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不應該……對你們那麼做。”他聽見對麵的那個人語氣似乎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應該是做了很多錯事。”
“可是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聰明。”
“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人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他說完以後,就平靜的低下頭。
“如果你真的想拿走什麼,那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我欠彆人的東西太多。”
“可惜我隻有一條命,那麼多的人,恐怕不夠分。”
“……隻是除了這個,我也什麼都不剩了。”
那個大夫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一樣。
他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那個人,即使他戴著帽子,什麼都看不見。
可是大夫的眼神還像是要把他戳出一個洞一樣。
“你想要怎麼殺?”
那個人抬起頭來道。
他看著大夫,從他那緊緊戴著的帽子底下,似乎可以看得見他的雙眼。
那雙眼睛是漆黑而又平靜的。
空氣裡似乎凝滯了幾秒。
而幾秒鐘之後,大夫忽然
間笑了。
他笑得聲音不大,可是卻笑得很誇張,笑的前仰後合的。
大夫笑了半天,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花道,“你真厲害。”
“無麵將軍啊。”
“你可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
“秦堂,你在這嗎?”有人喊道。
遠處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剛剛喊人的那個聲音,是之前開槍的那個壯漢。
他一邊朝著這邊跑過來,一邊說道,“秦堂,不能再耽擱了。”
“那群狗腿子如果不回去,上麵那群蠢貨會發現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壯漢跑到這裡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他看著對麵的祝弦月,又看了眼秦堂,猶豫的道,“怎麼,認識?”
後麵又接二連三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秦堂看了眼眼前的對麵的那個人。
那個人看著壯漢,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應該是他的仇人……”
“是故人。”
對麵那無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堂打斷了。
他用剛剛跟祝弦月說話時截然不同的語氣,用再溫和不過的語氣,對壯漢還有後麵趕來的人說道:
“是我一個認識了很久很久的人。”
秦堂在“很久很久”上加重了語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壯漢總覺得,秦堂說這句話時,語氣裡似乎有著一絲鄭重。
頓時,壯漢看祝弦月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他猶豫著道,“那你們……”
“讓所有人都撤離,把貧民窟的那些居民都安置好,然後帶著隊員們先離開這裡。”
秦堂吩咐道。
“我在這裡先待一會,過一段時間就回去了,不用擔心我。”
“好。”
那些剛剛持槍的破曉隊員立刻按照秦堂的話開始執行著。
他們的行動非常的熟練,而且對秦堂似乎有種常人難以想象的信任。
在麵對著這群破曉隊員時,秦堂天生就帶著一種領導力。
貧民窟的那些人一個個的撤走了,剛剛被射.殺的孫姨也被人輕輕的抬了起來,收拾好了血跡。
秦堂看著眾人離開,又轉頭看了眼無麵。
無麵還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裡。
他安靜的有些過分,就像是秦堂記憶中的無麵一樣,除了樣子有些不同。
畢竟在秦堂的記憶裡,無麵的身材好像……沒有這麼的瘦弱的過分
秦堂走了過去。
無麵並沒有躲開,依舊直直的站在那裡。
“您欠我們的太多,這輩子都還不完。”秦堂小聲的在無麵的耳邊說。
“您把我們的鋒利的指甲都剪了,然後就把我們扔到這個貧民窟裡?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可是,你從我身上能拿到什麼?”無麵道。
“我現在沒辦法再去聖利文城做些什麼事了。”
無麵冷靜的給秦堂分析著,“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哪怕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我也沒什麼能給你……”
秦堂聽了這句話,似乎是磨了磨牙。
過了一會,他才咬牙切齒的說:
“誰讓你操心聖利文城的那些事了?退一萬步說,海格特的那些蠢貨死光了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那群家夥,早都應該死了。”
“你這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