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看著把柄上?的信號燈亮了一圈,顯示指紋錄入完成。
她莫名有種,踩在雲端般的不真實?感。
...這人怎麼回事?兒?她有些無措,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錄家門鎖指紋的一步了嗎?
還是說,這種事?兒對他?來說很平常?
說不定他?這裡的門鎖已經錄了好幾個人的指紋了。
想到這,鹿念沒忍住地就開口問:“你這有多少?人的指紋了?”
傅亦安拉開門,聞言垂眸,像是稍稍思索了下。
“朋友有時候會來住會兒,”他?倒是如實?說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錄過指紋。”
鹿念鬆了口氣,心裡又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她也隻是這眾多朋友中的一個。
她跟著傅亦安進門,在玄關處換了鞋,進到客廳。
室內的裝修是偏輕奢風,複式結構,地板是大理石材質,微微反著客廳吊燈的光。
傅亦安示意她在客廳坐著,過了會兒,給她拿了吹風機過來。
“把頭發吹一下。”
鹿念乖乖接了過來,在座位旁邊找到插座插上?,在沙發上?開始慢慢地吹頭。
很奇妙的感覺。
大老遠過來,到他家吹頭發。
頭發差不多全乾的時候,鹿念把吹風機放下。傅亦安一直坐在她右側的沙發上?看手機,見到她沒再吹頭,抬眸檢查了下她頭發乾的程度,才把手機伸過來。
“上?海沒什麼?辣的菜,有也不正宗。”他?散漫道?,“你自己挑點兒吃?”
鹿念訥訥地接過手機,低頭看,界麵停在一個外賣平台的界麵上。
她想到當初是自己提的要吃東西,就還是象征性地翻了翻,最後在一家沙縣小吃裡點了份蒸餃,把手機還給他?。
“.....”傅亦安視線定格在屏幕兩秒,眼睫輕抬,“就這?”
鹿念太久沒在外麵吃過東西,實?在沒想到點什麼?,略敷衍地‘啊’了一聲。
傅亦安扯了下唇,看上?去有些無語,片刻後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像是輸入了支付密碼後,把手機關上。
他?起身到另一側的廚房處,倒了杯熱水,又從冰箱裡拎了罐啤酒,重?新回到客廳,把熱水遞給她。
鹿念接過水,抿了一口,水溫透過玻璃杯傳到手心。
“所以是怎麼回事?兒?”傅亦安指尖輕拉扯,打?開啤酒,看著她,“一見麵就抱著我哭。”
剛剛的舉動被對方極其直白地說了出來,鹿念微微嗆了下。
“....”她兩手抱著水杯,反問,“你是跟著蘇秋月過來的嗎?”
傅亦安微微抬眉,似乎覺得有些荒唐。
“小沒良心,”他?喝了口酒,語氣控訴般,“我跟著誰來的,你不知道?”
鹿念真的不知道。
那天在機場碰到他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還是沒讓自己往那處去思考。
她想了想,還是誠懇地抬頭,“跟著蘇秋月?”
傅亦安的表情似乎頓了一秒,隨後把啤酒放下,抬手去捏她的臉。
“還蘇秋月,”青年語氣有些硬,似乎不太爽快,“某人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跟著上?飛機了,你說我跟著誰?”
男人的指尖剛剛拎著啤酒,還有些涼,在臉頰處的觸感極為明顯。
鹿念聽著他?的話?,唇角忍不住地翹起,輕輕哦了一聲,緩慢道,“跟著我來的。”
她其實有些擔心,不知道該不該和對方說考試時發生的事?情。
畢竟蘇秋月和他?是親戚關係,鹿念還是有點怕,在她說出來之後,傅亦安會替蘇秋月說話。
但是在此刻,還是因為他承認是為了她而來,而不是為了蘇秋月時,內心還是很不道?德地激起一小點愉悅感。
“...就是在考試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考生,在小組表演時搶我戲。”鹿念不想做挑撥關係的人,還是隱去了蘇秋月的名字,“我感覺我表現的不是很好,可能進不了了。”
“不過也沒關係了,”她喝了口水,語氣故作輕鬆,嘟囔著說,“反正考都考完了,再想也沒有用。”
傅亦安聽著,沒吭聲。
小姑娘裝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眼睫低垂,難過的情緒幾乎都要從眼眸裡溢出來。
哪兒能不難過啊。
複讀一年,本來就壓力大,還在考試碰到這種貨色。
難怪見到他時哭成那樣。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女孩的腦袋。鹿念的頭發剛洗,帶著柔軟蓬鬆的觸覺。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考生叫
什麼?名字?”他?嗓音放緩,喉結輕滾,“哥哥說不定能幫你。”
本來也不是她的錯。
或許動用一下人際關係,能幫她調和一下老師那邊的印象。
鹿念指尖微頓,慢慢地把水杯放下。
片刻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總會為難吧。
如果?知道了對方是蘇秋月,簡直想是在逼他在自己和她之間做抉擇一樣。
傅亦安也沒有追問,隻是凝視她幾秒,須臾後,才拿起啤酒,慢慢灌了口。
兩人靜坐在客廳,窗外雨聲不止。
鹿念正想說點什麼?,把話?題扯開,自己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她咽下到嘴邊的話?,拿出手機來看,是蔣芸的電話。
想到自己出來到現在都沒和蔣芸說一聲,對方肯定擔心了,鹿念很快按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