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因為信仰我們,祈求我們的庇護,所以才會來見我們的嗎?”
“話雖這麼說……”主教支支吾吾了一會,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了,安德亞?”
小教皇忽然渾身一個哆嗦,他緩慢的轉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衣大主教衣服的男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那個男人走到了教皇寶座的前麵,低著頭問,“安德亞,告訴我,怎麼了?”
“我……”安德亞教皇停頓了一下後,飛快的說道,“我餓了!我要去吃東西!”
說完,他飛快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飛也似的溜進了帷幕的後麵,被一群在後麵侍候的仆人迎了進去。
紅衣大主教在後麵看著教皇離去的身影,過了半晌,對旁邊一直低著頭的主教道,“好好教練他的禮儀,如果在信徒麵前還這副莽莽撞撞的樣子,是會有損教會的威嚴的。”
“是!”
紅衣大主教看著外麵排的滿滿的信徒,又看了看接連不斷的上供錢,走回了後麵。
這些錢整理好,一部分回去要交給第一城市裡的議員,還有一些重要人士。
而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了。
作為十三個區中離城市最遠的貧民窟,科技發展的痕跡在這裡少得可憐。
如果說有人從第一城市來到這個地方,那麼他一定會恍惚一陣,懷疑自己穿越回了遙遠的古代。
小教皇趴在窗戶口朝著外麵望著。
他身上穿著件厚厚的教皇衣服,這身衣服從頭到尾加上去恐怕都要有十斤。
他的窗戶外麵種滿了玫瑰和鬱金香,無數的蝴蝶和蜜蜂正在窗戶外麵飛舞。
“您要看一會書嗎?”旁邊的主教小心翼翼的問。
小教皇看著被主教拿過來的封皮燙了金邊的書,轉過頭嘟起了嘴。
“我想出去。”
“外麵危險。”
“那你給我講講外麵是什麼樣子吧。”小教皇忽然靈機一動,立刻蹦下椅子,飛快的跑到了主教的身邊。
主教被嚇了一跳,他支吾了一會道,“最近外麵不是很太平……有一些暴.民們總是對神賜給他們的東西不滿足,他們不懂的神明的恩賜,就是一群魯莽的粗人。”
“聽說還有一群乞丐和農夫在聖利文城裡還占了個地方,對外麵四處破壞,要我說那些乞丐就應該通通都抓起來,省的放在外麵丟人現眼。”
“乞丐?”小教皇好奇的問,“什麼是乞丐?”
“呃……”主教猶豫了一會道,“就是什麼都沒有的人。”
“什麼都沒有?”小教皇瞪大了眼睛,“那他們怎麼活著啊?”
“向彆人乞討,一群低賤的人。”主教說了一句,然後斬釘截鐵的道,“您不能再問了,再問下去,大主教會生氣的。”
……祝弦月拿著十三區的信息,看的表情意味深長。
“第十三區的教皇隻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那張照片上的教皇長著一張比娃娃還要精致的臉,金色的卷發,藍色的眼睛,一身華服,看上去有種不符合年齡段的聖潔。
可是他就算樣子再能嚇唬人,他也終究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而那位現任的紅衣大主教,則更有意思了。
“居然又是我哥當年的老熟人?”祝弦月翻看著資料道。
“可以啊,這個家夥有前途,將軍都不乾了,居然去當紅衣大主教了。”
資料上麵帶著一個人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的男人身穿一身軍裝,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軍人。
而下麵的另一張照片,則是這位軍人身穿大主教衣服的圖片。
“格拉特,當年的海格特國上將,綽號聖光將軍。”
小白在旁邊做著科普。
“這個人身手還是挺厲害的,在海格特國的將軍中,我認為可以排前三,僅次於你哥和血紅之手。”
“那這還真是一個厲害的家夥啊。”祝弦月看著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語。
資料上顯示,戰爭之後,格拉特說自己受到了神的感召,所以來到了這個地方。
近些年來,教堂屢屢降下神跡,例如讓瀕死之人起死回生,或者讓邪祟退散。
這些事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
而祝弦月拿到的資料中也顯示,這位格拉特主教“擅長機甲操作,擅長醫術”。
“這個家夥很難搞,他比啟風要聰明的多,最起碼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祝弦月對小白說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
“去看看這第十三區究竟是怎麼回事。”祝弦月道。
“順便要是能戳破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