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爾曼聽從雲珝瑤的建議, 去見了良茹, 以為人到中年的女士；另一位卡門，以及其他幾位他覺得尚可的。
但真正被他勸降的不多，牟足了勁, 到是在良茹和卡門之間，他先把良茹弄到手。
“良茹固然是女中豪傑，可膽魄終究不如焦鬆。可她卻比焦鬆更細致，敏感。”雲珝瑤非常讚許這位女先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她有底線，你到是可重用一二。”
當初賈斯特斯卻顧忌對方是女人, 用卻沒用到點上, 更沒重用。所以良茹固然對賈斯特斯存有幾分知遇之恩的感激，可因自身傲氣, 而有幾分不快。
赫爾曼固然點頭卻有些遺憾, “卡門似乎決定跟我四哥了。”
“沒事，你至今沒出頭, 他自然不會跟你，他想要從龍之功。不過真等上了四皇子那條船, 他會立馬後悔的。”雲珝瑤說的真誠。
反倒是赫爾曼一臉不解, “為何？”
“太蠢了, 他會忍不住的。”雲珝瑤聳聳肩。
“這...還不至於吧？”赫爾曼固然看不上他四哥, 但人也不可能道那地步, 不是？
“自己的追隨者和自己不在一條思路上, 又不肯乖乖聽話, 還剛愎自用，腦子蠢得沒邊，還癡心妄想，沒有自知之明...”越說越糟心，“那是相當慘的。”
赫爾曼的第一反應卻是，“幸好，瓊輝先生對他到是挺滿意的。”
“你四個就是想撿漏，沒真正意識到撿到的寶貝有多重要。等過段時間卡門真正明白自己選了個蠢貨後，肯定會後悔，你在他麵前晃晃他就熬不住來投奔你了，都不用開口。”雲珝瑤讓他把卡門放放，不用理，自己會上鉤的。
“如此甚好，不過我還請來幾個人。”赫爾曼給他看了材料，“先生覺得這些人用在何處妥當？”
雲珝瑤一邊翻閱一邊思索，“其中到是混了幾個不乾不淨的人啊。”
“先生？”赫爾曼不解。
“有幾個恐怕是...你二哥的人，他在防你還有四皇子。”雲珝瑤緩緩開口，還在思量。
“那，怎麼辦？”現在是關鍵時刻，他不想那把好用的長刀心生警惕。
雲珝瑤也在想著點，“你是親子去的還是派人？”
“這幾個是我親自，其他都是親信。”赫爾曼暗罵自己愚蠢，居然查也沒查徹底。
“你就重用他們，”雲珝瑤想了想，“這幾個可能有問題，我也不確定，但剩下幾人一起請來，那便一起重用。”
赫爾曼對這答案滿眼不解，“先生，這些人...如何能再用？”
“讓他們去處理你那些產業...”雲珝瑤說著都先笑起來，“你個窮苦的小皇子，爹不疼娘不愛的，自然重視錢財，把他們放去替你賺錢去。”
赫爾曼也不由跟著笑出聲，連連點頭，“到是好主意。”更是個好□□。
“不過，先生怎麼會知道他們是二哥那邊的人？不是大哥那的嗎？”赫爾曼有些不解。
“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邊各有對方的人，碟中諜而已。”雲珝瑤淺笑，“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是誰，不過...你能弄到手，十之八九這些人中肯定有問題，我做了交叉比對，也隻是懷疑，不確定。”
赫爾曼有些不是滋味，“他們有這精力用來建設國家不好嗎？”
“好，但就算你將來建設國家也要這麼做。”雲珝瑤笑他天真，“你的父皇不是個好君主，他無法教導你一位合格的君王該做什麼，可他的大哥不然。”
話未說完，赫爾曼卻明白，“我五哥。”
“嗯，所以這步棋到時候你自己走，禮賢下士，卻不可卑躬屈膝。你將是最後的，真正的君王。”雲珝瑤似是輕歎，“你五哥有成君王的機遇和才華，可沒有那份魄力。但他父親當年若沒意外到是能讓這個帝國有所改變，可惜了，命運弄人。”
要操心的事兒不少，雲珝瑤想，“你的班底建立的不夠完成全麵，真正能用的，能重用的並不多。這些人現在你用的還順手，可真等登基，卻是鬥不過那些老狐狸，行事也不行。太稚嫩，或者太幼稚，有些忠誠有餘，能力不足，今後逐漸被淘汰反倒會怨恨你。
所以現在赫爾曼你若有時間，就先把這些人外放或刪下去。
人不夠，我慢慢替你找...”說著一歎。
赫爾曼有些不好意思，“到是又要先生操心了，我實在是...愧對。”
“這怨不得了你，自幼你沒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沒有父母教導，更沒有世家支持。兩手空空能走到這步已經不錯，更重要的是，幾十載的壓迫欺淩也沒另你迷失，心性堅定，心中有成算，更願給黎明百姓一個盛世，也有雄性壯誌改革。”雲珝瑤一條條認真的說著，赫爾曼到是臉皮燒紅。
“先生...我並沒那麼好。”
雲珝瑤瞥了他眼，失笑，“還有，你的命最好。”若命不好，兩世啊，“三世盛世君王之命，身有賢臣輔佐。”說著拍拍他的肩，“如今的局麵已經從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爭鬥演變成，二、五之爭。
你若一直不聲不響，今後登基到隻會讓人覺得你撿了便宜。”摸著下巴想，“我到是想讓你的所作所為天下皆知，可也怕在民眾心裡覺得你太過心機，不折手段。這些便罷了，不過二、五之爭你到是能卷入一二。”
“還請先生指點。”
“你把四帶進去，看他會幫誰...”
