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一施力,將齊箏壓到床上,自己也順著壓在對方背上。
齊箏喘著氣,垂下眼睫。
他後背那人的體溫,眼下並不比自己的低。
“等了高三一整年,現在我想標記了。”陸臣親著他肩膀,聲音極低。
他想要看見懷中人的身上有他製造出來的痕跡,後頸腺體處印著他的咬痕。
名為永久標記。
齊箏手指緊拽住被褥,將臉埋在被子裡,沒有開口,身上那人已將兩人的衣服全數扯下。
齊箏的頸後忽地被咬住,接著便是一股疼。
陸臣直接就咬破了他腺體。
齊箏蹙起眉,悶哼了一聲。
好一會兒後陸臣才鬆開牙,削瘦的脖頸已印上痕跡,很重很深。
他親了下齊箏耳後。
半晌後,室內便剩下親吻的聲音。
………
………
隔日中午。
齊箏睜了睜眼,一整身的癱軟。
他趴在柔軟的被子,無法起身也不想起身。
清晨時,陸臣終於稍停了一會兒,抱他進浴室衝洗,可才一回到床上,立刻又開始作亂。
齊箏閉著眼想事,越想臉越紅,身邊突然一道低笑嗓音:“要先吃點東西,才能繼續睡。”
齊箏頭埋在被子裡,輕輕搖了幾下。
陸臣隨即俐落地翻上他背,齊箏人便整個在他懷中,然後道:“有人害羞就不吃飯了。”
他看不見對方表情,但那露出的耳朵卻是通紅。
齊箏聲音從背裡悶悶傳出:“誰讓你昨晚……”
不行,他講不下去。
昨夜陸臣確實一點都沒收斂,不隻弄得床鋪亂七八糟,還……
陸臣親了他後頸一口,道:“不隻昨晚,等你休息過後也要。”
昨夜的並不夠,他還很想。
而且發情期一共有七天,他知道齊箏過不久便又會開始發燙。
齊箏動了下手指,說:“皮不夠的話就自己去對牆。”
陸臣揚笑道:“好,我待會就到牆上。”
反正他也想。
他將齊箏半拉起來,在對方身後墊了兩個軟枕,然後把補充體力的食盒給打開遞上。
齊箏:“你剛剛去買的?”
他知道這是專門為特殊時期的omega設計的餐點,因發情期時o會消耗特彆多體力,而且身上高熱持續也會讓他們有些不適,故這餐點是特彆調整過的,能補充體力與降緩不適。
陸臣看了眼裡頭食材:“配置的挺好。”
沒有苦瓜。
齊箏吃了幾口,忽地道:“我還沒向教授請假。”
學校有專門特殊時期的請假調,可他進入的突然,所以沒有事先請。
陸臣:“早上你睡覺時,我讓秦可幫忙請了。”
齊箏拿湯匙的手一頓,鎮定的說:“嗯。”
陸臣揚起懶笑,往他額際落吻:“他問我,需不需要讓方樵和衛淩去買些需要的東西過來。”
齊箏艱難道:“……需要的…東西?”
陸臣:“說能讓你不痛。”
秦可中含蓄的表示,陸臣身高太高,以基因學來說,高的人相對也比較@#$*#,總之擔心齊箏不適應,說醫務室有個小窗口能買些需要的物品,或者補充體力的營養食品。
齊箏聽身邊人敘述著這段,臉色越無法淡定。
陸臣望著他,展笑道:“昨晚疼的話,我等等就去買。”
齊箏低著頭吃飯,半晌後才用不大的聲量說:“不用。”
陸臣完全沒弄疼他,雖然動作大,可沒讓他有任何不舒服的痛感。
陸臣:“我媽剛剛打了電話,說下禮拜要帶貓崽過來。”
齊箏:“下禮拜?”
可他還應該還在特殊時期裡,怎麼迎接小貓?
陸臣:“放心,我和我媽說了。”
齊箏驀地睜大眼。
說?說什麼!?
他冷靜道:“你怎麼說的?”
要是講得太過明白,今晚陸臣就去睡浴室吧!
陸臣綻笑道:“我就說這兩個禮拜不方便,這樣而已。”
然後溫芸就立即回覆她懂了她懂了。
齊箏:“……”
他垂下眼瞼,鎮定的將最後幾口食物吃進。
陸臣:“所以你媽應該也知道了。”
他猜,溫芸他和一講完電話,下一步就是撥梅庭的號碼。
但齊箏的手機一直沒有想起,大概是兩個母親說好,先彆打擾這特殊的期間。
畢竟需要獨處!
