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焦鬆這個當事人到是悠閒,“何不問問當初幫你的那人?我隻要能知道與當初事有關的,任何我所不知的東西,我就留下。”
“任何...你不知道的。”焦家為何而滅,其中又有哪些人,就算是如今的埃利奧特都難參透三分,更何況如此足智多謀的焦鬆查了五十年,累計的證據和資料何其多,他所不知道的...恐怕就算有本事的也不定能找到多少。
焦鬆笑笑,似乎對自己這無禮冒犯的要求見怪不怪,“ 你背後那人可不是等閒,何不問問他?”
埃利奧特頭疼的揉著眉心,自己就是不想去求那小家夥。
焦鬆見狀打趣的湊上前,“可是有難處?要不,讓我聯係?我替你去說?”
忽悠他?埃利奧特看蠢貨的目光看著他,真當自己這麼蠢?
焦鬆無趣的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第一軍團固然不錯,可若讓我一直這麼留下去,大仇不報,我死不瞑目啊。”
嚎吧嚎吧,埃利奧特有些頭疼的看著往日儒雅內斂的軍師,如今頗有幾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
焦鬆見埃利奧特軟硬不吃,心裡有些羞惱,輕哼聲,狡詐的眼眸微微眯起,下顎高傲的抬起三分,“我苦尋五十載沒找到真相,或許與我伯仲之間,那人卻有獨到之處。”說到這,湊上去三分,帶著一股壓抑,“元帥你以為對方真是善良等閒之輩?”
算,勉強能算。埃利奧特想。
“把我誘出薩爾圖帝國,他卻借此趁虛而入。”說到這,注意到埃利奧特的雙眸微微閃動,頓時了然,“元帥恐怕還不知他在黑暗帝國內掀起的血雨腥風吧?”
“閣下既然知道這麼多,為何會聯係不上他?”埃利奧特立刻又戒備道,心裡卻對雲珝瑤多了幾分...憤怒?或者說...不快。
說到此處,焦鬆自然是咬牙切齒,“當初我便知曉他是魯爾特帝國之人,否則不會把我誘出,怕的不過是我順藤摸瓜找上門去!短時間內我又如何能...”深吸了口氣,“元帥替我轉告那人,我對薩爾圖帝國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隻要他助我一臂之力,薩爾圖帝國我也算苦心經營了四十多載,全都拱手相送!”說罷,也不等埃利奧特的答複,轉身就走。
夜裡,埃利奧特等到疲倦耷拉著耳朵回來的幼仔,他知道這段時間小家夥拍戲的擔子不輕,心疼的抱在懷裡揉了揉毛,總覺得這一身黑漆漆的軟毛都不如過去順滑,富有光澤了。
“你還小,不用這麼拚,讓韓宇少給你接戲!”有些不快的把他碰到餐桌上,與自己一起用了晚餐。
伺候著雲珝瑤先小眠了會兒,等深夜小家夥睡醒了,自己的公文也告一段落。
埃利奧特回想起沒有認識雲珝瑤前,自己每天早出晚歸,這種公文無論如何都不會帶回家處理,哪知才一年多,便改了十幾年來的習慣。
雲珝瑤喜歡他對自己的在意,捧著埃利奧特冒犯自己的手,蹭了蹭,明亮的琥珀色眼眸也因為愉悅而微微眯起,享受著對方的順毛。
看著這幕,埃利奧特本不想多說公事讓人心煩,可焦鬆並非等閒,再者他說的,自己不是不在意,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焦鬆今天與我說想結識你的師傅,並承諾,若你師傅答應,不必親自深入薩爾特帝國,四十幾年的經營他願意拱手相讓。”
這話,倒也有幾分試探之意。
雲珝瑤嫌棄的把他的手扔掉,甚至碰都不讓對方碰。
埃利奧特到也不惱,隻是歎息道,“你師傅做的,恐怕你也心知肚明吧。”
何止心知肚明?這完全都是他乾的,若非怕他和赫爾曼想不通,也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雲珝瑤都不介意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另一個馬甲。
不過若讓埃利奧特知曉,他們的情路怕是更為艱難了...
