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幾乎所有能上網的海格特國人民都在私底下偷偷轉發著。
……
第一城市裡網絡上的死寂並不能穩定眾人的心。
反而,它讓所有人的恐懼像火山爆發一樣蠢蠢欲動。
輿論是控製不住的,在沒有網絡的年代尚且不可,在今天也是一樣。
它就像是最為湍急的江水,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周圍的一切都卷入浪潮之中。
這段時間網絡上各種讓人心驚肉跳的謠言亂飛——當然這裡麵一部分的“謠言”的確是真實的,但是議員們不想讓它們看起來真實。
隻是,這樣也架不住人們瘋狂的搜尋這些消息。
在信息不透明的情況下,人們反而會更迫切的想知道什麼。
一時間,各種有關於聖利文城的消息傳來,所有人都在私底下瘋傳著。
海格特國現在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劉衡隻不過是利用了人們的這種心理而已。
他把他拍攝的那些視頻傳回了國內,跟小道消息混在了一起,讓人們無從分辨。
在現如今的這個時候,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都已經懂得了這種小道消息獲取的方法了。
——明網是不可能的,暗網倒還可以。
他們利用各種各樣的加密方法,以及躲避手段,將這些消息瘋狂的散發著。
亞當雖然很厲害,但他終究敵不過能想出各種各樣花樣的人類。
在他發現人們隱藏消息的小把戲前,那些消息都是安全的。
雖然這些小把戲被識破的時間越來越短,但了解那些消息的人越來越多,根本遏製不住。
有意思的是,這種時候人們往往寧願相信那些小道消息,也不願相信官方發布的那些更清晰,數據更詳儘的消息。
“這就是上次直播留下來的壞處啊。”劉衡長歎了一口氣。
“哎,不過算了,也沒有辦法,誰讓上次直播的那個導演也算得上是我的學生呢,學生惹出的亂子,也不得不讓老師來收拾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上次咱們傳的那段視頻轉發量已經破了一點三億了。”助理看著數據小心翼翼的說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全網刪除那段視頻,再抓幾個傳播視頻的人,讓他們進監獄。”劉衡彈了彈煙灰,輕描淡寫的說道。
助理一個哆嗦,“是!”
——利用完了這群人,讓他們以為這段視頻真的是通過千辛萬苦才傳播出來的,轉手再把他們送進監獄。
這種方式……真不愧是劉衡。
……在拍攝現場的最後麵,沒有任何人能夠關注到的地方。
有兩個劇組最小的成員正在小聲的嘀咕。
他們倆算雜工,電視台的實習生,大部分工作都輪不上他們,純粹是被啟風一起打包扔過來的。
此時,這倆人就像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聚集在一起開會一樣,膽怯而又小心,時不時猛的看著周圍。
“喂。”
其中一隻小麻雀開了口。“我一直以來都有個問題。”
他有些猶豫的問,“之前那個虐待自己手下士兵的軍官……他真有那麼喪心病狂嗎?”
另外一個人沉默了很久。
“不是的,那個軍官……是個好人。”
“最起碼在我看來,是個難得的好人。”
——那名軍官之所以大發雷霆,是因為那些士兵們懶散怠慢,畢竟他們大部分在參軍前都隻是一群小混混而已。
而軍官卻很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守住聖利文城,他對待手下很嚴厲,卻從不非打即罵。
相反,有很多看起來很“溫柔”的軍官大部分隻是為了功名來的,有不少人甚至是走私販子的線人。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對手下人嚴厲?
所以他們溫柔的對待著這些人,就像是個很好心的長官一樣,讓那些愚蠢的士兵對他們感恩戴德。
——直到,再眼睜睜的看那些基本功都不紮實的士兵去死。
而至於那名嚴厲的軍官讓士兵們吃帶有沙石的糧食,也是因為聖利文城裡隻有這樣的糧食。
——聖利文城的補給通道不知為何被某位高官壟斷了。
他進來了一批質量很次的糧食,這些質量很次的糧食也是他們最近唯一的口糧。
那名軍官自己甚至一天都隻能吃兩餐飯。
兩隻麻雀沉默了下來,其中一隻麻雀回過了神,猛地打了個哆嗦道,“那我們現在在這裡乾什麼?”
“我聽他們說,咱們在這好像是要等一個人。”
“等人?”
麻雀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那邊的大樓。
那裡住著一些聖利文城本地的居民。
他們又打了個哆嗦。
隻不過是為了拍一場戲而已,用的著利用本地居民的性命做誘餌嗎?
說實話,他們可不覺得一會奧萊帝國的軍人攻打進來,那位導演還會好心的把這些聖利文城居民救出去。
他可不像會那麼做的人。
“你小心一點。”一隻麻雀道,“我聽說導演昨天發了很大的火呢。”
“什麼火?”
“好像是因為外網上出現了一個聖利文城的直播,搶了他的風頭,他很不高興。”
……攝影機前,劉衡一想到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頻道,手就不由自主的緊緊攥了起來。
簡直,簡直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才能乾出來的事!
這種極好的引誘人心的手段,怎麼可以直播呢?
這簡直是破壞了這種玩弄人心的藝術!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因為那個直播的原因,現在國內有不少人都試圖利用外網來看聖利文城的最新消息,隻不過目前大部分都被亞當給擋了下來。
但再這樣下去,想必試圖看直播的人會越來越多。
劉衡看了眼上頭給自己發來的消息,微微捏緊了自己的手。
那消息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不要讓那群傻子被吸引過去,好好利用你的天賦,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