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一笑夠了正想勸他以後少加點班,不然未來還真不好說,結果一抬頭就看到某人不一般難看的臉色。
她又忍不住要笑,然而還沒等她得意太久,他夾著煙的那隻手忽然抬起,毫無預兆地扣著她的後腦,將她按向了他……
這一吻來勢洶洶且猝不及防。
宋拾一被他嘴裡沒有散儘的煙味嗆到,就想掙脫他,但他卻全然感受不到她的反抗似的,這就導致她沒忍住直接咳出了聲。
走廊裡原本還在說話的兩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宋拾一捂著嘴忍著咳嗽,嗔怪地瞪著賀培風,就看他一會兒怎麼收場。
秦瑤倒是無所謂,但萬一他倆的事被張晨陽那個大嘴巴知道了就相當於被全公司知道了,現在正是賀培風升職的關鍵時期,她不想成為他的麻煩,也不想因為他的升職被迫離開瑞正離他太遠。
可是她都緊張死了,再看賀培風卻像沒事人一樣。
他不緊不慢地抬起頭,拇指在她唇邊蹭了蹭,就著月光,宋拾一看到他手指上有一抹嫣紅,那是她唇膏的顏色。
門外張晨陽問秦瑤:“你聽到有人咳嗽了嗎?”
那麼明顯的聲音,秦瑤怎麼會沒聽到。
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通往陽台的那扇玻璃門此刻正虛掩著,從玻璃上看出去外麵堆放著一些雜物,但風一吹,秦瑤卻看到了一片衣角,雖然光線不好,看不清那衣角上的花紋,但此時此刻會站在那裡的人是誰也並不難猜。
“沒有啊。”她收回視線說。
“不可能,我聽到了。”說著張晨陽就要往陽台走去。
秦瑤連忙拉住他:“咱們出來時間太長了,再晚一會兒搞不好人家都買單走人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張晨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陽台的方向喊了一句:“誰在那?”
片刻後,陽台門打開,賀培風施施然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走到他們麵前,將手上那半支煙暗滅在洗手池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慢條斯理地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出來抽支煙。”他邊說,邊從鏡子中看身後的張晨陽。
張晨陽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呆住了。
有人就是有那麼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因為宋拾一,張晨陽早把賀培風變成了自己的假想敵,私下裡當然是怎麼貶低對方都不為過,可一旦站在賀培風麵前,他就不自覺的慫了。
更何況,他剛才說了那麼多賀培風的壞話,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秦瑤也有種自己死期將至的不好預感,她回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恨不得時間倒流,看來隻能寄希望於宋拾一給她吹吹枕邊風讓她免於一死了!
賀培風收回視線,仔仔細細地洗著手:“你好像很關注我?”
張晨陽:“誰?”
賀培風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適當的關注可以理解,但過分的關注就會讓我感到不適。”
說著,他關掉水龍頭,抽出紙巾擦乾手。
“所以可以的話,麻煩你以後稍微克製一下。”
說完他再沒理會其他人,徑自朝著包間方向走去。
張晨陽:“……”
張晨陽壓低聲音怒不可遏:“誰關注他了?我是關注拾一!”
秦瑤暗自慶幸,還好張晨陽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她剛才的那句附和,賀培風應該沒有留意到。
她又掃了眼陽台的方向催促張晨陽:“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也好好管管自己這張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知道嗎?”
“誰‘調查’了?拾一嗎?不可能!”
“冷靜冷靜!”
在他們離開後好一會兒,宋拾一才探頭探腦地從小陽台出來。
再回到包間的時候,她發現張晨陽明顯安靜了很多,其他幾人正在聊最近手上跟的項目。
賀培風見她回來,沒事人一樣對她說:“對了,下個禮拜有一場電子行業峰會,屆時會有很多企業參會,還有一些金融機構的人參加,我們也收到了邀請函,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宋拾一有點心虛:“為什麼是我?”
賀培風麵不改色道:“加速器那個項目公司已經同意繼續推進。曾老師之前跟我提過,他們也會參加這個峰會,後續這個項目要加速推進了。”
原來如此。
宋拾一點點頭:“好的。”
……
這類行業峰會和那種高端晚宴不同,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交流工作,宋拾一特意配合著峰會的格調選了身比辦公室裝扮更隆重一點,但又不過分隆重的黑色包身連衣裙,然後再戴一些不過分誇張的首飾裝點一下。站在西裝筆挺的賀培風身邊,既顯得知性優雅,又確實漂亮大方,最重要的是,因為是包身款,所以還有點小性感。
果然賀培風再見到她時,微微挑眉說:“還不錯。”
她手上係著安全帶,明知故問:“什麼?”
他卻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類峰會一般包括各個專業領域的分會場的彙報,以及一場所有人都參與的自助晚宴。
宋拾一他們沒有參與前麵的分會場彙報,直接踩著時間點參加了最後的晚宴。
瑞正作為投資界知名度較高的公司,投資培育了不少各行各業的企業,電子行業的也不在少數,還有不少公司已經在瑞正的包裝運作下成功上市,所以賀培風的到來,立刻就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關注。
宋拾一跟在他的身後,感受著大家的注視,可她總覺得這些注視中,有些不一樣的存在。
她循著那感覺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餐台旁的女生,她身穿一件白色西裝款連衣裙,原本這衣服顯得她乾練又優雅,可惜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首飾又過分累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不倫不類的。
那人正是宋拾一許久未見的陶然。看樣子她最近過得不錯。
見宋拾一看過去,陶然移開了視線,走向離她不遠處的男人,兩人舉止親昵,一看就知道他們關係不一般。
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也回頭看向宋拾一,宋拾一立刻認出了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同樣許久未見的杜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