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2745 字 2024-04-02

冬日裡的人都是懶漢賴床,起床也就是坐在看上抽煙打牌喝喝小酒。

但也有例外的。

李二達從沒有像昨天睡得那麼沉,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看著身邊空落落的被窩, 他當即變了臉色, 從房內衝出。

聽到動靜的李老婆子也從屋內跑出來, 一看到李二達剛要說什麼忽得閉上嘴巴身腰一扭轉回屋裡。

李二達沉著臉,心裡的苦澀不亞於黃連堵口。

他素來睡得不沉,特彆是心裡提防著三達的時候,唯有昨日睡前吃了一碗雞蛋湯, 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待遇。能讓娘舍得掏出一枚雞蛋浪費在自己這個無關緊要人的身上想想也隻知道是誰了?

但願沒出事才好?

李二達低著頭出了門,幾乎小跑了起來想要往那小知青的院子跑去。

“二達, 快來看這裡。”

“是二達來了嗎?”

“達子, 三子被綁在樹上呢。”

經過榆樹的時候, 好些人站在那邊, 李二達正要跑過就被叫住,一聽他們說的話, 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些人也都是被叫出來看熱鬨的,實情是村裡的一個漢子出門遛彎看到李三達被捆在樹上,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去李三達家裡通知人。可一想過往時候李老婆子那彪悍且不分青紅皂白的行動, 誰也不願意去觸黴頭。

這使得李三達在樹上又被多綁了一陣子。

沒人敢去通知李家, 張隊長這邊卻是必須有人去請。

聽說李三達被綁在樹上,張隊長氣得臉都紅了, 但還是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飯, 匆匆趕到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把三達放下來?”再氣惱覺得李三達肯定又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事情回來, 可張隊長看到李三達依然被綁在樹上,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心裡不由惱怒起來了。

“二達呢?”

“張叔。”李二達從地上站起身,滿臉愁苦。

“怎麼回事?”

“繩子解不開。”李二達再氣肯定也不能這麼放著三達不管,而且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摸了摸那僵硬的棉襖就知道肯定夜裡就被綁上去了。

“解不開?”跟著來的張紅軍一聽怪了,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這才發現這綁人的繩子有些眼熟,可不就是庫房裡那些原來用來套農具的繩子,但問題是這上麵打了一個奇形怪狀的結。張紅軍試了一下,似乎結更緊了,而昏迷的李三達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張紅軍明白大家為何都不敢動了。

“剪子來了。”這個時候有人跑了過來。

他不願上前去,就把剪子遞給李二達。

李家的事情沒人敢沾就是,李二達心知肚明隻能苦笑著向對方道謝後轉去用剪子把繩子強行剪斷。

李三達在昏迷中被放了下來了。

舒曼遠遠地看著,目光瞥到遠處疾馳而來的李老婆子,撇了撇嘴走回張家院子同張大娘說了一聲。

“什麼?不行,我得找老頭子去。”生怕去晚了張隊長被李老婆子賴上,張大娘一走,李月娥也跟了過去。

舒曼把想看熱鬨的喜子叫住,丟給了張秀秀,她打算回家看一看。

張秀秀平靜地看著她。

舒曼道:“我需要安靜的環境做準備。”

張秀秀這才點頭。

回去的時候,看到榆樹那邊人群已經散開,隻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在說話,不外乎就是李三達得罪了誰被綁在樹上。

有說李三達活該的,也有覺得手段太過了一些。

這大冬天的要是一個不好,直接能把人凍沒了。

舒曼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回來了?吃過了沒?”陳錦州開了門讓舒曼進來。

在外麵的時候,舒曼以為屋子裡沒有點上煤油燈,等進來後才發現是被陳錦州拿了個木盆給罩住了,燈光昏暗,若是不仔細靠在窗戶外是看不出來的,但在室內卻是有足夠的亮度。

很顯然她來的時候,陳錦州正在吃早飯。

炕桌上有一笸籮的大白饅頭,粗粗一數至少有八九個,也許之前陳錦州已經吃了幾個,除此之外一個木盆裡放了雞蛋湯。

真會享受。

舒曼拿眼睛瞟陳錦州,對方反手遞給她一個饅頭。

舒曼接過來放在手裡,咬了一口,甜絲絲的,估計裡麵還放了不少糖。

“你做的?”

