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這麼多年在聖利文城省吃儉用,留下來的遺產簡直多的驚人。
在半年以前,祝弦月還沒有意識到這些東西究竟意味著什麼。
然而半年以後,祝弦月再一次看著那些東西,就意識到了這一份清單豐厚的有多離譜。
這份遺產豐厚的如果放在任何一個國家,恐怕都會震驚所有人,這裡麵不光包括武器,還包括戰術,排兵布局,一些重要的情報,甚至還有很多在戰場上沉浸多年所用的保命技巧。
不過,海格特高層明顯不願意要這些東西。
既然如此,那祝弦月就乾脆把它們全都堆在了貧民窟裡。
她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報複心理的。
作為一份在其他任何人眼裡都是寶藏的東西,海格特國既然不需要,那麼祝弦月就要把它用在海格特高層最為瞧不起的人身上。
就像是海格特國的貧民窟。
而在這一份清單裡麵,祝弦月還發現了一些她哥曾經往上麵提過,結果後麵被海格特高層廢除或是沒采用的提議。
“……建議在海格特國內的一部分地區修築一些水壩和其他裝置,來緩解國內的降水問題?”
祝弦月看著其中的一份文件喃喃自語道。
她的地理知識也不是很好,所以這會也沒看明白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下麵幸好有所解釋。
祝明月的文件一向都寫得通俗易懂,祝弦月很快也就能看明白了。
海格特國內降水分布一直分布的不是很均勻,一半地方多,一半地方少。
而她哥就曾經建議,把降水部分多的地方的水轉移到少的地方去。
這份完整詳細,甚至附贈著設計圖的方案毫不意外的被斃了,上麵被重重的打了一個被參議院駁回的標誌。
海格特國解決飲水資源的方法十分粗暴簡單。
貧民窟裡缺水一向是無關緊要的,而其他三個主要城市內缺水,那麼可以用高價購買,或者是從貧民窟裡調用的方式來補充水資源。
這麼多年,海格特國都是如此。
第三區最近如此亂套正是因為缺水導致的。
把海格特國內一半地方的水資源調動到另一半去。
這種做法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
畢竟,如果想要做到這種事,需要多麼大的魄力和行動力才能做成啊。
僅僅隻是這麼聽著,祝弦月都能感受到這是一個多麼大的工程,而且更彆說這份文件裡麵還包含了一些相對而言比較敏感的東西。
畢竟,“海格特國土地”在地圖上隻有那麼大,而這份調動水的計劃方案裡,卻是把貧民窟也算了進去的。
什麼計劃需要把貧民窟也給算進去?
眾所周知,貧民窟那種地方隻需要一些破破爛爛的垃圾就好了。
那群窮人們配跟三座城市的人們共同享受一樣的東西嗎?
祝弦月看著這廢掉的方案,微微皺了皺眉。
其實在祝弦月的心裡,這種跟海格特國的方案跟貧民窟也都沒什麼關係。
因為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如此。
無論什麼事,貧民窟都會被排除在外,作為單獨的一個地方來討論,或者被忽視。
以祝弦月短淺的學渣目光來看,她也覺得這份方案看起來有點離譜。
不過……
祝弦月比較信得過她哥。
她哥從小就是祝弦月心目中的神,隻要她哥說豬能飛,那麼豬在祝弦月的心裡就是能飛的。
這玩意改一改,可不可以直接用在貧民窟裡?
祝弦月皺著眉頭想。
據祝弦月曾經了解,她哥手底下原本有過一個研究所,這個東西似乎就是那個研究所裡出來的。
她完全看不懂那堆亂七八糟的設計圖。
不過正好,前段時間從第一城市的研究院裡跑過來了幾個貧民窟出身的研究員。
祝弦月就隨手把這東西甩給了他們。
……
秦堂看了看無麵。
其實自打那天回來了以後,他就總覺得無麵似乎是有哪裡變了。
至於變哪了,說不上來。
他總覺得自己那天突然決定要挺身而出的事情,或許在無意間帶來了一絲意想不到的變化。
以前的無麵身上總是帶著一絲沉沉的死氣,秦堂說不清楚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世界對於無麵而言,沒有任何留戀一樣。
不過最近,無麵變了。
他就像是一個身上綁了一根線的風箏,雖然看起來好像在某一天又會突然飛走,可是身上卻多了一個牽掛。
隻不過,無麵一直還是那麼的沉默寡言。
他身上仿佛永遠籠罩著一層神秘感。
那種神秘感讓人猜不透他,也讓人像飛蛾撲火一樣的想去探究他。
沒等秦堂琢磨明白無麵最近的變化是什麼時,某天早上,無麵忽然給了他一份文件。
“這是什麼?”秦堂接過文件的時候詫異的問道。
無麵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淡淡的說道,“以前沒人要的一些廢東西。”
他低下了頭,眼睛眨了眨。
“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如果你不想要,就扔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