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女士依舊自信滿滿,乾脆拉起了鹿念的手,強行和自己擊了個掌。
“什麼是立fg?立目標嗎?”蔣芸爽朗地笑起來,“人不就要有目標才會拚嗎——來念念跟著媽媽念:我一定能上STA!”
“.......”
鹿念在心裡默念了聲阿彌陀佛。
蔣芸走後,鹿念一個人在劇場呆著,才有機會空出來,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其實不太明白,傅亦安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隻是像他說的那樣,知道怎樣做她會開心,用他對彆的女生的套路來對她,那他也不應該把套路也一並告訴她。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對他自己根本沒什麼好處。
這人的複雜稍稍有些超出了鹿念的理解範圍,鹿念的解決方式是不去想。
管他呢,鹿念想,反正也應該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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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飯局,就是那麼回事兒。
不管是約在大排檔還是高檔西餐廳,到最後都會走向輪流勸酒的局麵,一行人開始稱兄道弟,邊趁著對方醉酒談下一筆生意。
蔣芸這次訂了廣州塔上的旋轉餐廳,包間,頗下了血本。在桌上的海鮮刺身大魚大肉上齊後,鹿念喜得了一盤沒放沙拉醬
的蔬菜沙拉。
太狠了,鹿念內心寬麵條淚直下,蔣芸真的太狠了。
那個蔣芸口中的廣告公司老總——坐在鹿念的對麵,像是看到了鹿念的頹喪,把一盤扇貝蒸粉絲轉到了她麵前。
“鹿總,”那位叔叔看向鹿國華,笑了笑,“孩子晚上就吃這個?營養能跟的上嗎?”
“吃隻扇貝吧?”男人又向著鹿念微笑,“叔叔覺著還不錯,吃一隻也不會胖的。”
男人年紀不小,頭發有些花白了,麵容卻很和善,皺紋不多,鼻梁很高。身上有種溫潤儒雅的感覺,笑起來時讓鹿念莫名覺得熟悉。
蔣芸從桌底下碰了碰鹿念,鹿念沒精打采地啊了聲,禮貌地向男人搖了搖頭,“謝謝叔叔,還是算了,快考試了得控製體重。”
男人也沒怎麼意外,說了幾句孩子真懂事的場麵話,接著又是一輪勸酒。
蔣芸特意給鹿念準備了條及膝的禮裙,還精心給鹿念化了一個很淡的妝容,將女孩的五官勾勒得精致又好看。但對麵的老總明顯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很長時間也對廣告的事情閉口不談,采用迂回的方式來探鹿念父母的背景。
菜上的差不多時,兩個男人之間一小壺的白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男人抬手看了看表,輕咳嗽了聲。
“我現在年紀大了,廣州這邊都是兒子在管。”男人用紙擦了擦嘴,邊開始翻口袋,低聲嘟囔了句,“....這小兔崽子怎麼還沒到。”
蔣芸臉上笑意斂了點,皺眉示意了下鹿國華。鹿國華很無辜地回看她,聳了聳肩。
鹿念從沙拉碗裡找出最後一片雞胸肉,放進嘴裡咀嚼。
對麵男人接通了電話,剛要開口,突然又止住了聲,臉色稍稍難看起來。
鹿念偷偷瞥了眼,盲猜他兒子把他電話給掛了。
鹿國華重新倒了酒,端起來要去敬他,老總心不在焉地端起酒杯和他碰杯,另一隻手把手機放下。
就在男人要端起酒杯喝的時候,包間的房門開了。
青年一身很薄的襯衫,領口的紐扣鬆了兩粒,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手臂上。他走進包間內,室內燈光將他麵部的輪廓勾勒清晰起來,五官上和男人有幾分相似,但更為柔和精致。
“還喝啊,”青年走進
來,視線隻停在了男人身上,語氣漫不經心的,“上回體檢不是說你三高麼,喝掛了沒人給你收屍。”
男人端酒杯的手一晃,皺著眉抬頭去看青年。青年順手拿了他手上的酒杯,和鹿國華的酒杯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儘。
鹿國華和蔣芸都愣住,有些茫然地看著這青年從進門來做的一係列動作。鹿念在青年進門後,咀嚼的動作就靜止了,覺得這世界真有點小。
那走進來的青年也不是彆人,就是她今兒中午才覺得,以後不會再見了的人。
傅亦安。
廣告公司的老總,廣告公司老總的兒子。
鹿念第一次見到見傅亦安,對方就是和蔣江一塊起的。而蔣江現在也是在一家挺有名的廣告公司工作。
毫不相乾的事情莫名就用一根線串珠子似的串上了,青年的出現也顯得合理化起來。
喝完了杯裡的酒,傅亦安才將視線看向餐桌上的其他人身上,然後視線在鹿念的身上一停。
小姑娘麵前隻有一碗綠油油的蔬菜,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一雙鹿眼清澈,眸底無辜,也在看著他。
傅亦安挑了挑眉。
鹿念咽下了口裡的那塊雞胸肉。
蔣芸和鹿國華就看著兩孩子莫名其妙地對視上,氣氛又莫名其妙地尷尬。兩人麵麵相覷,還是覺得此刻應該保持沉默。
傅老總也看出有哪裡不對,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輕咳了聲,“認識啊?”
鹿念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了,飛快低下了頭,有些糾結要不要承認。
察覺到小姑娘的躲避,傅亦安也收回了視線,半吊子地“啊”了聲。
他走到在男人身邊,隨意拉開了條凳子,懶懶散散地坐下。
“不認識,”傅亦安掀起眼皮,彎起唇,極風情地笑了笑,“就是覺得,這小妹妹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