他伸手接過齊箏手上的餐盒,忽地懶笑道:“你體溫又變高了。”
齊箏沒說話,看著對方俐落的將上身衣服脫去。
陸臣隨即壓了上去,手掌扣住對方掌心:“不準忍聲音。”
齊箏臉頰紅起,眼下對方發散的信息素讓他不自覺想起昨晚那些羞赧的片段。
齊箏:“那你就…收斂一點。”
陸臣的很多動作都在逼他發出聲音。
陸臣吻了下他唇瓣,然後說:“不要。”
………
………
兩個禮拜後。
溫芸和梅庭一同抱著貓來到學校。
溫芸一看見齊箏,便麵無表情的迎了上去,語氣略為激動的說:“小箏,大學裡都還習慣嗎,課業壓力很重吧,阿姨這次帶了兩顆蘭姆蛋糕過來,你放在冰箱凍起來,慢慢吃。”
說這段話時,她全程麵不改色。
齊箏正想開口答謝,對方又立即說道:“不對!不是阿姨、不是阿姨了!”
趕緊改口叫媽媽。
她早知道兩個兒子是完全標記的關係。
齊箏這才鎮定的說:“謝謝媽。”
溫芸眼睫眨了眨,幾秒後,齊箏第一次看她臉上明顯有了細微的表情變化。
梅庭攬住閨密的肩,也同是感動,像齊箏綻出微笑。
她就知道,會有奇跡。
一定會發生的奇跡。
剛剛好的奇跡。
陸臣接過她懷中的貓,梅庭便道:“貓崽大概知道要來找你們了,小芸說它昨晚大半夜上下跳來跳去,不肯好好睡覺,剛才在車上我開了個貓罐頭給它,這會兒貓崽才終於靜下來。”
陸臣唇邊展著弧度:“謝謝媽。”
沒聽聽見他這稱呼,和溫芸相同,也是立即感動的熱淚盈眶。
齊箏見兩名母親輪流落淚,趕緊道:“媽,妳們吃過午餐了嗎?”
溫芸抹掉眼角濕意:“吃了吃了,這趟就是把東西載來給你們。”
剩下時光就讓兩兒子好好相處,她們不打擾!
梅庭笑道:“小芸準備了兩大袋的布置用品要交給你們。”
齊箏眼眸瞬間顫了下,該不會是……
溫芸:“有聖誕節用品、新年用品、情人節用品,我連西洋情人節的都買好了!”
齊箏:“……”
這麼齊全!
他艱難的出聲道謝,身旁高大的人已是笑的唇邊弧度擴大。
陸臣便跟著她們到車子停放處,將兩袋東西提出,裡頭似乎什麼都有,包括貓糧和貓抓板都預備好了。。
一小時候,他們便和兩個母親道上再見,回到寢室裡。
齊箏將貓崽放到地上,小貓立刻一溜煙的跑掉,一點都不懼怕陌生環境,先是在衣櫃前繞來繞去,接著又跳上桌,巡視桌上物品,模樣逗趣又可愛。
齊箏見狀,不禁道:“大概是這裡有你的味道。”
陸臣揚著笑,說:“也有你的。”
寢室裡總是蔓延一股淡淡的薄荷牛奶味。
齊箏臉頰染上淡緋,道:“明明是你害的。”
照理說,他經過完全標記後,身體很穩定,不會隨意發出信息素。
可寢室裡卻無時無刻殘留著薄荷味,全是每天半夜陸臣纏著他,過程中給弄出來的。
情動時齊箏總會不自覺地散出大量信息素,收也收不住,而陸臣就特彆喜歡他這樣,似乎要他的信息素盈滿室內每個角落才肯罷休。
陸臣攬住他腰,說道:“現在貓崽來了,晚上床就讓給它吧。”
齊箏冷靜的眯起眼:“彆想。”
陸臣勾起嘴角:“反正桌上、浴室裡、衣櫃邊都可以。”
懷中人瞬間紅了耳朵。
齊箏:“你…彆鬨了,我每天白天都有課。”
除了特殊時期能請假外,一般時候他的課是從早排到晚的。
陸臣看了他一陣,低聲說道:“你從高中就愛裝這冷靜樣。”
“不然呢?我應該什麼反應。”齊箏問道。
“不知道,反正我愛看你這樣。”
他知道齊箏其實有些羞赧,隻是儘力壓著,但他就愛對方這模樣。
齊箏聽著他低笑,便扯了下他衣擺。
這人總喜歡用一副皮崽語氣說出讓他不知所措的話。
陸臣見狀便親了親他唇角。
齊箏又道:“有人總愛花式找荏,讓我換衣服。”
他當然知道陸臣的意思,對方隻差沒直接表態。
陸臣抱著他,“就喜歡看你穿我的東西,你之前就不怕我半夜睡到你那?”
齊箏攀著他結實的肩頸:“你又不是沒做過。”
“承認是裝睡了?”陸臣低笑道。
“你不也知道我沒睡?”齊箏反問他。
“就看你什麼時候睜眼。”
“睜眼你就會停?”
