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0842 字 2024-04-02

舒曼走回辦公桌桌下, 翻了翻桌子上的教案, 隨口問她什麼事情。

“你不是要去上海嗎?想讓你給我帶兩條布拉吉的裙子,對了,你再幫我帶一盒你們那邊的大白兔奶糖唄。在上海買, 能不能便宜點的?”李曼麗拉著椅子過來,直接坐到舒曼的桌子前麵, 大有好好暢談一番的架勢。

舒曼笑:“這大白兔又不是隻有上海有?都是要糖票買的, 哪裡有什麼便宜的。布拉吉倒是可以, 不過你有布票嗎?”她在接過這個出差任務, 就擔心這樣的事情。可李曼麗這麼大咧咧地在辦公室裡喊出來, 她相信等對方走出這個門口, 其他人也會聞風上門。

舒曼還真不能全部推拒。

索性翻出一本空白的記事本,笑著問道:“你把布票和錢給我, 再登記一下大小尺寸,多退少補, 不過最好多給, 畢竟若是我手上錢不夠用,那肯定買不了了。”反正一句話,空手套白狼是不能的。

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買了東西後不認賬或是找借口多番推脫。

這樣的事情, 在紅旗村都有過。

為此, 張大娘還去村裡罵了一番。

後麵,舒曼基本上除了少數幾個人, 其他的給了錢票才會幫忙帶東西。不樂意?不樂意, 那就直接去鎮上或縣城裡買, 她還省事。

現在也是同樣的一個情況。

李曼麗有些心疼:“那得給你多少錢啊。”

舒曼抬了抬眼皮子,目光在她婚後直接提高了一個檔次的服裝上停留了一會兒,平靜地說道:“不算布票二十吧,到時候給你看票據。”

“舒老師,我是相信的。就是這布票……”李曼麗暗暗有些後悔,存下來的布票早被她拿過去裁衣服穿了,拿回來肯定是不可能的,隻能到處去姐姐看。她倒是有心向舒曼借,可一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頓時就膽怯了。

“那我回去想想辦法,等弄到票了,舒老師可得一定要幫我帶。”李曼麗同舒曼說完,雙眼就緊盯著她看。

舒曼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沒有她也是彆人,反正帶多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做好騰出一個行李箱的準備了。

不過等晚上放學,一定要回去問問杜鵑和張家人,可有什麼要帶的,總歸要先向著自己人才是。

學校期末結束的時候,舒曼也拿到了生產隊蓋章的介紹信,又去公社再蓋了一個章,再拿著學校裡的介紹信,她上海之行差不多就定下了。

火車票是陳錦州幫忙買的。

兩個人是前後腳的火車,一個往南,一個向北。

杜鵑有事,隻把舒曼送到鎮上,交到陳錦州手裡,就放心地回去。

兩個人坐了車,千萬齊齊哈爾市。

到的時候,已經是入夜。

兩個人拿著介紹信,開了兩個房間。

那服務員不知道是不放心還是怎麼地,一路跟在兩個人的後麵,等到陳錦州拎著舒曼的行禮進屋後又退出來後,才朝舒曼輕聲說道:“我晚上夜班不會叫,你要有事就喊我一聲。”

舒曼愣了一下,飛快點頭道謝。

等服務員走後,舒曼回屋洗漱,房門被敲了敲,陳錦州鑽了進來。

一看到他,舒曼就大笑。

陳錦州隻能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你再笑,把人招來了,我可得真被當壞分子抓起來了。”心裡卻是腹誹那服務員沒有眼色,難道看不出他們兩個人是在處對象,他這張臉難道長得像壞人不成?