————
幫誰？艾特爾如今看傻逼似的看向赫爾曼一臉真誠的勸說康斯托克和艾德裡安。
他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赫爾曼焦急的把他親自親來，不是為了攪混水，也不是看熱鬨，而是親自下場。
下場就下場，為什麼偏偏拉上他？
這腦子，怎麼活到現在的？
艾特爾自己已經手忙腳亂，那還有空閒管彆人，更何況他巴不得這兩人都的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他到是覺得之前賈斯特斯和康斯托克鬥得幾十年，現在有結果了，雖說賈斯特斯落敗，但康斯托克按理說也不會有多好，肯定消耗過大，重傷呢。
這時候他那個五弟突然跳出頭不是想要分一杯羹就是野心比天還大，可現在繼承人裡還真是剩下他們幾個。
而艾德裡安肯定不如他大哥賈斯特斯，但如今以他的勢力說不定能和二哥鬥個水生火熱呢？
想到這艾特爾眼前一亮，若他幫了艾德裡安，明裡或暗裡結盟，他就不信兩人還鬥不過一頭重傷的老虎！表麵讓艾德裡安出頭，但康斯托克肯定想不到他們背地裡其實已經結盟。
等康斯托克倒了，就剩下他和艾德裡安兩人。
父皇巴茲爾肯定幫他，畢竟艾德裡安和他就兩人，可就他艾特爾是他親生兒子。
他父皇總不可能把皇位讓給彆人的兒子吧？
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艾特爾滿臉的不耐煩頓時收斂。
至於赫爾曼，艾特爾掃了眼那蠢貨，心裡不屑的哼了聲。
至今看不清局勢，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赫爾曼一邊認真的勸說兩個哥哥，神情真誠，推心置腹。雙方都不耐煩，可為了表麵的麵子都壓著脾氣。
等人都散去，麥克利什才從外端著心沏的茶走進，“主人。”
從六殿下到主人，赫爾曼掃了他眼心中暗笑，怕是自己越來越讓麥克利什滿意了。
不過他至始至終對麥克利什稱心，不隻是他，甚至還有瓊輝先生，“先生覺得你留在我身邊伺候太屈才了，想給你個機會。”
麥克利什知道六殿下口中的先生是誰，雖說瓊輝之名他早有耳聞，可真正見到揭開麵紗後的瓊輝心中也是震撼。
“主人身邊可是缺人？”他並未一口答應，也沒拒絕。
“是啊，這段時間都勞煩先生為我找適合的人才。”說著神情有些黯淡，“若沒先生，國將不國...”
“瓊輝先生大才，他的出現怕就是為了改變如今逐漸腐敗的帝國。”麥克利什平靜地敘述，但他知道他的君王必定會對這話很滿意。
果然，赫爾曼笑著點頭，“不錯，不過先生到底太小心了點，我並非沒有度量之人。”
赫爾曼說這句話也是這段時日他感覺出，禮賢下士他去，施恩於人他去，籠絡人心他去，納賢依舊是他去，可所有的機遇卻是雲珝瑤親自謀劃的。
若隻是一二到也罷了，幾乎所有，就算赫爾曼無暇抽身，雲珝瑤也會安排他的親信去。
麥克利什為此也親自跑了幾回，自然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
“瓊輝先生隻是想要帝國的將來更為穩定，權利都集中在您的手上。”麥克利什自然明白瓊輝的用心，心中也感慨過。
赫爾曼微微點頭，“先生的一片苦心。”
“主人，今日順利嗎？”麥克利什決定說些彆的話題。
“恩，我那好四哥，上鉤了...”
————
賈斯特斯倒台，支持他的人不乏其數，此時也是樹倒猢猻散，各自想著保命的法子。
身為二皇子的康斯托克自然想一網打儘，也的確在這麼做了。
雲珝瑤自然也看出這點，便提點赫爾曼，“有些人的確該死，但可以以死謝罪，死得其所。”
赫爾曼想想就明白，瓊輝先生目光遠大，不可能隻看著眼前這些利益。
不久的帝國或許會再次麵臨戰爭，而在此之前帝國卻因為內鬥而消耗過大，無將無兵，那太荒唐可笑了。
世家子弟真正該死的是那些老的，掌權的，可他們用儘全力培養的子嗣，是他們家族的希望。
家族灰飛煙滅，那就該是帝國的希望。
讓其在前線建功立業，為家裡收到株連之罪的家人贖罪，怕是願意的吧。
人才難得，將才難尋。