“其實...我作為旁人也說不了什麼,但薩爾圖帝國裡沒一個等閒,讓你師傅好自為之吧。”說著輕歎,“至於焦鬆的事,我也已經轉達,你師傅願意如何做,我都不介意。”焦鬆會不會留下,他雖有意,但對方無心,強求不得。
雲珝瑤揣著兩隻小前爪,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施舍般的對埃利奧特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盤算。
焦鬆的確並非等閒,天之驕子卻被命運玩弄,前半生輝煌顯赫,後半生為複仇而活,到是可歎可笑。
卻也不能否認這的確是個勁敵,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引他出薩爾圖。雲珝瑤之所以不與他聯係,怕的也是自己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被他順藤摸瓜知曉自己真正身份。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過早被人知曉。
可事到如今,不聯係焦鬆,怕是要失去一臂,焦鬆拿捏的好,的確能讓赫爾曼如虎添翼,也讓埃利奧特省心不少。
眼下他在第一軍團並未真正出力,多了幾分旁觀之心,便能讓第一軍團有條有理,在剛回主星的逆境中掙脫而出,並迅速站穩腳跟。
這樣的人,若錯過,實在是可惜。
雲珝瑤心裡衡量了下,最終選擇放手一搏。
當夜便暗自聯係了焦鬆,經過一番周折他們才取得聯絡。
然而雲珝瑤早就有心拉攏焦鬆,可五十多年前焦家之事,他也調查不出更有力的,若以此拉攏恐怕時間不長久,隻能從焦家變故的根源抓起。
好比“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查出當年發生的真想,但難道這一次能報仇雪恨,今後這種事就不會上演?”雲珝瑤嘲諷的聲音傳入焦鬆耳旁,宛如陣陣鼓聲,“這種人間慘劇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不是你焦家便是其他家族,又或者其他平民。魯爾特帝國早已從根部爛了!”
“那又如何?你覺得我還在乎這個國家?”焦鬆諷刺的反駁道。
“何必逞強?”雲珝瑤淺笑,“你我心知肚明...若非如此,我哪會願意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之中?”
聰明人與聰明人的對話無非互相試探,繞更多的彎子,又或者如同現在直接明了,快刀斬亂麻!
焦鬆臉色有些難看,眼中更是隱藏著瘋狂的憎恨,“魯爾特帝國的事我顧不了這麼多,現在我隻要報仇雪恨!”
“焦家之事,牽扯到八個家族,六個長老會,以及零零總總皇室之人,你還說與帝國無關?都想要顛覆整個國家大半的權威,還說與之無關?”雲珝瑤讚歎聲,“焦大人還真是焦大人呐,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這般諷刺的話讓焦鬆臉色微變,他又何嘗不知道?隻是...隻是!
“怎麼?你還想推翻了這個帝國不成?”若真是如此,焦鬆不得不佩服他的膽識和氣魄,同時也覺得荒唐可笑。
“勉強算是吧,你若願意上了我這條賊船,我自然會告訴你,反之...焦鬆焦大人也該明白規矩。”對方不鹹不淡的口味。
這焦大人三個字說法頗為古風,此人言談舉止中也多是如此,焦鬆不得不一再懷疑是某個隱士的世家或門派之流,隻是不清楚他是單打獨鬥還是...
“你若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幫你完成心願。”焦鬆到底是鬆了口。
“何必這麼麻煩?”雲珝瑤淺笑,“為何我們不一起雙管齊下?同時達成目的?”
“哼,你覺得我會信你?”焦鬆冷笑。
後者到也不介意,大度的哈哈一笑後便道,“要不焦大人先好好考慮考慮?此事到也不急。”
不急?他不急,自己不然!焦鬆心裡重哼,五十多年來,他每日都被仇恨吞噬,可報仇雪恨又豈是容易?
焦家滅門之災到底為了什麼?又是誰下的第一個手?其中牽扯了什麼利益等等等等!
他查了五十年!足足五十年啊!
甚至不惜投入薩爾圖帝國,為的就是權力。可惜,就算如此,要讓這麼多家族和長老會的人祭奠自己家族慘死的英靈卻並非易事...
焦家到底隻有他一人,五十年來他苦苦支撐至今,不隻是累了,更是對複仇多了幾分茫然。
驕傲如焦鬆,他都覺得或許憑借他一己之力,真的是異想天開。
切斷通訊後,焦鬆再次陷入沉思,眺望著明亮的夜空,神色卻越發陰沉...
與焦鬆不同,雲珝瑤率先切斷通訊卻知道此事成了八分,焦鬆孤掌難鳴,走到現在,想要更進一步難,更何況他的仇人幾乎都是魯爾特帝國有頭有臉的權貴。
除非顛覆這個國家,不然焦鬆死了,他們還能好好的活著。
除非他放棄恩怨,否則必定會落入自己的漁網。
這幾天韓宇紮根在他這,邱子凡也接了一部戲,畢竟他的連續劇快演完了,今年電影的份額卻沒跟上。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部順眼的,自然抓緊時間拿下,雖說不如《樺南》,但邱子凡也知道《樺南》這種劇本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