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祝弦月淡淡的對小白說著,然後把手裡的抹布扔在了桌子上。
她倒像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蘇天流,一個研究員啊……他來找無麵是為了什麼呢?
祝弦月一邊漫不經心的收拾著剩下的碗筷,一邊聽著小白在她耳邊慌的像房子著火一樣的聲音。
“那,那怎麼辦啊!”
小白如果有腿,這會一定在滿地亂竄。
“但是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懂了……連蘇天流都來找你了,那一定是天大的大事!”
“我就知道那群人一定會把事情搞砸的!”
祝弦月在小白痛苦的哀嚎聲中,又默默的把一個碗衝了水。
左舟聽到無麵以後,就把電話從免提模式切換成了聽筒模式。
他把電話扣在耳朵上,儘量不讓那邊的無麵聽到。
——然而,左舟不知道的是,店裡的電話早就已經被小白給侵占了。
所以,此時此刻蘇天流的聲音完完全全的進入到了祝弦月的耳朵裡。
“我隻是聽說最近有一個傳言。”蘇天流有些焦急的道。
“說是無麵並沒有死,而且還活著……”
左舟的呼吸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下。
什麼傳言?
這傳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蘇天流那邊並沒有賣什麼關子,而是直接說道,“所以,我想問問血紅之手將軍,您知道這件事嗎?”
……屋子裡一片寂靜。
左舟轉頭看了看祝弦月。
無麵一直在低頭刷著碗,自從進了這家飯店之後,他就一直表現的像個在平常不過的小工一樣。
此時此刻,他甚至連蘇天流的電話都沒怎麼感興趣,隻是一心一意的刷著碗。
那雙曾經操縱著機甲的手,現在就泡在漂浮著洗潔精的碗裡。
……左舟看了兩秒,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蘇天流說道:
“抱歉。”
“我最近並沒有關注外麵的那些事。”
“是,是嗎?”
電話那頭的蘇天流在聽見左舟的回答後,流露出了一絲不太容易察覺到的失落。
他心說,無麵果然沒去左舟那裡。
隻不過……
蘇天流的內心還是隱隱有那麼一絲不甘。
他非常迫切的希望找到無麵的蹤跡,而對於蘇天流來說,左舟就是個希望非常大的人選。
“好的,那麻煩了。”
蘇天流嘴上這麼說著。
然而他心中卻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左舟那裡。
因為哪怕現在無麵並沒有去那裡,可是過一段時間,他可能也會去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非常有必要在左舟那裡多放幾個人。
蘇天流的腦海裡隱隱約約的冒出了這個念頭。
蘇天流這邊正想著的時候,左舟倒是非常乾脆利落的“啪”的一下把電話掛斷,然後轉頭開始繼續炒菜。
祝弦月也繼續乾著自己手中的活,屋子裡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左舟忽然間開口問道:
“剛才……那個電話,是你的一個老熟人打來的。”
祝弦月把自己手中的盤子放到了一邊,表現出了一副茫然的樣子。
“誰?”
“……裝的可真像啊。”小白看不過去,在祝弦月的耳邊默默的說道。
祝弦月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明明剛才把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卻裝無辜,令小白這個機器人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既然聖利文城出事了……那麼他們是不是想要找無麵?”
小白在鄙視了祝弦月一會後,卻又忽然興奮了起來。
“對,應該是這樣沒錯。”祝弦月道。
“我就說!我就說他們那群家夥根本就不行吧!”小白一瞬間在祝弦月的耳邊就變的非常的得瑟。
他那個得瑟的語氣,祝弦月甚至都能腦補出叉腰的小表情。
“果然,誰都不行,隻有無麵最厲害!”
祝弦月聽著小白的聲音,心中微微的歎了口氣。
在她哥活著的時候,小白恐怕就一直堅信著她哥最厲害。
哪怕無麵後麵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這世界上絕對相信她哥的,也就隻剩這台小智腦。
本來以祝明月的能力,能夠讓小白這麼得瑟的機會有很多。
——可惜,現在看來,這種機會大概寥寥無幾。
而且,眼下就算小白再得瑟也沒用,因為她哥已經死了。
祝弦月並沒有打擾小白,就安靜的讓他得瑟完。
“哼。”小白哼了下鼻子。
“既然他們知道了無麵的厲害,那麼如果不拿出點誠意,我們絕對不會回去!”
祝弦月在心裡輕聲笑了一下。
“不,就算是他們拿出了誠意,我們也不會回去。”
小白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
祝弦月心裡明鏡似的察覺到了小白的這一點點停頓,也裝作沒發現小白那從興奮漸漸變小了的聲音。
……過了一會,祝弦月聽著小白在她的耳邊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話。
“為什麼他們拿出了誠意,我們還不回去啊?”
“他們不是已經認錯了嗎?”
“他們已經承認無麵是最厲害的人了。”
“既然他們都承認了,那咱們就回去好不好?”
祝弦月在心裡又歎了口氣。
然後她語氣冰冷的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