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隔絕了一切光源,謝阮的世界霎時間一片黑暗,其他感官卻變得敏銳起來。
薄晉滾-燙的手指、炙-熱的呼吸、無法抗拒的力道,一切的一切都被無限放大,令他止不住的戰-栗,幾乎要站不住。
“腿軟了?”薄晉扣住他的腰壓向自己,不讓他繼續往下滑,低笑一聲,“寶貝兒,你是不是有點虛了?”
“你才虛!”謝阮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心跳劇烈得幾乎要蹦出胸腔。
他抬手想要扯掉眼睛上的領帶,然而剛有動作就被薄晉握住了。
“說誰虛呢,”薄晉哼笑一聲,故意壞心眼地往下拽了拽領帶結,滿意地瞧著謝阮被迫高高揚起的白皙脖頸,“我清清白白一個人,憑什麼這麼被你汙蔑。要是傳出去了鄰居怎麼看我、物業怎麼看我、小區裡的大黃怎麼看我?”
他捏著謝阮的下巴,微微俯-下身:“看來今晚我要身體力行、好好證明一下自己。”
謝阮萬萬沒想到一不留神就被碰了瓷,不服道:“是你先說我的。”
瞅著他認真反駁的模樣,薄晉在心裡歎息。謝阮還是太年輕,這個時候講什麼道理呢,他隻是想欺負他罷了。
老流氓沒有心,不懂適可而止的道理。
“嗯,是我錯了。”薄晉從善如流地道歉,“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不應該沒試過就說你虛。”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謝阮的耳尖,“辛苦了,今晚讓我好好見識一下。”
見識個屁!
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謝阮臉頰爆紅,連脖子都紅了一片,推開薄晉就要走。卻在即將掙脫的那一秒又被拽了回去。
“你跑什麼,”看著他羞惱萬分的模樣,薄晉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將腦袋埋進了他頸窩裡,悶聲狂笑,“怕辛苦?那沒事,我出力你享受……”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阮凶狠地抓住後腦頭發拽了起來。
“開玩笑的,”薄晉知道再逗下去人就惱了。拉下他的手,在手腕上輕吻了一下,“什麼時候來的?”
謝阮臉上的熱意還沒褪去,彆過臉悶聲道:“剛到。”
“撒謊。”薄晉隔著領帶輕撫他眼角,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手脖子都是涼的。”
謝阮體質好,冬天手從來不涼,像個小火爐一樣。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在樓下呆的時間不短了。
謊言被拆穿,謝阮抿了抿唇,含糊道:“你家燈沒亮……”
倒不是沒鑰匙,薄晉家的鑰匙早給他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薄晉家裡黑漆漆的,就是不想上去。
他沒想在樓下等薄晉,大冬天的,這不是傻麼。
謝阮睫毛動了動,他就想著稍微站一會兒,萬一碰到了呢。
謝阮沒說太詳細,但薄晉懂了。
薄晉深吸一口氣,緊緊抱住謝阮。
他從不覺得自己幸運,被親生父母拋棄、被養父母棄養,又因為超憶症而被許多親近的人遠離。整個人仿佛一個災難體。
但這一刻,薄晉忽然釋然了。
因為有謝阮在,曾經讓他痛苦、讓他耿耿於懷的過往都是值得的。
是那些經曆《癡情炮灰不乾了[穿書]》,牢記網址:m.1.塑造了他,才讓他變成了現在謝阮喜歡的樣子。
薄晉低下頭,克製又溫柔地深吻了謝阮。
謝阮這個人最是吃軟不吃硬,對薄晉的溫柔幾乎招架不住,連推拒的語氣都比平常軟了不少:“上去吧……”
他唇角被吻住,說話聲有些含糊不清:“被人看到了不好。”
頓了頓,忽然想起薄晉那番“看到是給他們一個羨慕嫉妒恨的機會”的言論,又加了一句:“有點冷了。”
“好。”薄晉輕笑,明知道他在撒謊也沒戳穿。
謝阮鬆了口氣,第一時間便抬手去扯蒙在眼睛上的領帶。
“彆動,”薄晉拉住他的手,“我來。”
謝阮總覺得這麼一動不動站著,任憑薄晉給他解開束縛什麼的有些羞恥,下意識偏了偏頭。
“怎麼,”薄晉的動作停下來,饒有興致道,“不舍得解開?沒想到啊謝小阮,原來你喜歡這樣的。”他嘖了一聲,“懂了,以後就這麼玩。”
這人就不能給他什麼好臉色。
謝阮氣極:“你——”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忽然大亮。謝阮條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再抬眸時正好撞入薄晉含笑的眼裡。
心跳驟然加快。
那一瞬間謝阮忽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很喜歡薄晉。
甚至不能用喜歡來形容……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先一步進樓,卻被薄晉拉住了。
“等下我。”薄晉說。
抬起那隻牽著謝阮的手,慢條斯理地將領帶一圈一圈纏在了上麵。然後看著謝阮的眼睛,用牙齒輕輕咬住另一端,靈活地打了個結。
明知道他是故意撩撥他,可謝阮就是禁不住口乾舌燥。
他暗罵自己不爭氣,狼狽地移開眼睛,這次說什麼都不聽薄晉的了,掙開他的手三下五除二地跑進了樓裡。
身後,薄晉的唇角不受控製地翹了起來。
到家後,薄晉第一時間打開了暖氣。
屋子裡很快暖和起來。謝阮脫掉身上的外套,打開飯盒推到薄晉麵前,有些局促道:“吃吧,酸菜豬肉餡的,不知道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