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舟弄完了手頭的文件後,開始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他最近經常喜歡發呆。
可能很少有人會意識到,重新身居高位的血紅之手將軍最近經常做的事居然是發呆。
左舟看了看自己手中剛剛被送過來的那份資料,將它放到了一邊。
“無麵那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啊。”剛剛走過來的那個指揮官小聲的在左舟的耳邊說道。
“居然現在還敢光明正大的出來,他真的是一點都沒把海格特國放在心上。”
“我看等無麵被抓回來以後,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這種對海格特國不忠誠的人絕對不能留。”
那個指揮官對左舟說話時的語氣咬牙切齒,他似乎十分希望血紅之手去替他當那個能將無麵給碎屍萬段的人。
畢竟,現如今,從海格特國的軍隊裡找一遍,能跟無麵正麵對上的,也就隻剩了血紅之手這麼一個。
在指揮官的心裡,身為無麵仇人的血紅之手恐怕巴不得聽見無麵去死的那種話。
誰會覺得血紅之手會希望無麵能夠活著?
畢竟他們倆之前每一次對上的時候,都如同針尖對麥芒。
這個指揮官也是摸著左舟的心思去說這些話的,畢竟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海格特國越來越虛弱,啟風對於軍隊的掌控也越來越弱。
這種時候不巴結血紅之手,還等什麼時候巴結?
人隻要站上了高位,就一定會有不少人去猜測他的心思。
可是血紅之手卻是一個讓人猜不透心思的人,沒人知道他喜歡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在乎什麼。
人們思來想去,發現血紅之手雖然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但是他有一個特彆恨的人。
——就是無麵。
假如沒辦法從一個人喜歡的東西上下手,那麼從他恨的人上下手,或許也會產生同樣的效果。
海格特國從來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而這些聰明人,是最能琢磨人的心思的。
“嘶,你們這群蠢貨,怎麼能把這些東西搬到這裡呢?”
指揮官神清氣爽的從辦公室出來以後,剛好看見一群人正在給血紅之手收拾最新的辦公室。
他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後,立刻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當場喝止了那些人。
“這……”那幾個搬東西的人愣了一下。
“怎麼了?指揮官,我們搬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的嗎?”
指揮官連忙揮手,讓他們把手中的東西給放下。
“你們這群蠢貨,怎麼能把這些東西搬過來呢?活的不耐煩了吧。”
“我們……”搬東西的那些人愣了一下,有一個人立刻走出來說道,“這些櫃子都是質量特彆好的櫃子,我們從樓下的辦公室裡找到的,想著正好拿來給血紅之手將軍用……”
“蠢貨。”指揮官冷冷的瞪了那個搬東西的人一眼,“你知道這東西之前是誰的嗎?你們搬東西前連看都不看的嗎,就敢往回搬?”
他拍著桌子的側麵,拍的砰砰作響,“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那些搬東西的人朝著桌子側麵看了一眼,立刻額頭上有冷汗流了下來。
那桌子上麵剛好刻著兩個他們熟悉無比的字——“無麵”。
這個桌子之前竟然是屬於無麵的。
隻不過,搬桌子的那些人都沒有發現。
那些搬桌子的人在看見那桌子上麵的兩個字後,立刻忐忑不安的看向了指揮官,“這……”
“算了算了,先彆搬過去了。”指揮官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
這一套家具的確是挺好的,隻不過它們大概是十年之前拿去給無麵將軍用的。
那個時候無麵當然用的是海格特國最好的東西,當然,在無麵將軍失勢之後,這些東西也就被理所當然的收了回去。
現在來看,那些曾經嶄新的桌椅也都帶上了一絲曆史的沉澱,不過因為這些桌椅用的都是好料子,所以看起來隻是更加古樸了一些。
“找個地方,先把他們抬到樓下去。”指揮官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說道。
“然後今天晚上把它們一把火燒了。”
說實話,指揮官看著這些昂貴的桌椅也有一些心疼。
畢竟,這如果要是彆人的家具,這位指揮官大可以偷偷的運回自己家然後藏起來,以這位指揮官的工資,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辦法買這麼貴的東西。
隻不過,一想到這些桌椅可都是無麵的,再衡量一下無麵和眼下那位坐在上位的將軍的關係,這位指揮官就不得不狠下心來。
血紅之手本身就討厭無麵,如果要是不小心讓他看到了無麵留下來的東西,那麼他可就慘了。
畢竟,指揮官可不是為了那些蠅頭小利就斷送自己前程的人。
“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就把無麵留下的東西都燒個痛快。”指揮官當機立斷的說道。
“看來當年無麵臨走時在這裡還留下了不少東西,跟我從頭到尾走一趟,把那些東西找出來,然後一並抬下樓去燒掉。”
那兩位搬桌子的人立刻點了點頭,然後跟隨著指揮官下了樓,指揮官路上又遇到了其他的幾個人,也把他們叫了過來。
眾人一聽說指揮官是要清理當年無麵將軍留下來的東西,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對於這種不會對自己的利益造成什麼損失,而且還很解氣的事情,大家自然都是願意參與的。
很快,隊伍裡又跟上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