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舟對於那位將軍本身是沒有什麼情緒的。
——是的,他並沒有任何情緒。
外界很多人或許以為左舟是個堅定不移的啟風黨,因為在目前的情況下,隻有左舟一如既往的執行著啟風的命令。
他就像是一個忠誠的機器一樣,從不曾擁有自己的想法。
然而,左舟自己心裡怎麼想的,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回想著那天啟風把他叫過去說的那件事,腦子裡回憶出那天啟風那有些蒼白憔悴的臉色。
“無麵沒有死……這當然是好事,隻不過他最近好像是走上了邪路了。”啟風道。
他遞過來了一張照片。
左舟從那張照片上看見了無麵的那張臉,還看見了旁邊的那個標誌。
一輪剛從地平線出現的太陽。
那是破曉的標誌。
“無麵現在就在這裡。”啟風道。
“我去把他找回來。”左舟淡淡的道。
自從無麵莫名其妙的不辭而彆,距離現在,好像也有一年之久了。
其實這一年以來,有無麵和沒有無麵,似乎都沒有什麼區彆。
左舟很討厭不辭而彆的人。
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安靜的經營著自己的飯館,安靜的給貧民窟的人們送食物,除了偶爾會回答一下女兒“祝明月去哪了”的問題之外,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樣。
除了有些時候,左舟會想起某個下雨的夜晚。
有個像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的人坐在路邊,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那是一種欺騙。
無麵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令人厭惡罷了。
從前,他經常一言不發的做出一些讓人討厭的事,現如今,他也一言不發的突然離開,然後來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加入了一個貧民窟的人組成的組織。
左舟本身對於貧民窟並沒有什麼惡感。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於破曉這樣的盜賊組織會有什麼認同感。
在左舟這種一直都在為海格特國奔波的人眼裡,盜賊組織就是海格特國的毒瘤。
所以事到如今……
無麵……
也終於徹底墮落了嗎?
左舟跟著前麵那個帶路的人,緩緩地進了眼前的這間屋子。
推開門的一瞬間,他看見了坐在那裡的人。
那個現在,應該叫做“祝明月”的人。
他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不過既然能待在這個高樓的貴賓室裡,那麼他的那身破舊的衣服,眼下看起來反倒有些可笑。
左舟看著對麵的那個人。
現在,這個人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像流浪狗似的狼狽。
祝弦月在看見左舟進來的一瞬間,就無聲無息的繃緊了自己340;神經。
她並沒有忽略掉,楚德這家夥在把左舟領進來以後就沒有再出去。
當然,這家夥離不離開都是正常的,畢竟身為破曉的人,祝弦月本來也不應該多防備他,就像她在說一些私密話題時,黑夜的老板經常會在場一樣。
可是這會,祝弦月的精神就已經繃緊了起來。
她看著對麵的左舟,本來祝弦月想著等左舟跟她見麵以後,先跟對方敘敘舊的。
說實話,祝弦月的確好久沒跟左舟見麵了,的確有點想念。
當年,她在左老板的飯館裡待著的那段時間算得上是少有的清靜的時間,現如今每天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很少還有當時那種輕鬆的時刻。
而祝弦月發現左舟的樣子明顯也比一年前要憔悴了一點。
原本還算得上勻稱的身材,現如今都顯得有點清瘦了,就連麵容看起來都疲憊了一些。
祝弦月一想到這裡,就有些幸災樂禍。
怎麼樣?知道海格特國有多難搞了吧?
以前無麵還在的時候,左老板雖然也很忙,但遠遠到不了現在這樣。
然而現在,光看著左舟的樣子,祝弦月就能夠想到左舟一天天究竟有多麼的心力憔悴。
祝弦月幸災樂禍完,眼神又不自覺的飄到了旁邊的楚德身上。
麻煩了啊……
如她所料,這家夥現在還沒走。
甚至不光沒走,就連身邊的攝像頭都開始微微騷動了起來。
左舟也算得上是漫畫裡一個蠻有存在感的人物了,在此之前已經很久都沒出現在漫畫上了,他這麼一出現,攝像頭當然有點開心。
祝弦月現在彆說是跟左老板敘舊了,她壓根就不敢提起曾經在飯店裡那一茬。
而楚德此時此刻,也的確在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屋子裡那兩個人。
他看著那邊的左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了一個想法。
——這家夥,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友善的家夥嗎。
那既然如此……
無麵當初乾嘛不殺了他?
楚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自己跟無麵曾經的最後一次戰役。
……那是無麵還在戰場上時,他們倆的最後一次戰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