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最後,還是啟風救的楚德嗎?”
這是另外一間宿舍裡。
一本漫畫連載了十年,現在還追連載的讀者,有許多都是從小看到大的了。
對於這個寢室的人來說,看漫畫已經算是人生的一件日常。
寢室其中一個人的牆上甚至還貼了跟動漫有關的海報。
幾個男大學生一邊開著遊戲,一邊看著漫畫。
他們算是看的慢的那一批人,因為一邊要顧及著遊戲,一邊趁著遊戲加載的時間抽空看一眼漫畫。
“那漫畫太長了,我都沒耐心追了,劇情到哪了?”一個寸頭男生說道。
“主角現在去海格特國了,應該要去收後宮了吧,現在照例要去作死,正在被貧民窟的一群刁民追著打呢。”
在他旁邊,另外一個摳腳大漢說道。
“是嗎?那是要碰見新妹子了?有漂亮的嗎?”
旁邊床上一個戴眼鏡的人湊過來看了一眼,卻也沒盯太長時間,轉頭又去盯著自己的遊戲去了。
“還行,有個叫孫檸溪的,是個愛豆,畫的的確挺漂亮的,粉色頭發的造型最好看。”
寸頭男生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上孫檸溪的圖片舉給寢室裡的其他人看。
“嗯,的確挺有特色的。”戴眼鏡的看了眼睛一亮,然後說道。
“但是我還是覺得李飛晚最漂亮,怎麼一直不畫她跟主角見麵呢。”
“對啊。”
作為一本連載了十年的漫畫,絕對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才能成為常青樹的。
這本漫畫最出名的地方,大概就是非常擅長於畫美女。
畫家對於人體和臉型都有種非常獨到的理解,很多結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臉,被這位畫家一畫,就會有種彆人很難畫出來的美感。
基本上,每換一個地圖,就又是新的美女要出現的時候。
所以,每次剛換新地圖的時候,漫畫的討論熱度也都最高,無數的漫畫作者,都在等著美女上漫畫。
“快來看看,貧民窟有沒有我的新老婆出場。”寸頭男生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後翻,然後忽然停頓了一秒道,“哎呦,啟風這悶騷怪收拾收拾還挺不錯啊,長的還挺騷氣。”
“是嗎是嗎?我看看?”床上戴眼鏡的人看了一眼,然後也“嘖”了一聲,“完了,我女朋友明天早上估計又要跟我嘀咕啟風多帥了。”
“你女朋友心裡想著彆人,你都不吃醋的嗎?”
“嗨,這吃醋什麼,我也一堆紙片老婆。”眼睛男又看了眼手機上頭發有些散亂的啟風道,“嗯,帥,哪天我也收拾這麼一個發型,看看能不能帥過古天樂。”
“我也承認啟風很帥,但我不想要帥哥,我想要老婆啊,老婆。”寸頭男生嘀咕道,“這畫家犯病了吧,應該畫我老婆出來了啊?”
“最近畫風也越來越拉了,也是,畫了十年了,什麼類型的美女沒畫過?再畫,就都要畫外星人了。”
摳腳大漢嘲諷道。
“嘖,那我也不嫌棄啊,完全可以把之前畫過的美女再拉出來畫一遍,再說了外星人又有何不可?我現在連人外都可以接受了。”
“話說回來都賽博朋克了,機器人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幾個男大學生一邊討論著女紙片人,一邊往後翻著漫畫,這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就像大部分頹廢的大學生一樣,享受著人生中僅有的四年無拘無束的夜生活。
然而……
最下麵看漫畫最勤快的寸頭,忽然在某一刻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屏幕。
他盯著屏幕的時間太長,讓剛進入遊戲的室友沒得到接應,一不小心就被小怪給一擁而上的砍死了。
他室友“嘖”了一聲,轉頭憤怒的道:
“寸頭!你乾嘛呢?”
“我……”寸頭聽見死亡音效才回過神來,他有些慌的看了眼室友,然後道,“我,我馬上!這就上來!”
他手忙腳亂的拿起了鼠標,旁邊的摳腳大漢又罵道,“我去,寸頭,你手能不能彆抖?跟帕金森似的。”
“我儘量啊!”寸頭一邊喊著,一邊瘋狂的點著鼠標。
好不容易這一場亂戰過去,大家都鬆了口氣。
而這時候,寢室的秋後算賬就開始了。
“嘿嘿嘿,寸頭。”摳腳大漢一把就摟住了寸頭的脖子,然後來了個絞殺。
“我錯了!我錯了!”寸頭立刻舉手投降。
“錯了也沒用,說!為什麼剛才忽然愣神!”摳腳大漢一邊維持著絞殺的姿勢,一邊說道。
“我,我剛才看漫畫看愣神了嗎。”寸頭艱難的說道,摳腳大漢一邊瘋狂的勒他的脖子,一邊道,“我不信,你編瞎話也得編個好點的,用不用這麼假啊,眼鏡,你說是不是?”
上鋪的眼鏡男卻半天沒說話,摳腳大漢詫異的又喊了一嗓子,道,“眼鏡?你也傻了嗎?”
“我去,麥外敷!”上鋪忽然傳來了一聲吼叫,“我命定的外敷!”
這一聲吼叫振奮又熱情,充滿了春天的氣息,裡麵的亢奮讓寢室的其他雄性生物都為之一愣。
同樣的情況,或許還發生在此時此刻的全球各地。
當漫畫中的某一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就是所有讀者都被震撼到的時候。
“……我去,這是無麵?”
在狹小的寢室裡,一群男生擠在一個桌子前,小聲的嘀咕著。
即使是在美女頻出的這本漫畫裡,摸著良心說,眼前的這副畫也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三的水平。
由於這幅畫一半在黑暗,一半在光明裡,所以給人的感覺更加是一種氛圍感,而不是清楚的樣貌。
所以一開始,有很多人都沒有認出來,站在那裡的人是無麵。
不過,讀者對於自己的眼睛還是非常忠實的,有不少人在看見這副畫的第一眼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這是最為直接明了的反應。
那片月光,甚至能夠讓人在那一瞬間模糊了月光下那個人的性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