當時他側躺著,陸臣一路從他的蹭到背。
“你覺得我會停?”陸臣將額抵住他,胳膊也立在齊箏肩邊兩側。
齊箏:“所以是在比誰先開口嗎?現在沒有智能機了”
以前兩人總會若有似無的假借兩台機器的名義,說些雙方心知肚明的東西。
陸臣:“不開口就不算了嗎?我倆住這寢不就是默認?”
“這合寢締約分明是你狂犬病的傑作。”齊箏瞪他,可發紅的臉頰看起來卻一點魄力也沒有。
陸臣:“你覺得我會放你自己獨住,大概不用一個月,你訊息數量就達上限了吧。”
向齊箏示好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齊箏:“反正你不是天天檢查嗎?”
陸臣:“合寢不是更方便?”
齊箏:“就你狂犬病,乾得出這事。”
陸臣咬了下他頸側:“總得看好自己的骨頭。”
齊箏被他形容的不禁失笑:“你高中就看的很緊了。”
陸臣:“畢竟有人想搶,隻能護牢一點。”
齊箏:“那有狗會一天到晚找骨頭的荏,就你一天到晚惹氣。”
陸臣:“我也隻惹你,碗外的我連看一眼都懶。”
齊箏唇邊仍是淺彎:“你沒看,我也能自己顧好。”
陸臣:“我知道,可我就狂犬病,反正不高興就要表現出來。”
這時貓崽逛了一圈就回到他倆腳邊,撓著齊箏的小腿。
陸臣見對方彎腰將貓咪抱起,揚笑道:“這貓才剛住進來沒兩小時,就知道要和我搶人了。”
齊箏摸著貓咪的背脊,小貓咪在溫芸細心嗬護下已經長胖了不止一圈,身上白毛也極為蓬鬆,看起來儼然是顆毛球。
他道:“你媽把它養的真好,重了不少。”
陸臣:“那他的主人也得多吃點,你最近光是寫係上報告,晚餐都吃一半而已。”
每回他握住齊箏的腰,都覺得那腰窄的過分。
齊箏瞥了他一眼,一麵摸著貓崽,說道:“乾嘛?不喜歡?”
陸臣勾起笑,將貓抱到床上,說:“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歡。”
一旁貓咪在床上喵喵的小聲叫著,可眼前兩個主人卻已是沒人伸手出來抱自己,其中一人將另一人勾在懷裡,又講沒幾句,很快地,唇便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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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日子過得飛快。時間的流逝是客觀的,不論是為了期中考期末考而焦頭爛額。或者不時的朋友歡樂聚會,時光的短暫與冗長,全是人的心理作用。
在繁重的課業中,大家一路升上了大二,接著是大三。
某間寢室天天都熱鬨非凡,最常發生的便是齊箏在床上抱著貓打字,下一秒,貓咪便從他懷中被某人抱走,而自己也被攬進一抹寬大結實的懷中,並且對方還玩鬨似的阻止貓咪一同擠進。
某日傍晚,齊箏一進到寢室便被陸臣拽了過去。
這人總喜歡用胳膊環著他脖頸,將他勾在肘間。
齊箏閉著眼,讓對方舌卷著他的。
直到已被親的有些喘,陸臣才放開,胳膊仍是圈著他後頸。
齊箏氣息有些不穩,說道:“你今天沒去上課?”
“臨時調課。”陸臣說著,又偏頭親了懷中人一下。
齊箏見他沒要鬆開手臂的意思,“怎麼了?”
陸臣揚笑:“看你什麼時候要掙開。”
齊箏聞言有些想笑:“你想要我掙紮?”
陸臣:“當然不想,隻是想知道你會讓我維持這姿勢多久。”
齊箏凝視著對方近在直尺的臉:“你想用多久就多久。”
陸臣彎著唇角:“那晚上我想多久就多久嗎?”
齊箏臉頰驀地升起緋紅,垂眼說道:“我明日白天有課。”
況且倆人天天晚上都睡同床,這人每晚都胡來,可卻總是表現得像不饜.足似的。
陸臣知道他心底所想,便說:“看你什麼時候一晚讓我五次。”
齊箏驀地爭大眼眸,除了特殊時期外,他平時怎麼可能受的了!
他垂下眼睫,頰邊發紅:“明明已經天天讓你了。”
陸臣:“想要就是想要,跟你信息素沒關。”
他又不是因為聞到信息素才有欲.望,而是本身心底就想要齊箏,心裡所想的反應在身體上。
陸臣說完後便展笑拾起浴巾,往浴室走去。
齊箏則拿起筆電,打算將顏斐在今日課堂上教的東西複習一遍。最近的課業加重不少,可他是學醫的,早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