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死不瞑目,而另外一邊的騎士團也正在遭遇克拉拉慘無人道的屠殺,此刻裡德的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除了嚇的,還是嚇的。
他突然尖叫起來:“你會被教廷殺死的!教皇大人會殺了你的!!”
紀城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點:“——為你報仇是嗎?”
為裡德報仇的前提,當然是他死了。
難為裡德在被紀城掐著脖子、大腦如此缺氧的情況下,還能飛速領悟紀城的意思。
他眼球都快突出來,本來已經放棄抵抗的手腳再次拚命掙紮起來:“不,你不能……”
“我怎麼不能?”紀城好整以暇看向裡德,“裡德大主教,我這個人呢,耐心有限,不喜歡一個問題重複第三遍。”
裡德雙手拚命拍打紀城:“神棄印記?那玩意兒我怎麼知道……”
他語氣艱難,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斷斷續續道:“你、你如果保證放過我的話,我就告訴你……我可以給你線索!”
紀城挑了挑眉:“當真?”
如果現在裡德的脖子能夠自由活動的話,他現在一定點頭如小雞啄米:“……嗯!!”
下一秒一股劇痛襲來,意識的最後,裡德感覺到自己的脖子終於被人鬆開,而後啪的一聲,他便軟綿綿地飄到了地上。
輕描淡寫折斷裡德的脖子,紀城嫌棄把人丟開:“什麼都不知道還想唬我,做夢呢?”
雖然這是紀城第一次和裡德見麵,但原身和對方可是打過不少次交道,原身還不太能看透裡德的性格,紀城還看不出來?
真小人說的就是裡德這種人。他記仇,小心眼,愛玩陰的,但也是絕對的惜命。
如果裡德真的知道點他額頭上神棄印記來曆的內幕,怎麼可能在最開始的時候表現得那麼懵?
而以裡德的性格,為了活命編造點假情報什麼的,那倒是很符合他的人設。
既然都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還留著人乾什麼?
這時克拉拉也乾掉了她那邊最後一個目標,從黑暗中顯出身形來。
“謔,”她收起染血的鐮刀,眼睛睜得圓溜溜,看著絲毫不像是才收割了一整支光明教廷騎士團的女魔頭,“你速度夠快的嘛。”
之前分工的時候紀城就說塞巴斯蒂安和裡德兩人都由他來負責,克拉拉本來還挺擔心,想著得儘快解決自己這邊的騎士團然後來幫紀城,卻不想這家夥比自己還要快一些。
她看著倒在地上血液飛濺的塞巴斯蒂安,和頸骨扭曲成了一個奇怪形狀的裡德,嘖嘖感歎:“死得夠慘的……你從他們嘴裡問出來什麼沒?”
關於紀城要搶先找裡德“報複”的原因,克拉拉也是知道的。此時她雖然是在提問,但聲音裡也帶了些輕微的緊張——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紀城儼然和從前塵的時期表現截然不同,但曾經塵作為光明教廷聖子時有多虔誠忠誠也是不必說的。
所以儘管知道不太可能,但克拉拉還真有點怕,紀城如果在裡德那裡得到了點什麼答案,他的信念會不會再度動搖。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從根源上消除了——紀城搖搖頭:“沒。”
他聲音裡有點陰沉,讓人說不清在想些什麼。
很快紀城便將地上這些屍體拋在原地,他轉身向還停在院子中間的那輛馬車:“第一件事已經解決了,現在讓我們來解決一下第二件事——”
他掀開馬車簾,臉上重新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這位朋友,勞煩出來一下呢?”
於是一個外表看上去有點乾巴巴的老頭從車廂裡冒出腦袋來:“你們好啊,我親愛的朋友們!”
紀城挑了下眉:“路易?”
路易老頭連連點頭,興奮得快要手舞足蹈:“對對對,就是我!”
他說著就作勢要從馬車上跳下來:“我親愛的兩位朋友,真是辛苦你們來到這裡了,這種感覺太好了,就像是聞到道格拉斯奶奶烤的蘋果派那樣令人舒服,現在,讓我給你們一個熱情的擁抱,來表達我的感謝!”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這麼做,就先被紀城用幾柄飛劍指住了脖子。
“瞧、瞧瞧,”路易老頭語氣乾巴巴地道,“我的朋友,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紀城似笑非笑看向他:“哦我的朋友,你再用這種腔調說話的話,小心我用靴子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路易看向這幾柄鋒利的“靴子”:“……這是脖子,不是屁股。”
紀城哦了一聲,用自己的眼神表示“我知道但我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