡姆部落的位置了,隻要真的有心,找到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他們現在的問題是,見還是不見?
一個過去從未聽過見過的新部落,這對阿嚕嘟嚕部落的獸人們來說實在太新鮮了,以至於他們都不知道該拿出來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或者再準確一點,大多數人都還沒有往這一點上去想。
而能想到這一點的獸人也拿不出來一個主意。
於是幾個人看來看去,最後他們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紀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