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瞥了眼後麵虎視眈眈的白珠和那些底細不清的女孩們,再回想幾人之前的狀態,愈發警惕。
手指敲了敲鐲子。
玄靈意會,重新讓琉璃鏡回到最初的狀態。
望著重新黑掉的鏡麵,雲晚歎息一聲,頗為遺憾:“不好,被發現了。”
白珠哪會看不出來是雲晚做了什麼手腳,表情驟變,難忍怒意,掏出一瓶藥末向她揮來。
玄靈彈出一道護身陣將兩人保在陣法之後,同時反射靈力將白珠彈飛出數尺,她在地上翻滾幾圈,脊背撞上牆壁,捂住胸脯咳出一口血水。
雲晚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玄靈是傳說中的上古器靈,冷聲命令:“破陣。”
玄靈施展靈力將結陣打破,雲晚這回上前,用儘十成之力砸向那堅不可摧的牆壁。
牆壁上符經顫動,一條細縫裂開,雲晚順勢又多給幾拳。
轟隆隆幾聲,伴隨著石塊落地,厚重的巨壁硬是被她砸開一條路。
眾人久久不見天日,突如其來地希望讓她們雀躍。
所有人都不管不顧地往外麵衝擠,然而這種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百來號舉著燈籠,臉蒙鬼臉麵具的村民們遮擋住去路。
沒了結陣,她們也不再怕,動用靈力撲打上去。
法術雨點般砸在村民們的身上,他們被打倒又很快起來,一遍一遍,周而複始,不管用什麼方式,什麼辦法,村民們都像木偶般無動於衷。
秦芷嫣忍無可忍,抽劍將為首村民的腦袋砍落。
頭顱在地上滾動好幾周才停下,隻見脫離軀體的腦袋化作一團泥土,很快,身體又長出一顆新腦袋。
雲晚又想起李大娘掉下來的那根手指頭。
——泥土做的。
也就是說,他們都像泥人般可以死而複生。
“有辦法嗎?”雲晚問玄靈。
玄靈道:[這是控傀術,隻有殺死其主才可能阻止再生。]
站在這裡的少女們修為都不高,不住複生的村民讓她們恐懼,逼近的火把更像是催命符,一點點吞噬理智。
有人因恐懼而失去抵抗能力,不住顫抖啜泣。
站在中心的村民突然停下,鬼臉麵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盯住雲晚,突然指過來:“抓住新嫁娘,我們隻要她,獻給山神!”
“新嫁娘!嫁山神!”
“新嫁娘!嫁山神!”
新嫁娘?
柳渺渺和秦芷嫣同時愣住。
群起激昂,勢不可當。
一聲聲的抓新娘響徹貢殿,少女們無助後退,滿是驚恐地看著不住逼近的鬼臉。
下一瞬,雲晚就被從後而來的手狠狠地推搡出去。
百來人一擁而上,密密仄仄地將她整個人圍堵其中,視線很快被無數的鬼臉麵具遮掩,柳渺渺和秦芷嫣無法接近,隻聽見她們愈來愈遠的急切呼喊……
柳渺渺已經顧不上找後麵那幾個算賬了,召出符咒,奮力直追。
將將追趕出一段路,就見楚臨和鬱無涯禦劍而來,後麵跟著被出來的幾個師兄弟。
鬱無涯見柳渺渺身旁空無一人,濃眉微蹙:“其他人呢?”
柳渺渺看見大師兄活像是看見救星,一邊著急一邊咒罵:“白珠那個賤人殘害同門,晚晚被他們抓走了!”
鬱無涯目光一銳,攤開萬蹤圖,順著蹤跡禦劍而去。
柳渺渺追不上,拉長脖子喊——
“師兄!千萬不能讓晚晚嫁人!”
“聽到沒有啊師兄!”
轉眼之間,天邊再也沒有了鬱無涯身影。
**
再次醒來。
雲晚被那夥人關到更加逼仄窄小的地牢中,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時換作一套豔紅嫁衣,鐲子和儲物袋也不知所蹤,雲晚煩躁地扯下蓋頭,沒有任何征兆地對上角落處的一副骷髏架。
他估計死了很多年,隻剩下幾片青色的布料遮蓋在白骨上。
雲晚走過去,發現那人的手上還握著個香囊。
也是怪異,明明人都成了骨架,那香囊卻還好生生的,除了舊點外沒有任何破損。
她小心翼翼抽出香囊,透過斑駁的血跡,看清上麵繡著一個精致的小字“晴”,是個姑娘名兒。
除了香囊,攥在掌心處的一團布料同時滾落到腳邊。
雲晚將之攤開,相隔太久,用血漬書寫在上麵的筆跡早已模糊不清,難以辨認,隻能聯係上下文來判斷整段句落,半天才讀懂內容。
[給後人:
魂珠有八,位陣四方;破之,神魂俱隕;如遇吾愛,請告知,長生心意相隨,此生永不相負。
顧長生,絕筆。]
作者有話要說:晚晚:走起點男主的路讓男主無路可走。
晚晚:算了,趕明兒再走吧。
謝聽雲:晚晚教我合理砍價,懂了,雇人乾活,工資一萬砍五千,合理。
趕上尾巴的二更。
150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