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薄晉開了口。
“你們知道嗎,住酒店有個禁忌。”
恰好這個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響了,他們的樓層到了。
長長的走廊裡,燈光幽暗空無一人,氣氛莫名驚悚。
賀明傑膽子小,兔子一樣竄到孫浩翔身邊:“什、什麼禁忌啊?”
薄晉一邊用眼角餘光留意著謝阮的表情,一邊緩緩道:“不能住酒店走廊的最後一間房。”
孫浩翔好奇:“為啥?”
薄晉笑而不語,看上去很是神秘的樣子。
潘宇對這種未知的事情很感興趣,這會兒已經打開了百度,照著上麵的搜索結果念道:“因為陰氣太重,很容易吸引不乾淨的東西。”
“聽著怪嚇人的。”賀明傑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哈哈一笑,“幸好我的房間不是最後一間哈哈。”
孫浩翔和潘宇齊刷刷扭頭看向謝阮,眼裡充滿了對可憐人的憐憫。
孫浩翔:“小謝,要不你去找前台換間房吧,反正這裡空房間多的是。”
“不用。”謝阮平靜道,“我不信這個。”
孫浩翔衝他豎了豎大拇指,一臉對酷哥的崇拜,“謝哥牛逼。”
謝阮淡定頷首,腳下的步子卻隱隱有些踉蹌。
薄晉悶笑,沒有戳穿他,掏出房卡開了門。
謝阮回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裡衝澡。
吃飽喝足洗個熱水澡本來是件幸福的事,可他腦子裡總是忍不住回想潘宇的那句話——
“因為最後一間房陰氣重,容易吸引不乾淨的東西。”
越想謝阮心裡就越發虛,總覺得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後麵盯著他。
他猛地回過頭,什麼也沒有。
然而這樣更可怕了。
謝阮匆匆洗完澡,擦乾身體走出浴室,翻出生物卷子,打算用科學來打倒封建迷信。
但不行,根本靜不下心。彆說做題,他連題目都看不進去。
窗外黑漆漆的,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叫,將氣氛渲染地越發靈異。
謝阮僵著身體坐在椅子上,不敢動也不敢回頭。正打算刷個沙雕視頻調節一下心情,門口忽然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謝阮瞬間肝膽俱裂,手都抖了。
外麵來的……是人還是鬼?
敲門聲還在繼續,不急不緩節奏一致,很是詭異。
謝阮實在是受不了了,崩潰大吼:“誰啊?”
敲門聲一停,隨即傳來薄晉的聲音:“我,薄晉。”
謝阮瞬間大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若是放在以往,就憑薄晉今天在溫泉裡做出的事,謝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進門的。
但現在不一樣,他這會兒正需要有人跟他呆在一起。
謝阮大步走過去拉開門,側身讓他進來:“有事?”
薄晉唇邊含笑,反手關上門,貼著謝阮的耳邊緩聲道:“想做嗎?”
謝阮腳步一頓,臉霎時間漲得通紅,他抬頭瞪著薄晉:“你!”
“怎麼了?”薄晉自來熟地在椅子上坐下,翻了翻桌子上的試卷。心裡憋著壞,麵上卻仍舊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是問你想不想做作業,你臉紅什麼?”
他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著謝阮:“你想哪兒去了?是不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阮捂住了嘴。
薄晉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薄晉見好就收,怕再逗下去真把人嚇跑了,抖了抖手中的卷子:“作業寫多少了,有沒有不會的題?”
有,而且還不少。
但這人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謝阮謹慎地觀察了片刻,見他沒有再騷起來的意思,這才從書包裡找出兩份做好的試卷:“有。”
薄晉雖然是個老流氓,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耐心地將所有問題給謝阮講了一遍,末了問道:“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才剛意識到自己對薄晉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情愫,謝阮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用,我不怕。”
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薄晉挑眉,站起來:“那我走了?”
剛剛他在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會兒聽說他要走,謝阮心裡的恐懼瞬間卷土重來。
他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嗯。”
“我真走了啊。”薄晉站起來,作勢要往門口去。
謝阮仍舊沒反應。
這可真是死要麵子,薄晉失笑,不打算為難他。正要主動開口留下來,衣角忽然被輕輕拉住了。
他回頭。
謝阮偏過臉,彆彆扭扭彆道:“那你要留,就留唄。”
頭頂上的燈被按滅,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概是白天坐車累著了,謝阮睡得很快,不到五分鐘呼吸便漸漸綿長起來。
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薄晉側頭,借著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月光看向他。
山腳下氣溫低,謝阮身上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個腦袋在外麵。
臉小小的,頭發柔順地偏到一邊,看起來又乖又可愛。
薄晉伸手,將他整個兒地攬進懷裡。謝阮似有所覺,身體動了動,卻沒像醒著時那樣,恨不得離薄晉三米遠。
而是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薄晉莞爾,給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也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上次電腦沒修好,又開不了機了,已經寄給售後了。明天我儘量寫吧,寫不完會請假QAQ
薄神:想做嗎?
小謝:???
薄神:語文還是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