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關注著網上的帖子。
她一邊看著,一邊翻看著自己手中的筆記。
從醫院出來以後,笑笑又回到了自己這間連坐直身子都有點困難的小屋裡。
冷不丁換了個地方,笑笑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適應,不過她冷靜了一會,又低下頭,借著微弱的光看自己手中的那本筆記。
能夠在這麼窮的家庭上學也是有點實力的,笑笑的成績一直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就算是最近一直餓著肚子,笑笑也拿下了年級前五的成績。
不過,笑笑現在的心並不在這上麵。
她盯著自己眼前的頁麵,瘋狂的敲著文字。
找到那個人了。
那個人最近偶爾會在海格特國的各個角落裡出現,他的確依舊還是那副流浪漢的樣子。
不過,總的來說,笑笑並不覺得這家夥像個簡單的流浪漢。
因為一般的流浪漢總是會為自己的溫飽而發愁,可那個人不是。
他現在應該是要找個工作去做。
然而看起來,他現在更像是……在這個城市裡麵輕鬆且漫無目的的漫步?
很奇怪對不對?
畢竟現在的海格特國,的確沒有什麼漫步的好去處。
——曾經燈火輝煌的地方現在一到了晚上也人煙稀少了起來,往往到了夜晚。隻剩下一些機器人和仿生人還在外麵遊蕩。
這讓笑笑開始懷疑起這個家夥的出身。
因為一般來說,隻有貧民窟的那群土包子們來到第一城市裡,才會像他這樣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那個人是沒見識過這大城市的樣子,所以才會看的那麼認真嗎?
笑笑習慣性的腦海裡冒出了一點對貧民窟居民下意識的歧視,然後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不太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歧視貧民窟了。
在最新拍攝的一段視頻中,一個路人拍到了那個家夥正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漫步的樣子。
他一邊走,一邊不住的朝著兩邊望,那雙純黑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一種驚訝陌生。
不,或許不隻是陌生,還有一絲絲……
感慨?
笑笑覺得自己眼花了一下。
她一愣,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發現剛剛那種感覺消失了。
錯覺吧?
那個家夥,怎麼可能會突然露出感慨的神色來?
他又在感慨什麼?
感慨這種東西,笑笑覺得應該是留給老年人的。
就像是一個曆經滄桑的老人,在經曆了很多後,看見了某個能夠勾起他回憶的東西一樣。
而眼前的這個家夥,無論怎麼說,都夠不上感慨的標準。
與其說是老年人,倒不如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
不過很快,那個人很快就重新變成了那種懶洋洋的神情。
笑笑看著他的表情,有點無語。
果然是她看錯了,當流浪漢當成他這個心大樣子的……倒還真是頭一份。
但不得不說……那個流浪漢一樣的家夥留下來的痕跡還出乎意料的多。
多的讓笑笑都有點意外。
笑笑在那晚僅僅就把這個流浪漢一樣的家夥當成了一個人生中的過客而已。
她之所以將他發到了網上,其實更多的抱得是找樂子的心態。
一個退役士兵,尤其是退役的前線士兵,無論怎麼想,他能夠再一次在網上出現的概率都是很小的。
但是眼下,笑笑已經看見這個人好幾次了。
是他又像那天晚上一樣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嗎?
笑笑剛這麼猜想著,就看見了那人的臉。
……哦,不對。
笑笑悟了。就憑那個人的那張臉……他就已經可以成為人群中行走的電燈泡了。
她看著那個人的臉,挑了挑眉,心想如果有朝一日,那個人突然被人抓走去當壓寨夫人她都不算奇怪。
一個奇奇怪怪的人,身上有各種各樣的因素摻雜在一起,這顯出了一種彆樣的矛盾感。
然而有時候,矛盾感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東西。
笑笑看了半天,不知不覺就將他的信息打包好,然後整理完發到了一張帖子裡。
以笑笑出色的信息收集能力還有全年級前五的文筆,這個帖子的瀏覽量很快就開始在網絡上攀升……
當然。
這裡麵,可能也包括一些人的推波助瀾。
祝弦月在海格特國裡閒逛了好幾天,期間沒乾什麼彆的事,就是用自己追星了十來年的經驗,努力把自己這張臉打扮的豔壓現在那些最近還很火爆的明星。
她最近也少見的開始刷起了娛樂網站,要知道,這玩意自從祝弦月知道她哥死後,就一年多都沒碰過了。
“這個小明星現在居然火成這樣啊。”祝弦月指著網上的圖片興致勃勃的道。
“去年我記得他還傳黑料來著呢,一年不見,真是如隔三秋啊……”
“那是因為他背後有大公司的老板在捧他啊。”小白道,他說完就用神秘兮兮的語氣道,“怎麼樣?想不想吃瓜?”
“不想。”祝弦月無情的道。
“沒意思,長的還不如楚德呢。”
她對於靠醜吃飯的醜人向來都是很無情的。
“你看,我把一個將軍的迷茫,痛苦,還有強裝出來的無所謂表現的多淋漓儘致啊。”
祝弦月指著屏幕上麵的自己說道。
“這小明星一年投在自己臉上的錢恐怕都夠咱們基地得人一年的夥食費了。”
“這樣的人都能靠臉火,真是天理難容啊。”
她一邊有點壞心眼的想著最近在自己推波助瀾下那些“偶遇某某帥哥”的帖子,一邊想這如果要是讓真正知道無麵長相的人知道了該怎麼辦。
例如……
啟風。
又或者某個祝弦月熟悉的朋友。
算了,現在想讓啟風看見這份東西的可能性還是低了點,畢竟那個家夥恐怕沒什麼心思去關注八卦新聞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