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漫畫更新之前,小白就一直說這次漫畫上畫的肯定是祝弦月在工廠裡對著那幾個人開槍的場麵。
祝弦月忽然開口道,“嘶,小白,我突然有個事想問你。”
“說起來,我哥應該是那種狂熱的肌肉愛好者吧?”
“對啊。”
“他……有沒有對小白臉表現出過什麼特彆明確的厭惡之情?”祝弦月儘量的讓自己的話語變得委婉一些。
“例如說看見小白臉的時候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厭惡啊,或者是嫌棄什麼的……”
“……”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哥是怎麼一回事了。”祝弦月在小白想要說什麼之前打斷了他。
“你打斷我也沒有用啊,你先告訴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啊!”小白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不妙感覺。
他說不清楚究竟哪裡不妙,反正就是祝弦月的態度讓他怪怪的。
祝弦月假裝聽不見小白在她耳邊的怒吼。
因為她現在很心虛。
她看著漫畫上麵的這個分鏡,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哥。
當然,現在的狀況也有些出乎祝弦月的意料,認真的說起來,算是她之前的設想中可能性最小的一個。
但誰知,偏偏就是這個最小的可能發生了。
此時此刻,出現在漫畫上的是一個祝弦月和小白都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而說起來,祝弦月不希望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有原因的。
祝弦月當時為了去接近艾彌沙,可是提前做了不少準備。
那時候她就擔心漫畫會把她畫上去,所以穿著打扮甚至是表情都精心琢磨好了。
在祝弦月的心裡,她希望上漫畫的時候自己打扮的美若天仙,一舉一動都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行事。
因為祝弦月其實也是一個自信心很低的人,她鹹魚慣了,按照計劃行事能夠讓她安心一點。
但是誰能想到,漫畫卻把這一部分完全跳過了,根本就沒畫一絲一毫她當時在工廠裡的事。
……其實,跳過祝弦月的部分,祝弦月倒也不奇怪。
畢竟漫畫裡麵的能人輩出,隨便來一個把她壓下去,祝弦月也不會有什麼不甘心的想法,甚至在她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是這一刊的漫畫裡偏偏又出現了另一個鏡頭。
而且那個鏡頭,是一個祝弦月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鏡頭。
“這種沒有在我計劃之內的事情最煩人了。”祝弦月喃喃自語道。
“什麼沒在計劃之內?”小白一直跟個賊一樣在旁邊偷聽著。
祝弦月有點心虛,她這次上漫畫的這個場景上,甚至連個妝都沒有,身上也隻穿了個單衣。
而且,當時祝弦月的所有反應也都靠著隨機應變,完全是靠她這麼多年看漫畫積累下來的經驗來應對的,屬於完全不在計劃之內的東西。
那就是當時祝弦月在公園裡偶遇左舟那一幕。
其實當時祝弦月在公園裡跟左舟說完話,她就在想這個樣子會不會被畫到漫畫裡。
不過祝弦月當時給出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
一是因為祝弦月覺得,她當時的那個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二是她覺得漫畫可能沒那麼閒,放著那麼多東西不畫,偏偏畫這麼一個場景。
但是偏偏,漫畫作家的腦回路就是不同於常人。
祝弦月用自己專業看漫畫看了這麼多年的眼神去看那漫畫裡的分鏡時,也不得不承認,單就外貌這一點上,被雨淋的濕透的她的確是比不過特意收拾過,還精心準備了很多小細節的她的。
但是既然這個場景上了漫畫,那它自然會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祝弦月觀察了半天,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尷尬感,才發現了那種可能讓畫家選中這個畫麵的東西。
可能是因為……這個分鏡很真實?
祝弦月沒辦法能夠完全的代入普通讀者的眼光,來看待那個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自己,她也隻能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瞎猜。
或許,是那個攝像頭偏偏不喜歡她精心修飾後的樣子,偏偏想要看她被雨淋成一個落湯雞模樣的真實感呢?
那這個攝像頭還真是惡趣味啊。
祝弦月皺著眉想。
“放鬆,表情又開始詭異了。”小白在祝弦月的耳邊說到。
……
在某個宿舍裡,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漫畫,當他打開時,他忽然一愣。
“還不睡嗎?幾點了,現在還看漫畫?”旁邊他的舍友說到。
“就睡了。”那人隨口回了一句。
他看著漫畫上那個淋著雨的人,心裡忽然微微覺得有些奇怪。
良久,這個人忽然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有趣。”
他隨手點開了另外一個屏幕,進了另外一個除了他以外沒有彆人能看見的app裡,那個app裡,一個這個世界裡絕對不會有人懂是什麼圖案的企鵝正在閃爍著。
然後,這人剛點進去,就被群裡鋪天蓋地的尖叫聲糊了滿臉。
【啊啊啊啊!】群裡一個平時最活躍的姑娘喊道。
【我去那人到底是誰啊!簡直長在了我的xp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