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友好介紹:“雲晚。”沉吟片刻,“一個閒醫。”
“閒醫?”他分明還在懷疑。
雲晚麵不改色地扯謊:“我從小與師父隱居深山,師父年老西去,這才出山投奔親戚。你的傷就是我煉得藥醫治好的。”
申屠危又不是傻子。
哪怕神農在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一個重傷者痊愈。
他保持著警惕:“你的親戚如今在何處?”
雲晚道:“不暨城。”
申屠危緘默。
不暨城是大翼主城,王宮屹立之地。戰亂後,不暨城全城密封,守衛軍十二個時辰嚴防死守,彆說入城,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見他沉默無言,雲晚再次說道:“不過我要先去找幾個朋友,他們現在陽青鎮。”
柳渺渺還有謝聽雲都在那兒,離她目前的位置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若用符紙,眨眼間的事。
雲晚不準備再和他同行,最後掃視他幾眼:“你若一個人可以的話,我就先走了。”
比起申屠危的這張臉,先解決墨華才是頭等大事。等結束,再找謝聽雲解決也不遲。
申屠危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比起麵容相似,他的個頭也和謝聽雲相差無幾,尤其是沉默時,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她恍惚間以為看見了謝聽雲,刹那又讓她愣了愣。
“正好我也要去陽青鎮,不介意的話便護送你一程。”
當下世道不如以往,君王荒淫無度,百官無所作為,匪賊橫行,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像她這般絕色,估計一出門就要被惦記上。
雲晚噎了下。
本來隻是一個符咒的事兒,現在倒好,竟真的要走一晚上幾個時辰了。
正想找個適當的理由拒絕,申屠危已經先一步出門。
雲晚無奈的扯起嘴角,被迫跟了出去。
才過幾步,她就敏銳聽到幾聲細微的動靜。
想必是木屋裡的篝火吸引了他們注意,這才一路尾隨而來。
雲晚緩緩抬手,指尖剛凝聚出一絲微芒,就見申屠危眸光銳利,腳尖踢起幾塊石子,朝著夜色深處投擲而去。
石子正中夜襲者命脈,隻聽黑夜中傳來幾道悶響,周遭重歸寂靜。
申屠危順著方向而去。
地上倒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還很溫熱。
他隨意扯下把佩刀,挑選了一具與自身體型相當的,正要動手扒他身上的衣服,忽然想起雲晚還在邊上,動作一頓,“姑娘可否暫且回避一下。”
雲晚眨眨眼,後退幾步背過了身。
申屠危顯然有所顧慮,特意把屍體拖到遠處一顆大樹身後,稀稀疏疏一陣響動過後,重新出來:“好了。”
她從樹後探出一雙眼。
黑色勁裝穿在他身上更顯身材,寬肩窄腰,身姿筆挺,眉眼英氣又蘊著堅韌。
真、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謝聽雲!!
三百年前,謝聽雲估計就是他這樣的。
既視感太強。
哪怕知道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個體,雲晚也看得心情複雜。
“雲晚姑娘?”見她半天不出來,申屠危有些擔心地朝她走來。
雲晚深吸口氣,急忙站到他麵前。
申屠危將一塊皺皺巴巴的麵紗遞到她麵前,“許是這些賊人從彆的女子身上拿來的。”想到那些女子的結局,申屠危眸光安然,嗓音也落寞許多,“先戴著遮一下。”
雲晚接過麵紗,戴起來隻露出一雙眼。
許是故意照顧她,申屠危刻意放緩步伐,與她隔開一肩寬的距離,目不斜視地走在她身側。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麵容相似者也並非怪事。
不過謝聽雲是從道者,像個三分還能說是巧合,可是……他們這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雲晚不好直接窺探凡人識海,奈何按耐不住,試探性問道:“你家在哪裡?”
申屠危像是沒想到雲晚會突然開口,怔了下,回道:“不暨城。”說罷抿了抿唇,嗓音低低的,“不過不再是了。”
月影孤照,他的側影透出些許寂寥。
兩人很快走出樹林,路邊剛巧拴著幾匹駿馬,應該也是先前那幾個匪徒的。
申屠危給其中一匹鬆了韁繩,駿馬仰天長嘯,踏著四個蹄子跑向遠方。
“會騎嗎?”
雲晚點了點頭。
他把韁繩遞到她手裡,雲晚無需借力,身姿輕盈地騎上馬匹。見此,申屠危的神色又變了變。
最後什麼也沒說,無言地跟在了她的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改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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