“什麼?是說饅頭”陳錦州搖頭裝傻裝傻。

舒曼撇嘴:“這饅頭挺甜的。”

“喜歡你就多吃點。”陳錦州笑著又遞了一個過去。

舒曼無語,她在張家吃過早飯的,猶豫著還是沒忍住直直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為什麼,看不順眼而已。”陳錦州收斂笑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麵的小姑娘。

這就是承認了,舒曼避開視線默默地低頭啃著饅頭。

陳錦州見狀舀了一碗雞蛋湯出來,舒曼沒有拒絕,小口小口地喝著。

饅頭很大,舒曼吃了半個就吃不進去了,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陳錦州兩三口乾掉一個饅頭,瞬嘴唇驚訝地張了張。

“你是不是一直沒吃飽?”她這兩天都是湯湯水水的給對方,可看陳錦州這架勢,沒幾分鐘笸籮就空了。

就這樣,舒曼都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飽了。

“現在飽了。”頂著仿佛在看飯桶的眼神,陳錦州牽了牽嘴角,想要解釋,就聽舒曼突然問道:“那你是半夜餓得睡不著的時候,正好看見李三達了?”

“……差不多吧。”陳錦州深深地看了舒曼一眼。

昨天夜裡要是他不在,也不知道小姑娘會出什麼事情。雖然看她這樣子有點小手段,但再怎麼樣李三達也是一個大男人。

女人與男人比力氣太難了,更彆說當時李三達手裡是帶著凶/器的。

一個人圖窮匕見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就連他本人也不能預料到,自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陳錦州自嘲地笑了笑。

彆看昨晚舒曼不在家,可若不是他的因故,肯定留在院子裡,到時候撞上李三達……陳錦州目光沉了沉,覺得昨晚下手還是太輕了。

舒曼餘光瞥見,眼神跟著一暗。

她清楚知道陳錦州這人不是那多管閒事的人,雖說有時候看起來邪性,但絲毫不懷疑對方心裡有正氣。要說李三達這人的確算是活該。

哪怕陳錦州未明說昨夜的事情,但聯係之前發生的事情,夜巡時李二達的異常,舒曼還是能猜到這幾次搞出動靜的人就是李三達。

要說陳錦州還是個傷患呢,明顯又是要躲著什麼人。除非是彆人摸到家裡,否則輕易不會出手。偏那李三達不作不死,正趕上這麼一個殺將在。

就是不知道醒過來的李三達會不會找上門來。

舒曼倒是不怕,即便那李老婆子難纏一些,可這事總歸是李三達做事不地道,她是知青這個身份束縛住她不能回城,卻也是一道保護傘。

張隊長不會允許自己出事,而且明顯是占理的情況下。

相反,她擔心的是陳錦州的存在被外人知道。

像是看出她的擔憂,陳錦州輕聲笑道:“放心。”

舒曼能放心嗎?

她站起身,翻出帶來的初中課本,搬著凳子坐到了院子裡。

陳錦州眼底滿是無奈,卻也是配合地呆在屋裡。

這一等就到了晌午,一直沒見有什麼動靜。

舒曼把凳子搬了回去,路過炕邊看著躺在上麵十分愜意的陳錦州忍不住覺得自己發了瘋了把人帶回來。

可事實上,再回到那個夜晚,她再冷血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做中午飯的時候,舒曼乾脆煮了乾米飯,怕不夠吃把之前閒著沒事那黃米去張家院子裡做的粘豆包也拿了幾個出來蒸。

這粘豆包彆看不大,但此起來十分頂餓。

舒曼有時候懶得動,就直接乾啃,一個就十分飽了。

但見識過陳錦州的飯量後,看到他再吃了三碗米飯後又把三個粘豆包都啃了,不禁問道:“你跑兵團來是不是就是食量太大,家裡人吃不消啊?”這當然是笑話,就孟家那個情況也不可能看著親外孫餓肚子不是,何況兵團那裡吃得不錯,能有個八分十分飽的,可那是相對於彆人而言。陳錦州在那邊絕不可能隨心所欲地吃飽喝足。

“你這是怕我把你吃乾抹淨嗎?”

舒曼惱,怎麼說話呢?

聽著這話怎麼就覺得是有背的意思呢。

陳錦州勾了勾唇角,示意舒曼去看那放在櫃子上的布袋子。

舒曼浩然正氣,身軀巍然不動,一副不受誘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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