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李飛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祝弦月也隻是詫異了一秒,然後就想明白了。
估計她哥活著的時候,曾經跟李飛晚說過這個地方。
不過她哥一直一副躲著李飛晚的模樣,沒想到跟李飛晚說過的東西還挺多啊。
祝弦月本來隻是想找個地方歇歇而已,現在遇到李飛晚屬於突發狀況。
不過這會李飛晚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祝弦月也就打起了精神。
一般來說,祝弦月很少有機會能從彆人的嘴裡聽見她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畢竟大部分人眼中無麵都是可怕又令人憎恨的。
但李飛晚不一樣。
她恰好是一個對她哥很有好感的人。
所以祝弦月也想聽聽她哥在李飛晚眼裡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不過,祝弦月這會可不能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無麵,畢竟按照她哥那個彆扭的性格,他這會肯定會打死不認得。
祝弦月裝模作樣的沉默了一會,然後道,“我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哦,是嗎?”李飛晚從陰影裡徹底走了出來,站到了祝弦月的麵前。
祝弦月看見她身上穿著的正是當晚在節目上的那身衣服,隻不過裙子的下擺被扯掉了一塊,變的更利於行動了而已。
這樣的一身高定價格恐怕輕而易舉的就能頂的上祝弦月十年的生活費。
而李飛晚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把這身衣服給扯爛了,這種富婆行為屬實是令祝弦月有些肉疼。
不過比起肉疼,祝弦月更關注的是李飛晚究竟是怎麼來到聖利文城的。
她是錄完節目的當晚就匆匆的趕了過來,所以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嗎?
“但是很奇怪啊。”
李飛晚走到祝弦月身邊之後,用一種假裝好奇的語氣問道。
“我明明沒有說我想找的人是誰,可為什麼你就那麼篤定我找的那個人不是你呢?”
祝弦月聽了李飛晚的話後,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呆滯。
這個呆滯的表情經常會出現在她哥的臉上,當然不熟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李飛晚被逗樂了。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這句話會讓對麵的人變的啞口無言,所以也沒指望對方能接上什麼話,反而自己先小聲的笑了起來。
昏暗的屋子裡傳來了小小的笑聲,讓這個有些壓抑的氣息稍稍輕鬆了一些,李飛晚笑過之後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道,“好了,這位……先生,看來是我認錯了。”
她見對麵的人在聽見她說完之後小小的鬆了口氣。
這個反應依舊是那個人的樣子,不過也確實有些可愛,李飛晚看著對麵那個人對自己已經露餡了的事一無所知的樣子,又有點想笑了。
不過,既然無麵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那麼李飛晚也願意尊重他。
而且不得不說,李飛晚心裡也有一種隱隱的僥幸。
——幸好無麵不願意承認。
其實李飛晚回聖利文城的這幾天,她一直在儘力的搜尋著跟無麵有關的事情。
她生怕無麵會重複過去的老路,但幸好這一次無麵並沒有這麼做。
——他隻是在偷偷幫著聖利文城的居民而已。
或許是已經對海格特國的那些高層失望了,也或許是海格特國對無麵的防備太深,讓他沒辦法接觸到士兵。
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光明正大的幫助聖利文城的人,卻一直在偷偷的保護他們。
這種傻氣讓李飛晚有點莫名的焦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一勸這個傻家夥。
然而……
李飛晚卻也發現,這個國家裡發生的一些事卻能讓人深深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的荒誕。
這一次,李飛晚能從第一城市裡來到聖利文城,是多虧了一名議員幫的忙。
那名議員算得上是李飛晚的一名“粉絲”,李飛晚知道對方看向她的那種油膩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不過這都不重要,李飛晚完全能利用一些小手段把這些人玩弄的團團轉,並且她經常利用這種人來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她在節目現場看到那場爆炸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慌了,很長時間以來,李飛晚都沒有經曆過這種頭腦一片空白的感覺。
——上次是無麵死亡的消息傳來以後。
不過,其實從無麵死亡的時候起,李飛晚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結局了。
就在李飛晚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迫不及待的鑽進軍用飛機裡時,她聽見跟她搭乘同一架飛機的士兵裡有人小聲的說:“所以說沒事換什麼將軍嗎。”
“以前無麵將軍在的時候,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啊。”
他的聲音很小,卻被議員給聽見了。
那名議員轉過頭來,用自己那小的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眾人道,“剛才那句話誰說的?”
在場的眾人一片安靜。
有很多士兵都沒有說出這句話,但這也未嘗不是他們的心裡話——這也是為什麼海格特國內前幾天要關閉網絡的原因。
大部分的普通人雖然不懂戰爭,但是他們對於爆炸總還是能看明白的。
無麵守城守了十年都沒有發生過爆炸的聖利文城,為什麼會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一場爆炸呢?
這件事令海格特國內的人簡直百口莫辯,他們絞儘腦汁的想要找到一個理由,不過在明晃晃的現實麵前,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顯得有些無力。
不過,普通人的口舌短時間內沒辦法操縱,但是士兵的還是可以操縱的。
那個議員用那雙小眼睛盯著士兵們,然後說道,“你們以為無麵活著,聖利文城就不會失守了對不對?”
“你們現在抱怨的就是新上任的韓方將軍沒能守住聖利文城對不對?”
“你們這群沒長腦子的家夥們,簡直是太愚蠢了。”
李飛晚停下了上飛機的腳步,重新回頭看向了那群士兵們。
她聽見那個議員對著士兵,用一種陰狠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