舒曼忍了好幾下,才忍住。

她上前,輕輕抱了一下陳錦州,想鬆開的時候,突然被緊緊擁抱住。

舒曼默了默,也抱了回去。

“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回去?”陳錦州下巴在舒曼的頭上輕輕蹭了蹭,心裡怎麼都不放心。

“陪我去?你不回京城啦?”舒曼輕輕捶了陳錦州一下:“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我是回家,還能不知道路?”她其實也怕陳錦州真的就轉道跟自己走了。自從龔琪說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後,舒曼能感受到陳錦州對自己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同樣的對去京城了無興趣,若非已經打過電話通知估摸著真能不去。

舒曼甚至相信,隻要給了陳錦州一個不去的借口,他估摸著還真會陪自己回轉上海。

“乖啦。”舒曼拍了拍陳錦州的後背:“不過二十多天而已,我還能不回來?”其實陶主任的意思,東西不著急,她可以趁此機會再上海多留一陣子。

舒曼考慮了幾日,還是決定呆個二十多天就行。

哪怕大半年不見,人會成長和變化,但反差太大也容易讓人生疑,在上海呆得越久且越危險。

舒曼是早上七點多的火車。

五點多就得起來。

陳錦州再舍不得也擔心等一下服務員過來敲門,雖說可以拿出公安證件來,可真到這一步就有些鬨笑話了。

他也知道小姑娘在自己麵前尾巴常常翹到後腦勺去,可在外人麵前還是容易害羞,會縮回蝸牛殼去的。

到時候再拉出來,可得不少功夫。

明日就要分彆了,陳錦州不願意再這上麵浪費。

第二天,陳錦州過來敲門的時候。

舒曼起床把床上麵的床單床套收起來放回行禮箱去,她這一次回去,帶了兩個木箱子一隻大包袱。

之前委托張家弄得乾香菇乾木耳這些山珍直接在出發前讓郵遞走了,算算時間,等她到上海後才會收到。

“走吧。”相比較舒曼,陳錦州就更簡單了,基本上就一個簡單的軍用背包外,其他舒曼東西都沒有帶。

舒曼也背著直接那隻軍用的挎包,裡麵放著一些介紹信證件等重要物品。

陳錦州在路上買了兩根油條又要了一小袋子差不多六七個的茶葉蛋,經過副食品店的時候還想進去買水果被舒曼攔下來了。

“我有錢,想吃會買,這些拿著也不好帶。再說了……我一個姑娘家,若是吃得太好,路上反而危險。”油條和茶葉蛋還好,可水果哪怕是夏天也是精貴的物品了。

陳錦州聞言這才作罷。

他買了站票跟了上了火車,舒曼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給自己買了硬臥的票。

“龔琪買的,他家裡人有鐵道係統的,容易許多。”陳錦州這樣解釋。

舒曼心裡是不信的。

這個時候火車臥鋪都是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買到的,有時候火車寧可空著,也不會隨便讓彆人進去。

畢竟你隨隨便便有個人進去,要是危害到其他人呢?

這個後果,誰敢承擔。

火車鳴笛的時候,陳錦州才從火車上下來,駐足目送它的離開。

直到良久之後,陳錦州才走回候車室。

他的火車是晚上那一班,等出發還得七八個小時。再早一班是淩晨五點多,是彆處過來經停在齊齊哈爾市的,龔琪要給他買這一班,陳錦州沒同意,甚至他今天的火車,同意沒有通知孟家那邊。

舒曼這個火車臥鋪差不多有八個床位。

從舒曼上車後,直到火車開了,也隻有三個人,另外兩個人是一對衣著做工十分考究的夫妻,除了最開始看了舒曼一眼,後麵直到火車行過一半,兩邊的人依舊保持著相安無事,誰也沒有和對方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直到半路上,又上來一對爺孫。

沉默的火車廂才終於打破了寂靜,但這個時候的舒曼已經沒有多說話的意思。

她正處於欲仙/欲死的狀態中。

真的,做鬼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暈車,還是暈火車這種車,簡直是世紀大笑話,但事實上的確是如此。

火車臨靠站前,舒曼站在洗手間鏡子的前麵,看著慘綠的臉蛋,有些明白為何原主那麼容易就被餓死了。

火車到站的時候,是差不多早上九點。

哪怕記憶中的印象讓她不陌生,舒曼看到突然像是往前跨越了幾十年的上海,神色間依然有些怔忪。

隨著人流被推倒火車站外麵,聽著叮叮車的聲音。

有關上海的記憶,一下子就鮮明起來。

舒曼提著行李,背上扛著一隻包袱,付了七分錢,坐上叮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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