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潘托斯的城外。
幾名獵戶模樣的男人背著弓箭正在與城門外的衛兵交談。
原因還是不久前那一位死掉的可憐總督,如今潘托斯仍然對於持有兵器鎧甲進入城邦的傭兵、商隊護衛或者是獵人進行嚴格的排查。
而昨日進城的韋賽裡斯及其保護他的護衛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
“這位大人,我們都是周圍村子裡的獵戶。”
其中一名頭上紮著頭巾身材偏瘦的男人拍了拍馬背上托著的一頭雄鹿,對著衛兵說著好話。
這頭鹿看起來已經死去了很久,身上的血液被放乾了,獵戶們想要把這頭鹿在潘托斯的市場內賣掉,換取一些糧食回家。
潘托斯的衛兵們卻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滾滾滾!”
“給你說了幾遍了,人可以進去,把身上的武器都扔出來。”
然而獵戶們卻依然纏著衛兵不願意交出來身上的武器。
畢竟這是他們吃飯的家夥,而且潘托斯的周圍也不太平。
畢竟潘托斯也無力外出清剿強盜土匪,士兵稀少疏於訓練,隻能委托給傭兵或者是大商隊自行處理,小的商隊和普通的農民獵戶就需要自求多福。
這樣的混亂世道當中農民和獵戶出遠門都要隨手帶著一把匕首或是短劍,萬一遇到了強盜好賴還能抵抗一二。
至少這樣可以死的很勇敢。
因此獵戶們不願意交出來武器,死纏著衛兵不願意離開。
而在這時。
咕嚕嚕——
遠方一條長長的車隊駛向了潘托斯的城門,車輪壓過了地麵上存留的少量積雪發出了聲音。
看樣子又是一家規模龐大的商隊來到了。
看到了商隊的到來潘托斯城門的衛兵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知道這是又有發財的機會來了。
“快快快!”
“都過來集合,給老子好好盤查盤查。”
昨天接待了韋賽裡斯,挺著大肚子的城門警戒官扶了扶頭頂帶歪了的頭盔,然後招呼手底下的兄弟們趕快過來抓魚。
平日裡商隊都走鄰近港口的那一條路,很少從北城門這個方向進來。
而沒有商隊從北城門的方向來,‘過路費’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家裡麵花了那麼多錢賄賂讓他們來到守備隊工作,自然是為了發財,尋常人家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積蓄都不一定有這麼多。
然而來到守備隊後跟著自己的頭兒,吃喝嫖賭快活日子不說,一年光卡要的過路費刨去上供給總司令的,下麵弟兄們分一分...
最多最多兩年的時間之前家裡麵賄賂花費的重金就全都回本了,剩下的都是淨賺。
潘托斯城中的一些小商隊或是中產家庭以上都排著隊拿著大把的金幣,擠破了腦袋也想要把自己家不爭氣的孩子送到守備隊裡工作。
又安全,又能夠發財,誰不想來?
而聽到了這些城門守軍的對話,剛剛纏著他們的獵戶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緊張。
隨後那一名用馬背托著鹿,身材瘦高的獵戶看了一眼不遠處同樣被阻攔在城門外的傭兵。
兩夥人的眼眸中竟然都有一抹心照不宣,互相點了點頭。
...
咕嚕嚕——
馬車的車輪不斷發出聲響,長長的車隊終於來到了潘托斯的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