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心思是啟風藏的最深的,他永遠不敢把自己的真實麵目展露給他人,結果卻被無麵一語道破。
就像無麵的敵人曾經說過的那樣——無麵一直是一個可怕到極致的人,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看穿敵人的心思。
啟風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東西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更何況是無麵親自給他的。
隻是,啟風往往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東西都十分高興,而那次,他在聽見無麵說要給他那些東西後,不知為何,一種突如其來的憤怒衝上了他的心頭。
無麵直到這種時候,還在他麵前裝做比他厲害的樣子。
難道他看不清事實嗎?
當時的啟風就算再怎麼差,也要比身敗名裂的無麵要好得多吧?
他憑什麼覺得可以對他用那種語氣說話?
啟風一邊憤怒著,一邊對著無麵虛與委蛇。
他親切的在回信中寫道,“我的確有此意……你知道的,其他幾個候選人都很厲害,但我不覺得他們能夠管理好這個國家。”
“你是我的朋友,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無麵在他的回信中寫道。
“不過你要注意一件事。”
“語言的確是可以利用的一件武器,但是真正能夠打敗敵人的,隻有強大的實力。”
……無人知道啟風看到那句話時內心的暴怒,他幾乎將一整個桌子上的東西都推了下去。
“你命令我?”啟風冷笑道,“無麵,你真是個愚蠢透頂的人。”
他收斂好了憤怒,冷眼看著無麵在眾人的謾罵聲中一點點的走上絕路。
在無麵死的那一天,啟風重生後第一次喝醉了,他醉的兩眼惺忪,看不清眼前都有什麼。
“無麵,最後咱們兩個死的到底是誰?”啟風笑道。
一直以來,像一個山一樣擋在他麵前的人終於消失了,那個人曾經是他的噩夢。
啟風從不覺得無麵有幫過自己什麼忙,他的確很厲害,但是今天的一切,都是啟風自己一點點打出來的。
不然,為什麼最後活下來的人是他啟風,而不是無麵?
難道把無麵給殺了,還不足以讓無麵的身影從聖利文城消失嗎?
難道抹去無麵的一切,還不足以讓那些人第一眼看見的是他啟風,而不是無麵嗎?
就算現在無麵僥幸沒死,啟風也並不擔心。
他要讓無麵看看,真正厲害的人到底是誰。
“一會盯緊點,如果把那個家夥給錯過了,那你們就在聖利文城裡彆回來了。”啟風陰冷的聲音從電話裡麵傳來。
導演組這邊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隻有劉衡依舊沉穩的調試著攝像機,就像沒聽見耳邊的威脅一樣。
啟風目光陰狠的盯著剛剛被他翻出來的那些信件,然後又把它泄憤似的甩到了一邊。
然而,在啟風甩這些不算太重的紙張時,有那麼一張掉了出來。
——那同樣也是一張信紙,跟其他信紙的內容大差不差,甚至連口吻都差不多。
隻不過,信下方的署名人卻顯得與眾不同。
彆的信上的署名人都是無麵。
……而那封信上的署名,竟然是蘇雨寒。
……
“啟風用這個大樓作為誘餌?”祝弦月有些震驚的說道。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剛剛找到的資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微微一梗。
這份資料是一個幾年前的新聞,題目是《聖利文城的巨大變化》,其中封麵就是這棟大樓,以及……樓前的啟風。
……很少有人知道,啟風曾經有過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幫過他不少忙。
在當年剛剛競選的時候,啟風的實力跟其他幾個競選人相差甚遠,幾乎很少有人在那個時候認為他會當選。
但是後麵啟風絕地逆襲,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這一切,誰也不知道那個曾經的朋友幫了多少忙。
當然,在啟風眼裡,他並沒有獲得什麼幫助,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罷了。
當年聖利文城建造的第一個嶄新的,實用的高層建築,曾經為啟風帶去了很多上位的資本。
但是從沒有人想過這些建築是怎麼來的。
祝弦月捏著報紙的手逐漸收緊。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想,啟風是為什麼會想到用這個地方來做誘餌來釣她老哥的?
難道他覺得,拿這棟大樓和裡麵的人作為威脅,就可以逼她哥現身嗎?
他怎麼敢!
祝弦月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胸口越來越悶。
確實,她哥在這種情況下,是會現身的。
因為他就是這麼一個爛好人,彆人隨隨便便都能夠抓住他把柄的爛好人。
“彆喪了,該出發了。”祝弦月對著蔫了吧唧的小白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看著小地圖上那群正在朝著這邊走來的奧萊帝國的人,心說等這群人來了,他們一定會試圖破壞這個高樓的。
因為這個高樓曾經也算得上是代表著海格特國的一處地標,破壞了它,對士氣很有幫助。
同時,這也是對目前海格特高層的一次強大的打擊。
“啟風想要看無麵因為重要的東西被破壞後憤怒的樣子啊。”祝弦月的臉上忽然掛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
她低下了頭。
“不過啊,啟風,現在無麵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既然他不在乎這些東西……那它們就一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