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上的楚德猛地打了個哆嗦。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
“喂,彆睡了,我們到了。”一個同學拍了拍楚德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
楚德恍惚間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街巷,還沒從剛剛的那個夢境裡醒過來。
此時的他還有點茫然。
“快走,他們追過來了。”楚德小聲的說道。
“……快走。”
“瞎嘀咕什麼呢?”孫檸溪從後麵拍了他一把。
“趕緊收拾東西下車了,一會要是晚了,當心這門課沒有學分。”
楚德被這麼一拍,才猛地回過了神來。
這裡……不是夢?
那他剛剛隻是在飛行器上睡了一覺?
楚德跌跌撞撞的跟著眾人下了車,來到這個貧民窟入口的時候,眼神依舊還是茫然的。
怎麼回事?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
如果是夢境,那為什麼他正在跟孫檸溪在一起?
如果是現實……
……那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貧民窟的牆,看起來這麼眼熟?
楚德還沒想明白這件事,耳邊就又傳來了教授的聲音,把他嚇得一哆嗦。
他甩了甩頭,把剛才的夢放在一邊。
今天自己好像是魔怔了。
“你們分發到手上的,是最新的戰鬥服,具有雷達隱身係統。”
老師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這一次出門,你們是跟著警署的人一起過來的,所以不用太過擔心你們的安全問題。”
“但是,不要掉以輕心。”
“知道了,知道了。”
這群學生們收拾好穿著和武器,走下飛行器後嘻嘻哈哈的說道。
跟首都大學這台飛行器同時降落的,是另一台飛行器。
楚德偷偷的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那邊下來的,都是一群身穿著製服,帶著更新式武器的人。
“楚德,你跟不跟我們一起走?”孫檸溪小聲的湊過來問楚德。
由於楚德平時上課常年睡覺,平時也不怎麼愛說話,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在這種場合跟他一個隊。
隻有孫檸溪這會小心翼翼的過來問了問他。
“沒關係,我一個人自己走就好了。”楚德吊兒郎當的說道。
楚德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學校發的定位儀器悄悄的更改了位置。
然後,他還沒等孫檸溪說什麼,就一溜煙跑進了巷子裡。
……
祝弦月跟著前麵那個一看就心懷不軌的人慢慢的朝著前麵走著。
雖然她帶著一種看熱鬨的心態,不過該演的戲還是得演足的。
“喂,你是不是找錯了。”祝弦月用有些無奈的聲音道。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掃地工,你就算是讓我救你,我也沒什麼辦法啊……”
祝弦月在飯店裡一直都沒怎麼偽裝自己的性格。
所以在這幾個月內,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條鹹魚。
這也是無法避免的。
祝弦月偶爾也想支愣一下,免得彆人對她哥也留下什麼鹹魚的印象。
但是很明顯,這對於本性鹹魚的人來說很困難。
所以祝弦月就放飛自我了,而且最近更是有種變本加厲的感覺。
“你去附近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就喜歡天天混日子啊。”祝弦月有些無奈的道。
“你找我,可真是找錯了人。”
“但是我目前有個更好的辦法,我勸你要不然先去報個警。”
“不,我相信,您一定不是個單純喜歡混日子的人的,您一定有一顆善良的心。”
前麵的那個“貧民窟”的人信誓旦旦的這麼說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祝弦月那雙眼睛,想讓祝弦月看見他眼睛裡的真誠。
……然後,他就看見祝弦月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雙眼睛空洞的,懶散的,沒有任何乾勁。
或許是這雙過於社畜的目光震撼到了對方,所以當時那個人就噎了一下。
他磕巴了兩秒,又斬釘截鐵的道:
“但是您就是有一顆善良的心!我從您的眼睛裡就看出來了!”
喂。
祝弦月鄙視的看了眼對麵這個人,心說這個謊如果撒不出去就不要違心說了,一點撒謊的原則都沒有。
其實祝弦月這次真沒撒謊。
她雖然在外麵一路演苦情劇,但是在飯店方圓一千米內,“祝明月”的確是家喻戶曉的不靠譜的人。
這一切,在知道“無麵”真實身份的人的眼裡,都歸功於“無麵將軍出神入化的演技”。
……但在祝弦月自己的眼裡,隻是歸根於她深入骨髓的擺爛。
街坊鄰居們都知道,街角開飯店的左老板人特彆勤快,偏偏找了個懶夥計。
頭兩天這個夥計還裝模作樣的勤快一下,到後麵就已經徹底躺平了。
所有人都覺得左舟老板乾了筆賠本買賣。
不過,左舟這個老板一直不說話,也沒人能越過左舟開了祝弦月。
所以,左舟老板在街坊鄰居的嘴裡越來越慘,越來越慘,儼然已經成為了冤大頭。
祝弦月倒是覺得左舟的態度挺有趣的。
他可能是出於某種對於無麵的同情心理,所以,很少會督促祝弦月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