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天空上遠遠的飄過來一個攝像頭。
這東西要不是白天看過它的模樣,現在它這麼飄著,祝弦月還真有點害怕。
“小白,快幫我調一下周圍監控,那邊到底是誰過來了啊。”祝弦月一邊手忙腳亂的試圖給自己補救,一邊問道。
“抱歉,那邊的監控好像被破壞了。”小白道。
“大概是被平時住在這裡的流浪漢破壞的吧。”
祝弦月暗罵了一聲,她看了眼自己已經被扔進垃圾桶裡的女士大衣,又看了眼自己身上僅剩的這件單衣,當機立斷就做了個決定。
她立刻縮在了椅子上,然後將臉埋在了膝蓋上,儘力不讓自己的臉露出來,同時讓頭發濕漉漉的貼著自己的額頭和眼睛。
這次出門,祝弦月沒有穿裹胸,剛剛雨水也把臉上的妝花掉了。
……其實,就算沒花掉,她今天畫的也不是她往常偽裝她哥時的妝容。
現在這個姿勢雖然看起來有點慘,但是既遮了臉,也遮了胸,能將祝弦月的容貌和第二性.征儘可能隱藏。
祝弦月心中琢磨著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漫畫裡,主角目前已經到了海格特國,那麼最近漫畫的篇幅應該主要都發生在海格特國裡。
然而,在這之前,海格特國在漫畫裡大多都是以一個敵國形象出現的,所以人氣角色沒有奧萊帝國的多。
那幾個人氣角色,祝弦月閉眼睛都能數出來。
所以……
祝弦月一時半會,還沒想起漫畫裡有什麼海格特國角色,會在這個時間冒著風雨,來到一個貧民窟邊界的公園。
“這年頭有比我還閒得慌的人嗎?”她一邊努力的像個田螺一樣把自己縮起來,一邊滿頭問號。
“他應該要來了。”小白道,“我覺得你哥如果麵對現在這種情況,他不會表現的像你現在一樣的。”
“我知道。”
祝弦月道。
“但我有什麼辦法,我不這麼遮著點,他肯定能看出來我是個女的啊,那攝像頭那麼賊,我哪知道它一會兒會不會飛過來對著我猛照,到時候下一刊標題就是《驚!十年壯漢無麵將軍竟是女人》,我哥九泉之下豈不是更社死。”
他們倆在這邊瞎扯的時候,祝弦月的耳朵裡已經聽見那邊人的腳步聲了,她立刻道,“小白,快看看那個神經病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瞎逛。”
“……”
“喂?小白?”
祝弦月連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聲音。
她心裡忽然有點慌。
雖然小白一直以來都有點欠揍,但是這個有點電流音的正太音的確是她這段時間的精神支柱,祝弦月此時此刻擔心小白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有些心慌。
她聽見那個腳步聲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有那麼一瞬間,祝弦月都想直接起來,跟眼前這個家夥拚了。
她心道,既然這家夥都停在她麵前了,那麼肯定是認識無麵的啊。
難道他就是剛才小白講的那個她哥的“老朋友”?
不會吧,她不會這麼衰吧。
不,那倒也不一定,她一直很衰,這種東西就是衰人有衰命。
祝弦月腦子的胡思亂想停不下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她的耳邊響起,讓她微微一愣。
“真可憐。”
那個站在她麵前的人緩緩的道。
“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
祝弦月那一瞬間福如心至,她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小白會忽然沒聲的原因。
而就在這時,她覺得自己頭頂的雨好像也小了一點,有片陰影籠罩在了上麵。
“輸家真慘,都已經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服一下軟嗎?”對麵的那個人淡淡的說道,“連服軟都不知道的流浪狗活該被餓死。”
祝弦月在心裡又戳了戳大概已經自閉了的小白道,“怎麼了?頹廢了?人生無望了?cpu程序徹底崩了?”
“沒事,來的是這個家夥,目前來說我還死不了,倒不如說反倒讓我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你也不要那麼頹廢,聽見左舟說的了沒,服軟都不知道的流浪狗活該被餓死啊,你個機器人不應該凡事都取最優解嗎。”
對麵的那個人不再說話了。
祝弦月思考了一下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能夠遮掩住她眉眼的大概位置,又想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她慢慢的試探著將頭抬起一點,從頭發下的縫隙裡偷偷的看著對麵的那個人。
那個人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然後直直的跟祝弦月對視上,祝弦月看到了他的眉眼,以及他手裡舉著那把雨傘。
怪不得剛才她覺得雨停了。
那把雨傘,現在大部分都放在了她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