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不動神色地推開秦芷嫣,“此處設有結印,我們修為都被封了。”
聽到此句,雲晚心裡一個咯噔。
上次秘境封印被封,靈印就掉了,那這次……
她摸上額頭,還好,除了修為,法器那些都沒有受到影響。
“這裡的人有點不對勁……”秦芷嫣壓低嗓門,都不敢大聲說話,“陰森森的。”
雲晚眸光閃爍,忽然開口:“要是……他們都不是人呢?”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雲晚把一根乾皺的大拇指放在了桌上,那是剛才扶她起來時,不小心從老人家手上扯下來的。
秦芷嫣瞪大眼睛,條件反射便要尖叫,雲晚用力捂住她的嘴堵住呼喊,“噓——”
她點點頭,小臉刷白。
很快,老嫗人端著飯菜進來,雲晚迅速把手指頭藏好,麵色無波。
“李大娘,您一人住嗎?”
她一邊布筷,一邊說:“有個女兒,早一年便死了。”說完又給每人斟上小酒,“自家釀的,暖暖胃。”
老太太笑眯眯站在身後,顯然是要盯著他們喝。
雲晚端起酒杯,以袖遮麵,把酒水全灌在了寬大的袖子裡。
“這霞玉村可有幾戶?”
“不多,一百來戶。”
說完這話,雲晚身子一晃,歪歪地倒在了桌上,看旁邊的鬱無涯還杵著一動不動,藏在桌下麵的手狠狠拽了他袖子一把。鬱無涯有所覺察,直接栽倒,演技比她太奶奶燉的豬蹄子都要爛。
其他幾人也明白意圖,齊齊趴下假裝昏睡。
透過油紙窗,雲晚看到無數火把在上麵跳躍,隱約傳來幾道攀談——
“都暈了?”
“都暈了。”
“男的押入地牢;女的送入貢殿。”
“諾!”
數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闖入房內,將五人分彆架開。
緊要關頭,鬱無涯拉著雲晚的手在萬蹤圖上按下手印,又迅速將萬蹤圖藏好,雲晚三人徹底和他們分開。
三名少女被放置於棺木。
棺木密不透風,完全摒棄外界,雲晚閉目凝神,聽聲辨位。
良久,才得以觸見光亮。
這是一間完全封閉的殿宇,到處都是雲晚先前所見的符文,腳下祭台刻出怪異的形態,那東西八首人麵,似獸非獸;似人非人。
雲晚正對著圖印恍惚,秦芷嫣就激動出聲——
“師姐!”
“阿嫣。”
秦芷嫣與許久未見的師姐緊緊相擁,來這裡的恐懼也消解不少。
在這個殿宇內,一共關押著十多名同齡女子。
從門服來看,都來自不同的宗派,想必都是不小心流落此地,又放鬆警惕入了圈套。
“沒想到柳師姐也被抓來了。”
人群裡突然多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說話的女子和她們是同門,腰上彆有太初院令牌,不慌不忙地坐在角落,言語表情全都在譏諷嘲笑著柳渺渺。
柳渺渺懶得理會,連眼神都不想多給。
雲晚心生好奇,低問:“師姐,這誰呀?”
柳渺渺:“白珠,嫦曦的狗腿子。”
去年的宗門比試上,柳渺渺險勝嫦曦,白珠不服,明裡暗裡擠兌她,但每次都被柳渺渺迫害回去,久而久之,兩人矛盾加大,見麵再也沒有給過彼此好臉子。
見她們還在交頭接耳,白珠又忍不住鄙夷:“沒想到你新認的小師妹也來了?怎麼著,被抓還拖家帶口?真不怕你那病弱師父孤老啊?”玉徽院弟子全亡,身為師尊的琉塵卻還活著,這對他來說便是惡事;便是罪罰。
雖然弟子們明麵敬重琉塵,但背地裡多得是不屑嗤笑。
白珠厭惡柳渺渺,最清楚不過哪句話能捅她心窩子。
果不其然,此言讓柳渺渺瞬間紅了眼眶,衝過去拽起白珠,眼若鋒芒:“是啊,我們拖家帶口,不像你族譜上隻有你一人的名兒,來救你這頭豬還要動員好些人馬。我師尊病弱你也要尊一聲師叔。而你呢?你算什麼東西?整天摘幾根破藥還真把自己當懸壺救世的菩薩了?我看來看去,你也隻是給嫦曦裝藥的那個破籃子!”
“你……”
“我現在就弄死你,看看你的師父們敢不敢因為你而得罪玉徽院。”
柳渺渺用力收緊五指,白珠逐漸地呼吸不上,一根根紅血絲斥滿眼球。
“你們彆吵了……”女孩們本就慌亂爭吵讓她們愈發不安,人群中有人低泣,“他們馬上要把我們送上活祭壇,以血供神!”
柳渺渺最後瞪了眼白珠,鬆開手準備強行破門。
女子抱膝掩麵:“沒用的,這村子四處都是古法結陣,隻準人進不準人出,我們靈力被封,根本破不開這門。”說著揮出一道劍氣,沒想到被牆壁上的符陣重重彈回。
不少人本就修為底淺,又於外界失聯許久,絕望和恐懼讓她們徹底失去反抗之力。
雲晚不作理會,上前幾步對著繁複的結陣若有所思。
“晚晚,你在想什麼?”
這裡麵隻有雲晚能讓秦芷嫣感到安全感,靠近過來,緊緊拉住她的袖子。
雲晚輕撫下顎:“我想一拳把它拆了。”
“……?”
作者有話要說:晚晚變了,晚晚第一次見鬼是狗腿子;現在她能耐了。
15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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