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從昏睡中醒過來。
他有些痛苦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從長時間的昏迷中醒來的感覺,就像是腦袋被車狠狠的攆了一遍一樣。
這種感覺,楚德已經很久都沒體會過了。
昏過去前最後的記憶,是楚德被迎麵過來的子彈餘波給攻擊到。
楚德在心裡大罵。
那些家夥簡直是個神經病。
楚德本來以為對方隻有單槍匹馬一個人的。
但是,在啟風走了之後,那些像大白菜一樣突然長出來的人完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楚德是真的在心裡罵街了。
那些人的數量,真不愧是奔著一國將軍來的。
楚德相信,如果自己沒在這裡,啟風這次絕對會死在這裡。
此時此刻……
就算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楚德,心裡也不由得生出了種憋悶。
自打穿越以來,遭遇過比這重的傷沒有幾次。
而最離譜的,是這一次他受傷卻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彆人——還是因為那個人亂跑。
從穿越以來,一直都沒有對啟風生氣的楚德,人生頭一次對啟風產生了一種應該能被稱之為生氣的情緒。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
這種情緒被楚德壓在了心裡。
下一次如果碰見啟風,一定要好好的告訴他,不要再隨便出來了。
這個家夥……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竟然能闖下這麼大的禍。
楚德強行從床上爬了起來,外麵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他得跟破曉的那群人聯係一下。
上次那群人追過來的時候,破曉的那群人並沒有露麵。
或許是他們在暗處偷偷的觀察,或許是他們在評判那群人不是針對破曉的人後,就放棄了暴露。
楚德發現聯絡器上有好幾個破曉的人發過來的消息。
估計是他們在事後清理戰場的時候,才發現少了楚德這麼個人。
最後一條消息,在前天晚上的九點。
昨天一天都沒有消息,楚德的嘴角抽了一下。
這是……連續找了一周多後,終於認為他死定了嗎?
楚德一邊聯係著破曉,一邊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然而,那件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算不得什麼大事。
所以……
楚德一時間並沒有逼自己強行去想那件事。
自打受了傷以後,楚德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撞了一下。
他從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給自己弄了點喝的,然後又回到了床上,瞬間拆開了床頭櫃上的藥箱。
當楚德把傷藥一邊往傷口上抹時,他一邊模模糊糊的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事。
自己……是怎麼來這的?
還有放在桌子上的水和食物,以及床頭的藥……究竟是誰拿過來了的?
……
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楚德腦海裡最後一絲混沌好像一下子被震沒了一樣。
他僵硬的坐在床上。
手裡拿的那個傷藥此時此刻也停了下來,不知道是應該擦,還是不應該擦。
就在楚德愣在那裡半天以後……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楚德立刻連滾帶爬的衝過去接起了電話。
“哥,
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電話那頭穿過來了楚馨十分有活力的聲音。
楚德鬆了口氣。
他捂著手機話筒小聲的說:“沒事,現在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小點聲。”
“小點聲?”楚馨問道,“哥,你現在在哪啊?”
“還在之前的那個地方。”楚德聲音又更低了一些。
他生怕那個人現在聽見他的話,畢竟現在楚德受傷比較嚴重。
楚德覺得現在這個狀態下的自己應該沒有辦法能聽見無麵的腳步聲。
“妹啊,你小點聲。我怕一會我身邊來人聽見……”
……就在楚德說完這句話後,不知道為什麼,電話裡居然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過了一會,楚馨在電話裡麵說:
“呃,哥,你說的是……無麵嗎?”
“他現在應該已經走了,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啊?!”
——兩天前。
祝弦月給楚德塗完了最後一遍藥。
她觀察了一下楚德的傷勢,覺得大概還有兩天,他就能醒過來了。
然後……
然後,祝弦月就淡定的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
“呃……”小白沉默了一會道,“你不在這裡等楚德醒嗎?”
“等他醒乾嘛?他醒了以後還得看他那張臭臉。”祝弦月道。
“更何況破曉的事情還多著呢,誰有閒工夫陪著他在這裡待著啊。”
小白似乎對於祝弦月現在準備離開的做法非常的不解。
“這幾天攝像頭一個勁的在拍你,有幾次那個鏡頭都要貼到你身上了。”小白道。
“這個時候不應該趁熱打鐵一下嗎?”
“所以說小白,你不懂的人類這種東西啊。”祝弦月一臉深沉的模樣。
“算了,再這麼耽擱下去,一會就要趕不上車了,先不說了,趕緊收拾收拾走人。”
——那天漫畫最後更新的畫麵,就是祝弦月轉身離開的畫麵。
祝弦月完全沒管後麵還沒好利索的楚德。
楚德看著漫畫,愣了半天。
“……哥,你現在還好嗎?”楚馨小心翼翼的在電話那邊說道。
她還沒等再問,就聽見她哥突然間莫名憤怒的在電話那頭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