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海戰還在繼續。
韋賽裡斯已經穿戴好了為自己量身定製的小號皮甲,胸前和手腕等關鍵部位還包裹有金屬片。
懷中還抱著一把短劍,也是根據他的身高量身打造的,看起來就像是一根大號的縫衣針。
纖細、輕薄、而且鋒利。
銀發男孩站在凳子上,趴在窗台邊看著遠方的海戰,裹上了火油的石彈在夜色濃鬱的大海上劃過了一道道光亮。
已經展開了接舷戰的船隻上燃燒著熊熊火焰,刀光劍影,武器碰撞廝殺,雙方士兵的喊殺聲震天,距離如此之遠伴隨著海風攜裹而來,韋賽裡斯甚至都可以模糊聽到一些。
然而此刻。
他不知道為何有一些心煩意亂。
總感覺有一種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然而卻又不知道什麼原因。
或許是等待命運的審判,哪怕知道結果但也不清楚因為自己的到來會不會對於曆史已經做出了改變。
對...
他已經改變了曆史。
自從凱馮·蘭尼斯特死在了他的手中,這個世界的軌跡已經開始發生了改變。
他現在或許也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動,不知道號稱‘有債必償’的蘭尼斯特會不會因此展開瘋狂的報複。
如果他當時躲藏在馬車上,沒有幫手輔助威廉爵士,或許他就會答應凱馮雙方到此為止的請求。
而他什麼都不做,他們也能夠按照軌跡逃到龍石島。
但是...
他什麼都不做就真的什麼都不會改變麼?
韋賽裡斯看著海麵上燃燒著火焰的長船徹底沉沒到了海中,無數雙方的士兵發出了慘叫聲掉到了大海中奮力的撲騰,然而於事無補,微微有一些出神。
他很清楚所有的事情都由概率組成。
或許就算他什麼都不做,甚至從來都沒有到來過,所有的事情重新發生一次,軌跡也會發生不一樣的轉變。
更何況他真的什麼都不做未來就會被戴上一頂融金的王冠,或者是其他的某種死法。
他不認為拜拉席恩家族會放過自己和那個還沒有降生的妹妹。
然而想到了這些,他就想到了妹妹的降生注定會帶走母親的性命,內心的煩躁更盛
了。
經過了半年多的相處,他已經真正融入到了這個世界,母親蕾拉王後對於自己真的很好,他不想失去自己的母親。
然而韋賽裡斯也沒有辦法要求母親打掉自己的妹妹,或者張嘴告訴她,你肚子裡的孩子注定會帶走你的性命。
他隻能儘量試圖讓母親開心一些,排解內心的鬱鬱,隻是韋賽裡斯的努力似乎沒有起到太好的成效。
蕾拉王後縱然麵對兒子強顏歡笑,但眼眸內化不開的鬱鬱憂傷也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到的。
心病難醫。
丈夫伊裡斯和長子雷加的死已經成為了蕾拉內心難以解開的傷痛。
銀金色的發絲微卷被海風吹散,韋賽裡斯一個人趴在窗台上抱著劍。
然後徐徐歎了一口氣。
...
而在龍石島城堡中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