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家套內一百七十平左右,因為隻有一個人住,靠南邊的所有臥室都打通了,因此主臥非常大,睡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謝阮一邊將帶來的衣服往衣櫃裡掛,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瞄著臥室中間的大床。
來之前他勇氣滿滿,全是對未來的向往;來之後……
謝阮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就是說……他們倆這血氣方剛的,天天睡一張床,真不會出事嗎?
相信薄晉的節操?
笑死,老流氓能有什麼節操!
“看什麼呢,”薄晉邁著大長腿走過來,在他腦袋上呼嚕了一把,“迫不及待想睡上去了?”
“誰想睡!”謝阮不自然地收回視線,手忙將亂地關上櫃門。拉開抽屜,正想把充電線放進去,瞄到裡麵的東西時,登時僵住了。
“你——你買這玩意乾什麼?”
定製的超大抽屜裡,放著滿滿一抽屜安全套。各個牌子都有,包裝五花八門,上麵的關鍵詞大膽火辣,是那種謝阮在超市裡不小心瞄一眼就會馬上移開視線的程度。
“用啊,”薄晉握住他迫不及待想要收回去的手,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猛一用力,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在他頸側密密麻麻地親吻,“不然做什麼?”
頓了頓,忽然笑了:“你要是不想用也行,正好我也想離你近一點。”
這個“近”字他故意加深了讀音,尾音在舌尖上繞過,曖昧又色-氣。
謝阮渾身一顫,不知道是臊的還是被親吻的,條件反射地想要側頭躲開。卻被薄晉箍住腰,反壓在了床上。
“薄晉……”謝阮喘著氣支起身體,正好被壓下來的薄晉逮了個正著。
“今天高興嗎?”薄晉邊吻他唇角臉頰,邊低聲問。
謝阮氣息不穩,腦子裡暈乎乎的。
過了幾秒鐘才理解他的意思。
高興嗎?其實最開始離開家的時候他並不高興,甚至是有些傷感的。
哪怕知道陳薇偏心,知道她在乎賀晨和賀金慶比自己多。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兩人曾經相依為命過很長一段時間。
麵對她的冷臉和怨懟時,謝阮怎麼可能沒感覺。
可是這點傷感,在踏入薄晉家以後全部被撫平了。
空出的一半衣櫃、雙份的日常用品,還有明顯是一對的居家服和拖鞋,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在自己還不確定的時候,薄晉早已為兩人的未來做好了準備。
有這樣關心在乎他的人,他為什麼還要拚了命地爭取陳薇那點所剩無幾的愛。
謝阮的手放在薄晉肩膀上,似推拒似迎合。
他睫毛微顫,難得沒有口是心非,輕輕“嗯”了一聲。
“今天怎麼這麼乖,”薄晉的手探入謝阮衣擺,在他腰側的敏-感處流連,“獎勵你更高興一點好不好?”
怎麼更高興?
謝阮喘息聲加重,迷迷瞪瞪地看著他。
他早已被弄軟了身體,此時眼尾泛紅,眸子裡水光瀲灩。褪去了平日裡佯裝的凶狠,仿佛一隻從森林裡走出來的幼鹿,懵懂而惹人憐。
看的薄晉火氣上湧,幾乎克製不住體內的躁動。他低頭重重在謝阮鎖骨處吮了下,攔腰將他抱起來往浴室走:“待會你就知道了。”
白色的水汽漸漸彌漫了整間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中,偶爾能聽到幾聲壓抑不住的嗚咽,仿佛被欺負狠了。
謝阮靠著冰涼的牆壁,不受控製地抓著薄晉後腦的頭發。瞳孔渙散,勁瘦的腰顫抖著,幾乎要支撐不住地癱軟在地。
片刻後,薄晉站起來,低下頭想吻他。
謝阮忙偏過頭躲開。
薄晉低笑,對他的嫌棄不以為意:“寶貝兒,過河拆橋就不好了吧。”
謝阮心跳飛快,他努力克製自己的喘-息聲,以防聽起來太明顯。
“我……”
“嗯?”薄晉輕輕撫摸他的腰線,延長他的餘韻。
感受著抵在自己大腿上那存在感十足的東西,謝阮吞了吞口水,將額頭抵在薄晉肩膀上,低低地說了句:“我幫你。”
薄晉眸光幽深,裡麵似燃著一簇火,拽住他後腦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怎麼幫?”
謝阮沒說話。
薄晉輕輕在他下唇撥弄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探進他嘴裡,玩弄著他濕軟的舌尖,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意有所指:“嗯?”
謝阮垂眸,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良久,慢慢蹲了下去。
等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上晚自習了。
賀明傑掏出半盒鴨脖遞過去:“給你倆留的,不是……你倆上哪兒了,怎麼才回來?”他涎著臉邀功,“幸好我眼疾手快搶了一半,不然渣都會被這群狼搶光。”
“吃飯去了。”薄晉套上一次性手套,拿了塊鴨脖,敷衍地回了一句。
“怎麼還吃獨食,”賀明傑小聲嘟囔了一句,熱情地招呼謝阮,“小謝來來來,吃啊,彆客氣。”
謝阮沒說話,隻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他不吃。”薄晉將鴨骨頭扔進垃圾袋裡,給謝阮開了瓶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