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臨冬城之戰後失去了蹤跡的紅袍女巫,此刻竟然也出現在了穿越卡林灣的人群中。
她依然穿著一身單薄的紅袍,舉手投足間都自帶著媚意,然而女人的臉頰上卻無半分輕佻。
梅麗珊卓孤身一人乘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戰馬上,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從混亂的臨冬城戰場上脫身的,更加沒有人知道她又是如何比大軍撤退跑的還要快,先一步趕到了卡林灣。
“你是什麼人?”
而駐守卡林灣的聯軍士兵看著梅麗珊卓眉頭微微蹙起,他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與眾不同。
然而旋即發現了對方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居然僅僅隻穿了一身單衣從北方而來,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我是真主的仆人。”
紅袍女巫聲音平淡道,但卻讓士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覺得這個人有些神神叨叨的,不過後麵排隊的人太多了,他也沒有時間過多甄彆。
更何況她也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就算有問題又能夠造成多大的亂子呢?
士兵的腦海中抹過了這樣的想法,隨即擺了擺手。
“行,你過去吧。”
老人、女人、孩童優先通過卡林灣,梅麗珊卓的身份符合自然也沒有過多的阻攔。
隨後女人微微頷首,乘騎著棗紅色的戰馬進入到了長長的堤道之中。
“父親!”
有分彆的女兒哭喊著被關在了堤道外的父親。
“小心!”
有攙扶起來摔倒老人的人們。
“這邊!”
“這邊!”
堤道上嘈雜混亂,到處都是雜亂的聲音。
這是一場維斯特洛曆史上最大規模的人口遷移,同樣也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逃亡,所有北境的百姓都在強製和號召下舉家逃往南方。
聯軍想要擊敗夜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做好堅壁清野的工作,否則等到異鬼席卷了整座北境,那個時候恐怕才是災難的真正開始。
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的住百萬死人大軍的前進,世界的毀滅恐怕也就近在眼前了。
漫長的堤道之中兩側都是齊腰深的淤泥,散發著惡臭的氣息,同時還有巨大的花朵,蜥獅以及很多的蛇,濃密樹叢長年浸泡在腐沼之中,枝乾間垂下簾幕般的菌類植物。
頸澤之中處處危險,堤道是唯一安全的道路,如果一旦離開了堤道周圍四處都是可以輕鬆奪走你生命的東西。
行進的隊伍漫長,大多都是背負著行李,拖家帶口,互相攙扶,一眼望不到儘頭。
踏踏
而在混亂的人群中,梅麗珊卓乘騎在馬背上,不緊不慢的跟隨著隊伍,靜靜的看著周圍的風景和人間百態,隨後忍不住開口吟唱。
“吾等凡人,獨生獨死,茫然無措,踟躕幽穀;
幸得同胞,集聚而行,幸有真主,嘉以溢吾。”
女人的聲音清冷婉轉,很快引起了在場的老幼共鳴,雖然他們不明白女人在唱著什麼,但還是跟著一起詠唱了起來。
長夜漫漫,穿越頸澤的旅途還有很久,而梅麗珊卓在這些老人、女人和兒童中的影響力漸漸擴大。
距離此地遙遠的潘托斯。
國王陛下離開了他的王座前前後後已經幾個月的時間,維斯特洛上聯軍和異鬼廝殺的情報如同雪片般打來。
代理禦前首相的奧柏倫每日都在處理著大量的公務,同時應對著七國各種求援的聲音。
然而韋賽裡斯遲遲沒有歸來,坦格利安大軍便一日不敢有動作,年輕的國王就是國家的旗幟,是整座機器最重要最核心的零件。
而如今,清晨潘托斯的天邊出現了一條遮天蔽日的龐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