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心情挺複雜的,一方麵我覺得有點對不起我哥,另一方麵又覺得不愧是我,這麼多年漫畫真沒白看。”
祝弦月忙活完了一天後,坐在櫃台前麵,情緒複雜的對小白說到。
她手裡拿著剛從冰箱裡摳出來的冰淇淋,一邊吃一邊歎著氣,外麵的夕陽格外的燦爛。
“不過啊,說起來左舟當時肯定是沒有故意賣腐的想法吧。”小白道。
“對,畢竟,他可什麼都不知道啊。”祝弦月同意了小白的說法。
——其實,有件事,漫畫上麵沒畫出來。
祝弦月也一直讓自己不要去回想。
……
那一天。
祝弦月可能是真的從左舟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可以被稱之為“殺氣”的東西的。
而這一點,漫畫評論區裡的大部分讀者都沒有看出來。
祝弦月回想了一下左舟那被評論區的同人女們稱為“富有侵略性的猛1眼神”,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不確定那玩意能不能被叫做殺氣。
但是左舟那時候湊過來的時候,祝弦月的確是覺得自己的頭皮開始發麻了,連帶著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跟某些裡寫的一樣。
祝弦月這輩子以為自己也就隻能從上看見那種所謂殺氣的文字描述了,但是那天,她真的感覺到了。
左舟跟她哥這麼多年都是死對家。
兩個人見麵以後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溫馨祥和的氣氛。
而可能是因為左舟和她哥都上過戰場的原因,所以兩個人“交流情感”的方式倒比較默契,就是放殺氣。
左舟可能的確對無麵有一點惺惺相惜之情。
但是惺惺相惜的前提依舊是兩個人敵對了足足十年。
而祝弦月自打那天起就知道了,左舟是一個不好惹的人。
這家夥,身上好像帶著股死人的味道。
祝弦月又想了一下評論區裡說她臉上當時帶著“隱忍”表情的評論,嘴角又一抽。
她那個……可能不是簡簡單單的隱忍。
她當時可能在前幾秒,是真的有點被嚇傻了。
祝弦月又挖了勺冰淇淋吃了,漫畫上麵呈現出來的那個效果,的確可能經過“攝像頭”的一些加工。
也正如她之前猜測的那樣。
攝像頭會故意挑選一個合適的角度和時機來進行“拍攝”與“剪輯”,來確保“收視率”。
哪怕它當時把左舟那個可怕的殺氣“拍攝”出一絲一毫來,恐怕評論區都不一定是這個狀態。
現實和漫畫終究是不同的。
那些同人女們不知道,那些讓她們磕生磕死的劇情,對於祝弦月來說可能就是殘酷的現實。
那一天,她真的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會死在那。
“行了,彆繼續想了,這種東西容易越想越不甘心。”祝弦月在心裡勸自己。
她害怕自己心態失衡。
畢竟自己慘的不行的時候居然被人拿去摳糖,放誰身上都容易讓人暴躁。
但另一方麵,祝弦月也寬慰自己那幫讀者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誰能猜到一個漫畫是一個真實世界啊。
“行了,我也夠牛逼的了,當時還能靠本能瞎掰出幾句來做後手,這後手不就用上了嗎。”
祝弦月眼下也找不到人給她誇誇,所以她就給自己誇了誇。
“這不就給了我個機會,證明了我騙人的實力在逐步增進嗎。”
“總而言之,冤有頭債有主,都怪那本破漫畫。”
“垃圾漫畫,垃圾攝像頭。”
“我不介意你再發泄一會情緒。”小白在祝弦月的耳邊道,“不過,你讓我提醒你體能訓練的時間到了。”
“……切,知道了。”
祝弦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爬起來準備做仰臥起坐。
她最近對著鏡子照,震驚的發現自己肚子上好像出現了一點點肌肉的線條。
小白還是有點水平的,他教給祝弦月的全都是從戰場上多年總結下來的東西。
他信誓旦旦的說祝弦月現在麵對兩個普通身手的大漢,能夠毫不費力的放倒他們。
但是祝弦月覺得小白可能是在扯淡。
她做完了一組運動後,身上的汗都把衣服濕透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乾淨衣服。
然後,祝弦月忽然想起來有件衣服還能穿。
她到了自己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小臥室門口,從門後掛鉤上取下來一件黑大衣。
這身黑大衣是那天從公園回來的時候,祝弦月穿在身上的。
左舟給她的。
祝弦月看著這件當時幫她遮身型立了大功的衣服,聳了聳肩,隨便把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她就拿著臟衣服出去洗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窗戶上的風鈴發出的清脆的聲音。
……
“祝明月,拿個盤子過來!”
“唉,來了。”祝弦月隨手從抽屜裡抽出來了幾個盤子,拿著送了過去,一路小跑。
“夥計,這邊再來幾瓶啤酒!”
“唉,來了。”祝弦月又一路小跑著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