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月趴在旁邊的房頂上,看著秦堂的架勢,眼睛也微微的瞪大了一秒。
“不至於吧大哥,你冷靜一點,平時看你也不像這麼衝動的人啊……”
祝弦月一邊說著,一邊就從房頂上竄了下來。
她其實剛才路過的時候忽然看見這裡有這麼多人,就想著來看熱鬨。
結果,看著看著祝弦月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她為了進一步觀察敵情,選擇了趴房頂上裝死,結果裝死裝到一半,祝弦月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裝不下去了。
……因為再裝下去,下麵那個缺心眼的可能真的就跟人打起來了。
這家夥從破曉出來居然都沒帶幾個人嘛?
祝弦月數了數下麵那些人的數量,就想衝上去給秦堂的腦袋一拳。
“秦堂他……”小白倒是完全被秦堂給震驚了。
他大概是完全沒有想到,秦堂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他為什麼會幫無麵?”
小白的聲音裡似乎是有種茫然。
或許,小白在祝明月身邊待了十幾年,也從來沒有看見過願意幫無麵做到這種地步的人。
這在他的數據庫中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祝弦月倒是在這邊翻動著自己之前布置在這裡的東西,忙的要死,暫時沒什麼心思去關注小白的多愁善感。
她在腦中瘋狂的想著計劃。
……首先,不管怎麼樣,讓那群人對秦堂出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祝弦月不知道她哥在這裡究竟會怎麼選。
也許,他會苦口婆心的勸秦堂回去?
也許,他會跟那群高層的人走來換取他們對貧民窟的不出手?
其實祝弦月心知肚明,按照她哥的性格,這兩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
祝弦月絕對不會這麼做。
她從來不會讓任何願意幫她的人被揍,這是她從小在貧民窟裡生活的準則。
她也不像祝明月一樣看過很多書,懂得很多的大道理。
她做很多事都依靠本能。
祝弦月現在的本能就是想保護好下麵那個剛剛說出了那種話的人,然後……
然後,再狠狠地揍那群海格特高層的人一頓。
……
此時此刻,秦堂和海格特高層的那群人針鋒相對。
雙方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秦堂帶著破曉一行人站在貧民窟的入口處一動不動,而那群海格特高層的人也緩緩的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武器……
托林的手下雖然不清楚對麵的瘋大夫究竟是誰,不過心裡也不禁犯嘀咕。
這家夥為什麼要攔著他們去找無麵?難道說他跟無麵互相認識?
那麼,他們現在對這個瘋大夫和他的手下出手會不會惹怒無麵?
如果是以往,托林的手下想必想都不會想這個問題的,不過眼下他們有求於人,自然考慮的要多一些。
但緊接著托林的手下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裡是哪?
這裡可是貧民窟啊!
——是在代表著海格特國的地圖上,都不會被標注出來的貧民窟。
是沒有任何資源,也沒有任何希望的貧民窟。
哪怕就是一個第一城市裡的普通小工,他都不願意踏足這裡。
無麵好歹也曾經是海格特國的第一將軍,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留在這?
至於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大概都是之前無麵在落魄時偶然認識的人,無麵淪落至此,不得不跟他們虛與委蛇吧。
所以,隻要他們邀請無麵回去的請求一說出去,想必無麵就一定會願意跟他們回去的。
畢竟,這麼多年來無麵都是這樣的。
而這一次,他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誠心實意的多,無麵看到了他們的誠意,難道還不會回去嗎?
秦堂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那些人,他覺得自己的手心裡逐漸出了汗。
打不過的……
哪怕是一些雜牌兵,也打不過的。
因為秦堂知道,就算是他們真的花費了大力氣打敗了眼前的這些人,接下來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會過來。
這種狀況下,怎麼可能打的過?
秦堂覺得頭上的冷汗幾乎快要留下來了。
他拚了命的想要遮掩,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任何破綻。
然而,就在秦堂的心裡逐漸感覺到絕望的時候……
他和對麵那些海格特國高層的人都聽見遠處傳來了一絲聲音。
那是一個人正朝著這邊緩慢走過來的聲音,他似乎拖著一些比較沉重的東西。
那些沉重的東西在地麵上刮出了刺耳而又沉重的金屬聲,一時間周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剛才這邊的形式一觸即發,周圍的人能跑的都跑了,怎麼會有人還朝著這邊走過來?
但很快,他們就聽見從遠處傳過來了一陣驚呼。
“是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