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像往常一樣鎮定。
祝弦月看了看那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楚德,又看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
說起來,其實祝弦月在前段時間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楚德這家夥最近非常喜歡回憶。
這些回憶放在漫畫上很容易被當成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手段,不過楚德的回憶倒是挺不一樣。
這家夥每次回憶都能給祝弦月帶來一點驚喜。
然而,想要激發這種回憶並不容易,尤其在無麵眼下並不被大多數人喜歡的前提下,就更加的困難了。
因此,祝弦月得加上一點“契機”。
或者說,給攝像頭一點引子。
祝弦月回憶起剛剛楚德那微不可查的撫摸自己胸口的動作,忽然間問小白,“當年我哥跟楚德最後一次交手的時候,應該受了不小的傷吧?”
“啊?對。”小白愣了一下之後說道。
“畢竟那個時候你哥的手已經不太舒服了,所以阻止楚德花了很大一番精力,那之後你哥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恢複精神,不過又過了沒多久,你哥就遇害了……”
“當時我哥受傷的部位在哪?”
“啊?”
“我說,當時我哥受傷的部位……在哪?”
“左,左邊,靠近心臟的部位。”小白猶豫的道。
“左邊啊。”祝弦月不經意間看了眼窗外的風景。
已經有細細的雨滴從天空中落下了,這些雨點的聲音不大。
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現如今的這個時候也正好就是當年她哥受傷的那個季節。
祝弦月又微不可查的將目光看向了那邊的楚德。
楚德剛剛在旁邊看著感覺心裡有點怪怪的。
他其實也說不清究竟是哪裡怪,隻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左舟本來不應該對無麵這麼咄咄逼人一樣。
其實楚德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心理很奇怪。
如果左舟對無麵的態度好,他好像會生氣,而左舟對無麵的態度不好,他好像也會生氣。
喜怒無常。
楚德覺得自己可能有病,或許他本來就已經有問題了。
他看著周圍不斷飛向左舟的攝像頭,不知為何就突然間起身朝著無麵那邊走了過去,“明月哥,喝茶嗎?我去沏一壺過來。”
往前走著的楚德身影微不可查的擋住了幾個正在朝左舟照過去的攝像頭。
那幾個攝像頭似乎是不滿意楚德的舉動,正朝著這邊瘋狂的試圖掙脫著。
楚德悄悄的將它們給遮擋住,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無麵。
他其實覺得自己最近跟無麵的好感度刷的挺高了,所以現在,楚德覺得無麵應該跟自己有點默契,最起碼會給他幾分麵子。
然而,旁邊忽然響起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不用了,你先下去。”無麵的聲音很冷的說道。
楚德一愣。
怎麼回事?
無麵的語氣跟平時聽起來有些不一樣。
他平時並沒有這麼冷酷的,尤其是對待破曉裡的人。
楚德雖然經常給無麵惹麻煩,但即使是這樣,無麵也並沒有對楚德惡言惡語過。
“我說不用了,你沒聽懂嗎?下去。”無麵又冷冷的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客氣。
……於是,楚德的臉立刻就漲紅了起來。
表麵上看,這就像一個學生莫名其妙被吼了以後,委屈又尷尬的正常反應。
乾嘛突然這麼凶?莫名其妙。
楚德一邊努力讓自己的臉更紅一點,一邊覺得剛才還在莫名難受的自己就像個小醜。
他現在是真的覺得無麵有點過分了。
一瞬間,剛剛楚德滿腦子的想法全都一乾二淨,這麼多年來對無麵習以為常的厭惡又冒了出來。
果然……
這麼多年,每次想要幫無麵的時候,這家夥總會這個樣子,從來都沒有變過。
如果這世界上有“狼心狗肺”這個詞的話,那一定是給無麵這種人來準備的。
就像是那年的事情一樣。
楚德開始想起來自己當時想要殺了左舟的心情,又想起來當時無麵那冰冷冷的話,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
再幫無麵這種家夥一次,他就是狗。
他默不作聲的捏緊了拳頭,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這時,頭頂一個攝像頭的轉向卻忽然引起了楚德的注意。
在所有攝像頭沒有動作的情況下,唯獨那個攝像頭緩緩地調轉了位置,指向了無麵的方向。
楚德儘管現在已經想要離開了,可是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那邊望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那個攝像頭指的方向,是無麵的左手。
無麵從剛才開始就將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似乎隻是很隨意的那麼的放著,可是在楚德的眼裡,那個動作卻有一絲不對勁。
他忽然注意到無麵的手指不易察覺的輕顫了一下,一根蒼白的指尖輕輕抵住了自己的胸口,卻又緩緩地放下。
怎麼回事?
楚德忽然間就走不動了。
他死死的盯著無麵的小動作。
無麵這是……怎麼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